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长老的压制之下,赵法和李品没有再起冲突,但是却因为两人导致祠堂内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充满火药味,好像随时随地都会爆炸般令人胆战心惊。
没有多久,孙青孙长老也施施然的来到了祠堂,孙青长着一张大众化的国字脸,把他扔到人群中都很难能让人一下子发现,再加上参加会议时从来都不发表意见,随意虽贵为长老但却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人。
至此夏氏部落的七位长老全部到齐,背对着木牌的是族长之位,正对着木牌的则是大长老夏高之位,而族长的右手边依次坐着二长老夏成、四长老夏环、李品李长老;左手边则是三长老夏平、赵法赵长老以及孙青孙长老,他们所有人都静等着族长的出现。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会议开始的时间,可族长还没有出现,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大长老夏高皱了皱眉头对着门口喊了一声“长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门口走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将领,身材虽说也算魁梧健硕,不过那苍白无力的脸色却暴露出他酒色过度的行为。
他进来后先是眯着眼睛快速的瞟了一眼长老团之中唯一的一名女子,眼眸深处淫光划过,之后对着夏高幸灾乐祸说道:“父亲,外面来了一位据说是红艳坊的管家,说是要找族长。”说完还悄悄的对着赵法做了下手势。
红艳坊基本上部落内的每个人都知道,那是在两年前突然崛起的一所娱乐场所,它素以奢华、新奇、享受和高贵著称,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基本上称霸了部落内所有的娱乐场所,在红艳坊的威逼利诱之下,其余的娱乐场所不是倒闭就是还在苟延残喘,所以红艳坊的快速发展堪称部落一大奇迹了,红艳坊的东家也被视为传奇人物,不过因为商人这一身份的特殊性决定了红艳坊的东家虽然一直神神秘秘,却也不被在座的几位长老所过多看中,更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了。
但是作为部落内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他们肯定或多或少都是私下亲自见识和体验过红艳坊的,虽然没有人会主动说出来,毕竟这也算是一种潜规则了,如果被人知道了长老们去这种地方对他们的名声会有所影响。
得到提醒的赵法心有灵犀的悄悄点了下头,主动问起了那名叫做长信的将领:“夏将军,红艳坊的管家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他这种人能来的,快点赶走他。”
夏长信当然知道事情的原因,因为红艳坊的管家本来就是自己主动找过来,任务都没完成,怎么能就这样赶走呢,于是他故作苦恼的说道:“不是我不想赶走他,但是他打死都不走,说是来告状的,而且好像还有关族长,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
刚才一直跟赵法斗着鸡眼的李品一听到是有关族长的,洪亮的声音又再次在祠堂内响起:“既然是关于族长的,那还不快叫进来。”
夏长信听到后,嘴角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看见大长老也就是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于是转身对着门外大喊道:“把他带进来。”
没多久,走进来一位只有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一身青色锦衣,虽然面对着一群这个部落最权势滔天的大人物,却也面无惧色,坦坦荡荡的对着众人拱拱手,恭敬道:“见过众位大人。”
大长老夏高看着青年镇定自若的神情问道:“听说你是来告状的,而且还有关于族长?”
锦衣青年点了点头一字一字说道:“是的,我要状告族长仗势欺人。”
此话一出,祠堂内惊呼四起,李品更是按耐不住就要拍案而起,夏渊成为族长之前在部落内本来就不怎么得民心,无恶不作,最近几年虽说表现收敛了很多,就算现在成为了族长,但部落内因为大长老势力的原因也有些岌岌可危,要是大长老他们不顾道义撕破脸面,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把族长拉下马,这个紧要关头族长竟然被人把状告到了祠堂,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恐怕都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那日后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李品连忙出口警告道:“你小子可不要信口开河,要知道诬陷族长可是何等的罪名,小心掉脑袋。”
锦衣青年被人怀疑好像有些气愤,语气不由的加重了些说道:“我虽然只是区区红艳坊的管家,但涉及于族长,怎么可能捏造是非,诬陷堂堂族长,要不是族长的做法实在让我们是忍无可忍,我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打扰各位大人,要是大人们还不信,我可以以我的性命做保障,要是有半句假话,任由你们处置。”
锦衣青年义正言辞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信了大半,李品虽然还想为族长辩护几句,但又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反驳,是啊,人家没有必要诬陷族长,只要随便派人了解一下就能得知事情的真伪,再说要是族长没做什么,人家也诬陷不起来。李品只得问道:“那族长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跑到这里来告状。”李品内心深处还是对夏渊抱有一线希望,如果只是一些小问题,那说不定就能小事化无了。
不过锦衣青年的回答打碎了李品的幻想:“族长在我们红艳坊已经连续住了十天了,没有付过一次账,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我们也不差这点钱,谁让他是族长呢,但是可气的是,族长他..。”说道这里,锦衣青年突然停了下来,迟疑的看着各位长老,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夏长信看着锦衣青年完美无缺的发挥不得不感叹自己这钱花的值啊,看看,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忽悠了过去,没想到他这么会演戏,为了把效果放到最大,夏长信配合着说道:“你放心的讲出来,有大长老在这,没有人敢对付你。”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李品。
锦衣青年得到保障,才放心的继续说了下去:“最可气的是,族长他喝醉后四处发酒疯,破坏桌椅,打伤我们的伙计,和客人起冲突打架,妨碍我们做生意,甚至有一次还上街调戏良家妇女,其他恶劣行为更是数不胜数。”
此话一出,顿时语惊四座,赵法故作震惊的说道:“不会吧,虽然族长平时的行为是有些出格,但也不至于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李品更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跑到锦衣青年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大喊道:“不可能,族长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再说前族长,也就是族长的父亲正是十天前去世的,族长怎么可能在你们那住了十天了,这一定是你们看错了。”
“是啊,族长就算以前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在他父亲去世那天就去你们那里的。”坐在空位右手边第一张椅子上的二长老也开口说话了,作为所有长老内威望仅次于大长老的二长老夏成,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让大家都暗暗点头。
李品听见有人也为族长开口,而且还是二长老,心中微微的放下了一块石头,不过李品还是紧张的盯着面前的锦衣青年,如果仅仅只是在红艳坊寻花问柳那还好,但如果族长是在前族长去世的当天就出现在红艳坊,那可就不是爱玩的过错了,而是上升到不孝的大问题了,这随时随地都能让族长下台,因为不孝乃夏氏部落之大忌。
在大家的关注之下,锦衣青年只是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红艳坊随便问问其中一位知情人,恐怕大部分人都看见族长的行为了,你们一问便知我所说是真是假。”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大长老,这里也只有大长老才有足够的威望,大长老想了想,对李品说道:“李长老,你去派人了解一下真实情况吧。”
李品心中大喜,忙不迭的躬身道:“是,大长老,我马上派人去。”说完就连忙走了出去,派遣手下去红艳坊了。
作为大长老夏高的坚定拥护者,二长老夏成一直都对夏高的政治头脑敬佩不已,就从这小小的选择中就能略窥一二,因为无论选谁去了解情况,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肯定都不能完全让大家信服,但是李品去那可就不一样的,因为众所周知,李品向来就是族长派,他说出来的话肯定是不会冤枉族长的,而且做人也比较正直,正好是完成这件事的最佳人选,既能让李品心存感恩还能体现自己的大公无私。
李品派出手下之后就在门口焦急的来回徘徊着,双手抱拳,嘴里絮絮叨叨的在念叨着什么,每过一段时间就去询问有没有消息回来。族长也就是夏渊的纨绔作风李品是早有耳闻的,人家既然都告状告到这里来了,那肯定就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作为上一代族长唯一的后代,照顾他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哪怕自己也有些看不惯这些行为。
此时在祠堂内,其他长老们向锦衣青年仔细的询问着族长的情况,锦衣青年镇定自若的一一回答,连阅人无数的大长老都暗暗点头,心想“虽然不知道红艳坊的东家是何人物,但是这青年可不简单啊。”
成熟女子也就是四长老夏环是所有长老中唯一的一位女性,她问道:“那族长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在红艳坊。”
锦衣青年回答道:“不是,我出发前族长已经离开红艳坊了,不过到底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之前你说族长十天前就去了你们那里,那天族长是什么时候到达红艳坊的。”二长老夏成突然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的问题,令所有人一怔,是啊,如果族长是晚上去红艳坊的话,那就无碍了,因为夏氏部落的守孝习俗是只有一个白天的,晚上你无论做什么理论上是没关系的,不过大部分人面对自己亲人的离世还是会守护一天一夜的,但只守护白天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最多只是暗地里嘀咕,总比背上不孝的罪名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