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我们一家从南方的一个小镇上搬到了日新月异的深圳。
当我的双脚诚恳的接触到深圳这一座大城市的土地上时,我的心情像是攀爬在2500公里的喜马拉雅山一样心潮澎湃。
然而八岁以前,我家住在一间遍地长满了墨绿青苔的小平方里,那是镇子上最后一间房子。
我们四个人挤在不足45平米的小屋里生活的十分拥挤。并且一到阴雨天,我家的房顶就像一只拧也拧不住的水笼头,上漏下湿。
这可让常年腰间盘突出的妈妈急坏了眉头,每到阴雨天腰上的疼痛就像自然的连锁反应一般,提醒着妈妈生活的窘迫和无奈。
生活的艰辛让爸爸有些不堪负重,期待着有一天咸鱼也可以翻身。也许是老天爷的感天动地的慈悲心肠起了不小的效果,爸爸用奶奶离世之前留给他的最后一桶金成功开辟了一条发财之路。
他发现了房地产的发展一直蒸蒸日上,于是在那个烈日沉沉的下午,我们终于和那间破烂的出格的房子说了再见。
我喜欢一切冒着闪闪金光的奢侈品,喜欢给自己涂上色彩艳丽的大红色口红和长长的黑色眼线。在我的眼里,奥丽薇的包包就跟地摊上无限贩卖的假胶料皮包一样,只有路易威登才是走在时尚的前端。
没错,我嗜钱如命也喜欢夸我是有钱人,每当听到别人在我耳边喊我包场姐的时候,心里总是涌起一阵接一阵的居功自傲。我把酒吧当成是我的第二个家,尽情的挥洒着别人没有过的青春。
我的青春期总是比别人来的要早,十二岁的那场初潮没有让我感到一丝的惊恐反而让我满心欢喜。
那一天我瞒着出去上班很晚才回来的妈妈,穿上了刚刚新买的大红色连衣裙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翩翩起舞。
女生处潮时深深的疼痛早就被遗忘到十里之外,剩下的只有成为真正的女人的喜出望外。兴奋和激动的心情就好像是决了堤的奔腾洪水,带着汹涌澎湃的力度浩浩荡荡的冲击着我的内心。我终于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的家里,有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面孔,如果说我是我们家的第一个礼物,那她无疑就是我们家的第二个礼物。
有时候街坊邻居会分辨不出我们俩,但我自己觉得仔细观察时还是会发现微小的细节。
我的妹妹芭比的脸上有一颗黑色的泪痣,笑起来时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听妈妈说过我们之间只相差一岁。她有着很好听的名字,每次念到上嘴唇和下嘴唇接触的字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最珍爱的她。
虽然我们的样貌相差甚短,但从性格上来看,我们却有着明显的区别。
芭比是非常脆弱又敏感的孩子,这一点就好像她的名字一样。芭比芭比,她是活在童话里的病公主,也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我自己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