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累死我了。”一天的训练结束,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甚至有人累到连话都不想说。
千月穿梭在一堆残兵败将中显得相当轻盈,路过宿舍楼下的小花坛时,正好看见坐在花坛边上揉腿的杨欣,见她过来,连忙拉住她。
“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不算太累。”其实她一点都不累,除了嗓子有点疼。
“真的?”杨欣不太相信,对于她这样平常一直有锻炼的人来说都有点吃不消,千月这个第一次参加军训的人会轻松?况且她腿上还有伤。
“嗯!走吧,回宿舍洗个澡,一身都是汗,自己都要被自己熏吐了。”
上楼的时候,杨欣特意走在千月身后,见她步履轻盈,一口气上五楼连气都不带喘的,呕得她直想吐血。果然是自己太弱了吗?
军训是一种煎熬,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不许迟到不准早退,动辄军姿一小时,长跑两千米。跑步,列队,军姿轮着来,一个简单的立正,稍息,起立,蹲下要重复千百遍。偏偏头顶的烈日也喜欢凑热闹,天天尽心尽职地散发着光和热,恨不得将人晒成人干。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说法就是:真被虐成狗了!不说普通人,就是千月都有些受不了。倒不是因为训练强度,实在是每天站在这么一大群人里,每个人(包括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抛洒汗水,一整天下来,那酸爽!真能让人一‘醉’不醒。最最最受不了的是唱军歌,每天早,中,晚,按顿来计算,比音量,比整齐,唱得好的有肉吃,唱得不好的留下继续唱,看着别人有肉吃。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有一板砖拍晕自己的冲动,因为她身后站了一个高大威猛,虎背熊腰的男生。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哥们儿五音不全,而且嗓门极大,每次他那破锣噪子一开唱,杀伤力堪比较核导弹,方圆百米,非吐即晕。拖他的福,他们这个班总是第一个解放,沒办法,教练也是人,听他唱完一遍已经是极限。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结束一天的训练,杨欣一进宿舍就扑到床上。
“快了,还有两天。”千月拿着衣服准备洗澡,这是她的习惯,即使再疲惫也会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她实在受不了身上有异味。
“还有两天?!让我死吧!”
“那你死吧!不然还得继续受罪。”千月好笑的看着她。
“我说小月你也太没良心了,好歹我也是你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我要是死了,咱俩就再也见不到了,不行,我舍不得。”
“没事儿,我去找你。”说完这句,千月转进了浴室,留下杨欣一个人在那边风中凌乱,这听起来是要殉情的节奏啊→_→
等到千月洗好出来,杨欣还在纠结,低着头一动不动。
“干嘛呢?”千月戳了戳她。
杨欣抬起头:“你真要跟我殉情啊?”
“啊?”千月茫然,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开个玩笑,不用这种表情吧。”
“切,什么嘛,我还以为我们的友情已经升华到了八拜之交,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层次了,害我白感动一场。”
千月脑门上一排黑线,大姐,词语不能乱用好伐?明明那么多词可以形容你怎么就偏偏选择了殉情?还有,你确定你那是感动而不是惊恐……
“洗洗睡吧!”
杨欣悻悻然的往浴室走去。
“哦,这个给你,洗完澡后擦在身上,能缓解肌肉酸痛,消除疲劳。”千月将一个菱形小瓶子递给她,里面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阵阵清香。
这是千月采取天界药圃仙草,加上月桂花和天池水特别调制的营养液,能够活化细胞并且长时间保持清香。本来只要放一两滴在浴缸里就可以的,奈何这里没有浴缸,也只能浪费一点了,想想还真有些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