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好好的家里不待着出来乱跑了什么劲啊,傅楚楚在心里偷偷腹诽上。
等等,她好像错过了某个重要的词,刚才大夫说了什么?
她无言以对的看了眼周庭言,发现一直低着头的周庭言也正抬头看着她,她一阵尴尬,低下头,“大夫,你这就误会了,他不是我夫君”
“噢,是吗?”
大夫终于不再说什么,认真把起脉来,很快嘶了一声,“啊呀,我看这位公子的病好像已有许多年了,这天啊冷起来也要犯病,热起来也要犯病,还真是有够南岔的”
周庭言闭着眼眸的睫毛颤了颤,似乎很痛苦,脸上的表情却仍然镇静自若,不知他在死亡边缘挣扎了多少次,对于这件事仿佛已经见惯司空。
傅楚楚又想起了侍卫对他非议,莫名的为他心疼起来。
“公子你这病恐怕有专门的神医为你医治吧,小老儿无能为力啊,只能帮你开些退热的药”把好脉,大夫捣鼓着药箱,掏出纸和笔在上面写了药方,对小碧说道,“小姑娘,你跟我去取药”
“谢谢大夫了”傅楚楚又掏出一枚碎银,心痛的给了大夫。
亏了,亏了,她今天亏大了。
大夫眼睛动了动,心满意足的收了银子,拎起箱子走了。
小碧接过药单,转身刚走几步,傅楚楚就叫住了她,“小碧,你先等等,去之前你顺便去另一个地方”回头问周庭言,“周公子,你的家人住在哪里,我让小碧去请你家人过来接你”
周庭言睁开眼睛,“……周庭言”
“好……”傅楚楚无奈,就当是哄一个三岁小孩了,不自觉的连声音都放轻了,“周庭言,你家在哪里呢?”
周庭言复又闭上眼睛,倔强的把头一歪靠在树上,“我不要回去”
这?还真把自己当成小孩了。
“你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你又生了病,家人要担心的”
“他们才不会担心”话音刚落,他就剧烈咳嗽起来。
“你,你没事吧?”傅楚楚犹豫了下,上前帮他顺了顺气并用眼神示意小碧先去抓药,自己在这儿晓之以理动之以理,“等下我哥哥就要来找我了,你总不能一个人待在这里吧,我看你家人找过来肯定需要点事情”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周庭言强硬道,“你留下来陪我”
他们好像才认识吧。
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她就勉为其难的等到小碧回来为止,她就不信这个大小孩能一直执拗下去。
在他身边坐下,傅楚楚探出手在他额上探了探,烧的不是特厉害,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刚大夫说天不管冷热,他都会病发,幸好丽州四季如春,倒不担心这个问题。
她浸湿了手绢,拧干,贴在他额头上,“你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说”
“如果我不舒服了,你能治好我?”周庭言懒懒的靠在树上,神色慵懒,眼里带着戏谑。
“当然不能,我又不是神医”她顿了顿,对他莞尔一笑,“不过,幸好你遇到了我”
“对,幸好遇见了你”
“是你运气好”
说话间,小碧拎着药回来了,只是身后跟着瞩目的傅岩。
傅岩阴沉着脸,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而后狠戾的盯着周庭言,仿若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即感兴趣又想探究对方的底细。
这种眼神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她暗叫一声不妙,把头一偏不敢去看他的脸。
周庭言在两人之间回来,眼睛亮晶晶的,好奇宝宝般看着傅楚楚,希望她能解释下怎么回事。
傅楚楚用手挡住半张脸,悄声对周庭言说道,“我家的阎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