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程老太君就是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列祖列宗开眼,老大家的终于不用绝后了。”
程锦和程修都是一脸黑线的看着程老太君,两父女两互相看了一眼,十分的无奈。
程老太君握住程锦的手,一脸的欣慰:“不就是去喝了花酒,你就是纳十个八个妾回来,奶奶也没意见,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跟奶奶说,奶奶为你做主,不就是郡主吗?嫁给你了,就是你的人,她要是敢找你的不是,奶奶给你撑腰。”
程锦轻咳了两声,道:“奶奶,这事还早,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程老太君立马就急了,抓着程锦的手,就是激动的道:“你爹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生了你了。”
“娘,我二十八的时候才生了臭小子,”跪在地上的程修毫不留情的拆台。
果不其然,程老太君一个暴怒,一拐杖就打在了程修的头上:“要你多嘴。”
程修摸着自己被敲疼的头,好不委屈,偏偏程锦笑的一脸欢脱,臭丫头,要不是他当年灵机一动,都不知道有几个后娘了。
程修一记眼刀飞了过去,程锦立马收敛了,轻咳两声,拉着程老太君的手,一本正经的开口:“奶奶,我程家好歹是大家门楣,如今又攀上了皇亲国戚,更要谨言慎行,不可给人留下把柄,爹如今在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作为他的儿子,自然是不能为他添堵,纳妾一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怎么说郡主也是金枝玉叶,若是惹恼了她,孙子指不定要下天牢,还要发放边疆,边疆战乱,孙子身体弱,这要是被发放边疆.....”
程锦的话还没说完,程老太君的脸色就变了,边疆战乱就算了,还烟瘴弥漫,程锦若真的去那边,要是有个好歹,别说是纳妾了,连个后都没得留下。
程老太君打了个寒颤,痛定思痛,还是打消了替程锦纳妾的念头,她握着程锦的手,不情不愿的说道:“那就,不纳妾了。”
见程老太君打消了念头,程锦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摸了一把汗,一个周熙浣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再来几个女人,要不要她活了?
已经后半夜了,程锦哄着程老太君去休息了,临走时,听见程老太君嘀咕一句,明着不好纳妾,暗着养几个也不错。
程锦刚走到门口,听见程老太君的念叨,虎躯一震,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了出去,看来程老太君还是没打消念头啊。
经过书房的时候,程锦看见里面还亮着灯,知道程修还没睡,就上前去,敲了敲门:“爹。”
“进来,”程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程锦推门进去,看见程修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盒子,怔怔的,好像是在发呆,程锦关上了门,向着程修走过去。
程修见她走过来,放下盒子,看着程锦说道:“如今看来,曦瓶郡主是非要嫁入我程家不可了。”
程锦抓了抓后脑勺,坐了下来,看着程修说道:“爹,你和恽西王府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听言,程修扫了程锦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爹是那种随意得罪别人的人吗?”
程锦也是扫了程修一眼,嗤笑着回道:“难说。”
话音才说完,程修手边的杯子就飞向了程锦的面门,程锦一伸手,就接下了杯子,掀开了杯盖,笑眯眯的喝了一口,气的程修肝火又旺了三分。
喝完茶水,程锦放下杯子,看着程修,说道:“恽西王府如今只剩下个周熙浣,周熙浣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加入程家,一定有目的,我可不相信周熙浣是看上我了,京城比我好的公子哥多了去了,何必与我死磕,肯定是冲着程家来的。”
程修哼了一声,瞪了一眼程锦,鄙视道:“你还不傻。”
程锦嘿嘿两声,笑着说道:“到底是你生的。”
果不其然,程修又是两记白眼,默了一会后,说道:“若说与恽西王府有什么过节,似乎有那么一点吧。”
程锦咦了一声,问道:“什么过节?”
不知为何,程修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掩嘴轻咳了两下,似乎是有些尴尬,看了一眼程锦道:“当年你娘本该是嫁给恽西王爷的,都快要定亲了,结果你娘遇上了我,还非我不嫁,否则就去寻死,你爹心底善良,怎么忍心看一个无辜的女子寻死,所以只能勉强答应了,若非如此,你爹那么年轻,有那么英俊潇洒,怎么肯那么早就娶亲了。说起来,的确是我对不起恽西王爷了。”
程锦嘴上说着抱歉,可是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得意,程锦心里暗戳戳的想,他爹当年怎么没被恽西王爷打死呢?
“爹,这件事情的确是做的不厚道啊,你知道什么叫做三大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弑子之痛,你能活到今天,真的是恽西王爷心底善良。”
程锦啧啧两声,一脸的嫌弃的说道。
下一刻,程修手边放着的书扔了过去,程锦哈哈大笑的躲了过去,看着程修说道:“爹,我这是替你赎罪啊,你抢了人家的女儿,人家现在要用你儿子去还债,我多无辜啊。”
程修又是一记白眼,一个没把的女儿硬要装儿子,程修心里苦啊,都怪程锦不争气,怎么生出来,不从娘胎里多带着肉出来呢。
这么多年,程修的心里苦啊,东遮西藏的,就怕被人发现程锦是个女儿身,有时候做梦梦见程老太君发现程锦的真实身份,将他吊在程家大门,剥光了阉割,程修吓得一下子醒过来,摸了摸身上的零件都在,这才放心的睡下。
要不是当年程锦她娘死活逼着程修保孩子,程修才不想程锦这个白眼狼生下来,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媳妇,凶是凶了点,好歹还能暖被窝不是?
想到程锦早逝的娘,程修的眼圈就红了,媳妇啊,早知道当年就随你去算了,就不用操心程锦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