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苏鄞已经转身离开,姜暖莺连忙跟上:“哎殿下,青州已经不安全了,您何时走?”
“明日”苏鄞含笑看了她一眼“怎么,你不是还要采蜜露?”
姜暖莺心下一凛,自己近日所做之事他知晓的这样清楚,看来这知府的上上下下的都在他眼中了。这是警告么?
她假装不懂,笑容狡黠,戏谑道:“今日晚了,蜜露都被太阳蒸干了,不如和殿下一同回去。殿下的模样这般赏心悦目,可比蜜露好得多。”
苏鄞弯了唇角:“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竟敢调戏本殿了。”
“不敢,不敢”姜暖莺装模作样了两声。心中默默道,这不看你和善好欺负还不耍贵公子脾气么,到了金陵我可不敢,嘴上接着说“殿下说买清欢的药,清欢思虑了一下,这药既然是殿下看上的,想必价值不俗,三十两银子一瓶,殿下看如何?”
苏鄞失笑,这小妮子,讹银子之前将他夸了一番,让他不给还负了这名头,倒是机灵。
“就按你说的价吧,明早将三瓶药送到李幕手上,钱之后付给你”苏鄞答应的爽快。两人边走边说,很快便已到了府门口,苏鄞进门离开。姜暖莺眨了眨眼,想着苏顾主这么大方,要不以后多做几次生意?
姜暖莺自然也知道钱在金陵的重要性,虽然傅沉越从未亏待过她,但要是进了侯府,那可就难说,所以,能有敛财的路子,当然是要牢牢抓紧了。
……
第二日,苏鄞一行果然离开,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清晨便装了车子,驶出知府。
而正在窃喜这七殿下未发现自己的计谋,盘算着怎么找上头要来损失的银子的青州知府没想到,两年后,自己因为这件事被苏鄞记上,革职流放,差点连命都丢了。
苏鄞报仇,向来十年不晚。
而这边同住在府中的傅沉越也没几天后带着姜暖莺离开,一行人直接前往金陵。
金陵繁盛,世人称盛况冠盖满京华,实是一丝不虚。楚胤王朝自开国以来,连任两朝明君,百姓安居乐业,国力昌盛,粮溢满仓,正是清平盛世。
只是如今龙座上这位,第三任皇上建昌帝,虽正值壮年,却渐怠朝政,性暴虐,喜刑罚,好美人。百姓颇有微词,只是在几位文人作文暗喻讽刺被杀害之后,一切声音都停止了。
这些都是路上姜暖莺听先生讲的,但其实更令她感兴趣的,是金陵东西市那眼花缭乱的各类小吃饰品,琳琅满目,百看不厌。看着她心不在焉,坐在车中想着车外的模样,傅沉越无奈,也不再说了。
马车在一个街角的铺子前停了下来,和街前其他店子略有不同,这店面装修得古香古色,两边鎏金乌木的对联,庭院深深,飘来隐隐约约的幽幽香味。上面的匾额上,写着榭香阁三字,字形飘逸优雅,竟像是先生的手笔。
姜暖莺瞥了傅沉越一眼,傅沉越面不改色,抬步往里走,里面的人恭恭敬敬地将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绕过了前面的正堂,向后院引去。姜暖莺走得慢些,却也紧紧跟着,心里已明了这是个调香卖胭脂水粉的店子。
而正堂中摆着的那些白檀香,苏合香,猩猩红,甚至还有波斯的螺子黛,也不是一般人家能买的起的,看来是做贵族皇家的生意,难怪店中没有几个人,怕都是事先预约好了送去吧。
正想着,后院已经到了。这院子设的精巧,花草也明显是经过精心侍弄的,一路走来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姜暖莺不由对这里的主人多了几分好感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