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资本?”繁浅迷简直要仰天哈哈大笑,跟他谈条件耶,哪来的自信。
上神不由地老脸一红,没有也不能说。其实吧,一个陈小可没了,还有千千万万个陈小可。可瞿戍没了,那是真没了。佟墨也不是真的蠢,她那是装蠢,寻的蛛丝马迹,便能猜出瞿戍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他如何自处呢?
或许,他可以这样子想,繁浅迷心挂大祖,定然不会做出伤她心的事情来,短时间里,瞿戍是安然无恙的。这么一想,上神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又顿时黯然神伤。你就说他怂不怂,要这样子计算。
瞿戍的眼皮紧了紧,似乎要转醒了。繁浅迷眉梢一挑,下巴朝门口方向上昂,意思就是:你还不走?
上神最后深深的看了眼他牵肠挂肚的小魔君,心一狠,走。
夜空星星点点,四下无人,静谧安详,只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声。上神踏着牛皮制得暗黑色牛津风皮鞋,踩在坑洼的煤渣跑道上,喀吱作响。
他觉得自己过活的窝囊,动手吧,打不过;动手吧,劝不住。凭一己之力办不到,就来寻宝贝,找庇佑。
真真耻辱。
那位上神重重叹了口气,道:“无碍。”说他牺牲自己的女人以及孩子求自保的话都有,又算得上什么?不过憋屈一点。
昏黄的灯光下,佟墨脑袋扒进了书本里,只看的到黑乎乎的头,带着点浅浅的黄。佟墨是穿惯了没有衣袖的服装,脖颈更是露在外面,美妙的像是天鹅。
桌子除了奇怪的笔,一盏台灯,一个人头,还有亮着的手机。佟墨常玩的,他凑上去看个究竟,读着读着就觉得说的很有道理,“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上神读书的习惯,就是要读出声音,没有摇头晃脑,是因为他还不懂这几句话。他是个典型的古代教书夫子,声音如潺潺的流水,读出来的文字却是断断续续,他不懂啊,他就是不懂。爱是什么?爱能永不止息?年轻气盛的他也以为能够和她白首到老,结果却是阴阳相隔。
爱可以一次又一次重新到来,也可以一次又一次结束。爱是可以一次又一次喜欢上同一个人吗?可以在看不到结果的时候收住心吗?问了多少遍,想了多少年,都没有答案。
现在他就只知道,心又一次在同一个身上沦陷了。感觉不好,却无法抗拒的渴望着。
那位上神他期盼佟墨予以回应。
假寐中的佟墨在上神开口念出第一个句“爱是恒久忍耐”之时,便已经醒了。她竖起了耳朵,努力去捕捉那小小的犹如蚊子叫的嗡嗡声。佟墨不介意他的声音再大点,再大点,也是吵不醒她的,因为她是个装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