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比从医院离开后,我们把她接回了家。
在那以后,她的生活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都过着吃饭睡觉看书三点一线的日子,仿佛一切都是习惯使然。
她开始看各种各样的书籍来缓解心里的压力,尽管我知道这不可能完全奏效。
偶尔我经过她的房间,总会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询问她在看什么书。
她有一个巴洛克风的小书桌,上面铺着一层花布文艺的几乎痴狂。那天下午我看见她的桌子上摆满乱七八糟的书,出于一个淑女的心态我帮她将书一一合上又排列整齐的放在抽屉里。
突然眼前被一本书所吸引,名字叫做无可替代的小时光。随手翻看了几页后,目光追溯到被泪水染皱的文字上。
人生中最异想天开的小遗憾,可能就是与生俱来的孤独感无处吐露吧。
我低下头,轻轻的关上那本书。挂上门把手之后,步伐沉重的来到了楼下。
打开电视机底下的屉子,还是哪个白色的药瓶。这些天我一直依靠着这些药物来支撑下去,现在可能也到了尽头了。
止疼药的依赖性,让我产生了很大的副作用已经超过了发病痛苦的范畴之外。
一阵头痛刺激着我的头皮,我蹲坐下来。过了一会,又开始站起来发疯般的砸着家里的瓷器和推翻桌子上的东西。
随着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我听到了门锁开启的声音。顾不上家里的一团糟,我冲过去就拉着门口的人大喊道:“快点把我绑起来!快一点!”
芭比和方女士刚刚从药店买完消炎药回来,却没想到刚回家就是这般模样。
方女士反应迅速的跑到厨房里找了一根粗细刚好的绳子,然后又让芭比把我的两个手背到身后。压力的束缚让我无法在胡作非为,两个人合力把我送到了房间里后。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的那种激烈的想法被我一次次的压下心头。
我痛苦的说不出来话,只好忍由汗水在我的额角流淌。一种绝望感袭来,随后我开始用嚎啕大哭来掩盖这种失败感。
“我……我……我好没用……我真没用”
“你别说了!别说了!你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芭比望着我,眼神坚定的说道。
方女士在一旁用错愕的眼神望着我,然后把芭比拉到一旁:“她前几天不是只说身体不舒服嘛?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芭比侧着脸嘀嘀咕咕的和方女士说了一堆后,张女士摸了摸额头过了好一会才对我说道:“我去买点好吃的,你好好休息别逞强我回来要看到你不在床上躺着,等着我好好收拾你一顿。”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发酸。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她这个母亲做的太偏心太不称职。
却没有真真正正站在她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她能为我做的可能只是每天三顿温热的饭菜,偶尔也会给我讲点人生的大道理。这就足够了,她的表达方式是生硬的,内心却是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