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莺行了礼,退出了屋子。默默想,没想到二夫人也不好对付,不过好歹说服了她保一保自己。但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爷爷的身份的?
——
“这还用说,当然是她后台有人了”夜晚,肆风坐在窗框上,边往嘴中扔点心边说“叶菁是叶家嫁过来的,叶家是六皇子的母族,现下够得上格争皇位也就太子和六皇子了。太子处理政事平庸,六皇子以贤名天下,还得皇上偏爱。知道并拉拢神医谷药王的弟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肆风心里默默想,要不是为了阿莺,才懒得管皇家哪些肮脏事呢。
“那奇怪了”姜暖莺疑惑“既然叶家是六皇子的人,叶澄不会想和太子联姻。为什么又会害我呢?”
“这个就比较复杂了”肆风摸了摸下巴“你是傅沉越的弟子。卫瑶把你推下楼的动作一定不只你哥看到,虽说卫家是个不偏不倚的,但卫瑶和颜倾交好的事满京城都知道,那么要是你遇害,傅沉越肯定首先怀疑颜家,那他和太子关系肯定就更僵了,对太子非常不利。”
“不过叶澄也傻,这是六皇子办的宴,你要遇害六皇子脱得了关系么。简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肆风摇了摇头,唔,还是他家阿莺聪明。
姜暖莺觉得这局势复杂,但肆风竟然这样通透,难怪被誉为不世出的天才。
“哦对了,最近京城发生了许多趣事,想不想听?”肆风笑得别有深意。
“哦?”姜暖莺也乐得配合,想必是肆风的事办完了。替她出了口恶气。
“第一,卫家小姑娘卫瑶自上次诗会回去两天后,得了不知什么病,身上出满了脓包,一抠就破,惨不忍睹,几周不敢出门,成了一个大笑话。”说完瞥了姜暖莺一眼,想着他家小妮子报复下手挺狠的,他喜欢。接着道“第二,叶澄不见了,叶家火急火燎找了不少天,最后在柳巷最低廉的青楼找到了她。啧啧,听说不知道都接了几个男人了,全身是伤,好像是被嬷嬷打的吧。出了这么大丑事,叶家本来要封锁消息,却被一个瘸腿乞丐传了出去,说是他睡过那叶姑娘,还说的绘声绘色的,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唔,叶家家主气的顽疾都犯了。真是可怜。”
姜暖莺打了个寒颤,她觉得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肆风。
在屋顶上打瞌睡的尔陆偶然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嘟囔道“阁主下手什么时候这么轻了。”
他家阁主明明都是你伤我一分,我还你一百的性子啊。
——
金罗扇,火舞衣,胭脂香,素凝肌,纤腰媚笑,靡靡之音。章台柳巷中,最有名的花楼便是苏烟楼,虽然在深巷中,门口车马却络绎不绝。今日尤甚,晚到公子哥儿们差点儿挤不进门,毕竟对于今年的神秘花魁陵潇潇,没有谁不想一睹芳容。
苏烟楼中也是热闹,红帐暖香,公子美人,梨木台上,琉璃灯下,几位胡衣姑娘舞得热烈,旋转的舞步如击打的鼓点,舞衣上的金穗儿也随着舞步飞旋而起,红纱下的身段肌肤,总能引得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