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为观止,问刘百万:“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连天气都能够控制!你也太神奇了吧?你还用请什么神圣来显灵啊,你自己就是神圣嘛!”
他尴尬道:“其实我只是把蜡烛弄灭了,至于天色为什么会变,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凑巧吧!反正肯定不是因为我,我还没有这么深的功力。”
我笑着说:“百万哥,你就别谦虚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但你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这个我可以替我哥作证,”刘千插话了,“老天的变化啊,确实和我哥无关。我们现在能做的,真的只有灭灭蜡烛而已。”
我疑惑道:“就凭灭蜡烛,你们也能去华府表演?华府有那么多蜡烛要你们灭吗?”
刘千说:“我们会的当然不止灭蜡烛啦,我们还会隐身术!”
“隐身术?”我的兴趣瞬间被提起来了。
“你别听我妹瞎说,哪有什么隐身术啊!其实只是障眼法。”刘百万解释道。
“怎么个障眼法?你们障给我看看!诶,你们去哪儿了?刘千?刘百万?不打声招呼就走,怎么这么没礼貌呢!”两兄妹在我的视线之中消失了。
突然,刘千和刘百万又在我眼前冒了出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刘百万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说:“刚才我们使用的,就是障眼法了。”
我兴奋道:“你们就是要教我变这个戏法吗?”
刘千否定我:“不!我们只是要教你灭蜡烛。”
我贪婪道:“我不想学习灭蜡烛,我可不可以学习隐身术?哦不,应该是障眼法才对。”
“障眼法是我们家祖传的,祖祖辈辈都要靠它在戏法界立足,恕不外传。”刘百万无比严肃地说。
我知难而退道:“那我还是学习灭蜡烛吧!其实灭蜡烛还是挺好玩的,特别是在没有电灯的时代。”
于是,身体康复之后,我每天都在很郁闷地学习灭蜡烛。刘千和刘百万终日在我面前隐身来,又隐身去,让我羡慕不已。如果我也能学习障眼法就好了,可惜我不是他们家族的人,他们不肯教我。
明朝的戏法和现代的魔术有很大的不同,主要体现在表演的形式上。明朝的戏法比较原生态,没有那么多花里花俏的东西。不像现代的魔术,又放音乐,又跳舞什么的。但我觉得,如果明朝的戏法能够适当地添加一些外在元素,或许其观赏性就会强很多。
我向刘千和刘百万提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在变戏法的时候,找一个人在旁边弹琵琶伴奏,这样演出效果会不会好点呢?”
刘百万摆手道:“变戏法讲究的是真功夫,不需要依靠这些旁门左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哥,你不要那么快就否决人家嘛!我倒觉得可以一试。公子,你还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刘千鼓励我。
我接着说:“想法当然还有很多,比如说刘千,你在变戏法之前,可以说一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这样现场气氛就会被调动起来了……”
在刘千的鼓动下,刘百万勉强地采纳了我的建议,并决定通过一场演出来试试水。结果,那场演出的效果比以往的任何一场都要好得多。刘百万因而对我大加赞赏,说我为戏法界开拓了一片新的领域,还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我。
我说:“我这条命是你们捡回来的,我不好意思要什么报答。不过,如果你们实在是要报答我的话,那你们就教我学障眼法吧!”
我本以为他会满口答应,没想到他回答我:“我什么愿望都可以满足你,就是这个不行。对不起,我不能坏了我们老祖先的规矩。”
我感到很遗憾。
“不过,”他的态度似乎有转折,“如果你能成为我们的家族成员的话,或许我们还是可以教你的。”
我赶紧问他:“我怎么才能成为你们的家族成员?”
“娶了我妹妹。”他不像在开玩笑。
我瞠目结舌。
刘千羞红了脸。
“根据我对你的观察,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不但人品好,而且对戏法还有独到的见解。正好我妹妹还是单身,而你又想学习我们家族独创的障眼法,不如就成就了这一段金玉良缘吧!”刘百万笑道。
为了悠菱,我知道我不能答应他,但又不知道要如何拒绝他,所以沉默了很久。
看到我这种反应,兄妹俩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场面陷入了僵局。刘千主动打破了僵局:“哎呀,哥,你就别为难人家了。公子,请你见谅,我哥是个粗人。”
我委婉地说:“看来我这辈子都注定与障眼法无缘了。”
“公子,刚才多有得罪,现在向你道歉。看来你真的很想学习障眼法,看在你为戏法提出过好建议的份上,我就教你吧!”刘百万大义凛然道。
我喜出望外,但同时又有所顾忌:“可我不是你们家族的人啊!”
“没关系,我认你为干弟弟,我妹妹认你为干哥哥,这样不就是一家人了?”刘百万爽朗地笑了。
于是,我的干哥哥和干妹妹开始教我学障眼法。但我在戏法方面的天赋实在不高,一百次之中只有一两次是成功的。即使我再努力地练习,我的成功率还是无限接近于零。我逐渐放弃了对障眼法的学习,又重新开始研究灭蜡烛的诀窍。
在杂技团混迹了十几天后,我终于迎来了随团去华府演出的日子。不知道唐兄如今在华府过得怎么样了,或者说,他最开始究竟有没有混入华府。不是说华府不会轻易让外人进去吗?那么唐兄会用什么方法进去?而他的方法又能不能奏效呢?还有,秋香会接受他的真心吗?这次冬香又会不会接受我的真心呢?我的这一个任务能否完成?我的下一个任务又会是什么?未来如此难测,我已经不敢想象了。
一切都要等我到达华府后才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