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尹彦处于上风,兴致勃勃:“有了温香软玉都不告诉我,不够意思”。
“你怕我剖根问底,就想纠缠我了,我不上当”,陆林攸从容不迫,丝毫没有窘迫感,这让二人的关系更是雾里看花。
两个男生你来我往交谈甚欢,身旁的女子却双双垂头面颊潮红,季沫率先支支吾吾地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局面:“龙尹彦,我们还是回去讨论吧,别打扰他们的约会了。”
听到这话,肤白皮薄的陈锦橙脸更红了,活像被泼上朱砂的宣纸。陆林攸微不可察地朝锦橙靠近些,拍拍她的后背,“开玩笑呢,别在意。”
锦橙自然知道是玩笑话,她抬起头想要免除误会,没想到季沫早早就扯着龙尹彦溜了。
出租车上二人皆缄默不语,季沫脑海里无数次回旋着方才的画面,想着想着红晕就爬上脸颊,她忙用手背揾了揾脸。而龙尹彦冥想的却是陆林攸。
心里嘀咕了半天,他恍然大悟般脱口说道:“我上次竟然忘了,林攸最喜欢那些古董玩意儿,我怎么这么疏忽。”
他下意识歪过头看季沫,撞上她咬唇扭捏的样子,才想起刚才两人极其暧昧的画面。他干咳两声,举起自己的右臂。
男生劲瘦的胳膊线条明朗,青筋隐约浮现。让季沫不禁失笑的是,盘踞其中红色的血痕错乱繁杂,甚至沁出几滴血来——是刚才乱作一团时季沫失手的杰作。
他努努嘴,“看在刚才我是为了帮你的份上,就别怪我吃你豆腐了呗。”
话语刚落,他扬起唇带着古怪的笑凑在季沫唇畔,“那个,虽然尺寸偏小,柔韧度还是不错的。”
季沫陡然一惊,气呼呼地盯着龙尹彦,他笑眯眯地说,“好啦,我带你去个地方算赔罪。”
他要带季沫去的地方在学校内部,九曲回肠走了好久,却越来越熟悉……最后看到被石头围着的一潭湖水,她蓦地想起:这是,这是纪恒带她来的地方!
这是,或者说曾经是龙尹彦和夏心黎的约会场所。一幅唯美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清新俊朗的翩翩少年握起佳人的手,说着永不分离的誓言,夏心黎泪盈于睫,不断颌首,似乎看到了两人的未来。可是现在呢,昔日情人势不两立。
这首诗真是贴切啊:年轻时,我们因谁或是只因寂寞而同场起舞,沧桑后,我们何因何故寂寞如初而宁愿形同陌路。
季沫的一声喟叹让龙尹彦莫名其妙,可看到她的剪水双瞳,龙尹彦心底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那种感觉痒痒的,像有一只猫在踱步。
“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他很认真地问。
一颗泪珠任性地冒出,她和他四目相对,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到底要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守住你?”
清晰地,她看到龙尹彦眼里的错愕和空白,他眼神躲闪,声音低沉:“我也不太懂,其实,我希望我和她能有共同的爱好,快乐地在一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