这个消息很快轰动了春城,甚至,更远的地方。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祁易山从报纸上读到了订婚启示。想到路雨生使自己和罗兰分开,想到他们对沈奇造成了伤害,他动了杀机,用五千元引诱了一个刚入黑道的愣小子,让他杀报纸上的人。那人盯着报纸看了半天,说路雨生是侧着脸的。祁易山骂了他,叫嚣着指点他,和路雪缘最亲近的那个男人就是他要杀的人。刚骂完,警笛声传来,警察找到了他们窝藏的地点。祁易山在逃跑中被击毙了。
……
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又一次在春城掀起了波澜。苏锦荷哭了,沈奇去房里安慰她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份旧报纸,那上面有路雪缘的订婚启示。原来,家人、同事们怕他伤心,这两天都把报纸藏了起来,结果,他还是看到了。
……
摸着照片上恋人的笑脸,心脏又像被刀剜了一样的疼痛,他拿起烈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根本不顾忌这灼心的酒会让身体的疼痛加剧。
“沈奇,在哪里?姑丈有事找你!……”安儒生在电话里要求马上见他。
“我在酒吧……”
“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安儒生立即赶往沈奇说的酒吧,一路上心情沉重。
这些日子以来,眼看着女儿日渐憔悴,安董事长心痛不已,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当保姆把路雪缘的诊断单递到他的面前,这位刚刚找回女儿的父亲不禁哭着哀求:“妻啊,别让女儿这么快回到你身边,就让她多陪陪我吧!”
他不能让女儿的生命继续消耗下去,不能让她重蹈覆辙再走一遍自己的痛苦,要阻止她的愚昧,只有找沈奇。
看到昔日神采飞扬的沈总经理一瓶、一瓶的灌酒,安儒生长叹一声,温和的问他:“小奇,真的放弃了?怎么下的决心,能不能和姑丈说说?”
“我……不想让她为难!她已经为我承受得太多了!也许,和雨生在一起,她才能真正忘掉心口的伤疤。”
“怕她为难?唉!小奇啊,听听姑丈和你姑妈的故事吧!”安儒生眯起眼睛,凄凄然讲述了自己的伤心往事。
“我们的相恋是因为共同的绘画爱好开始的……那真是姑丈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惜,天意弄人,因为上一代有过节,我的父亲曾经在一场运动中伤害过你的祖父,他老人家放不下那段仇恨,强令我们分开,甚至不惜以亲情做要挟。我们的感情哪里能割舍下?况且,你姑妈还怀了我的骨肉。我们相约分开三天后去登记,只为了使那一天更难忘。可是,就在等待的第二天,我意外查出自己的腿中有一个肿瘤,是骨癌,医生甚至宣判了我的死刑。当时,我的震惊可想而知,怎么能让爱人遭受这晴天霹雳?怎么能让她因为短暂的快乐而痛苦一生?我这样想,便悄悄离开了,这一走便是天人永隔!当我醒悟的时候,你姑妈已经因为难产死了,留下我孤苦终生!”安儒生的悔恨、哀伤清楚的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