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泽没料到安若这么轻易让他走了,他起身笑了笑,把手上刚刚削好的苹果放在周锦床头的白色瓷盘里,“我去买。”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周锦,一个被程宏折磨地遍体鳞伤的女人,自然戒备情爱。
安若送他到门口,有了几分不舍,她压低声音,“公司有事的话,你就回去吧!晚上我在家等你。”
沈浩泽心里一暖,轻轻握了握安若的手,“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意外地让安若红了脸,她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沈浩泽摸了摸鼻尖,再是亲密,他也少见安若羞涩的一面。
“锦姐,你不喜欢他?”安若坐在周锦身旁,显而易见地不悦,“为什么?”
周锦摸了摸安若的头发,伸回了手,去了镯子和佛珠的手腕,伤痕狰狞。
她叹了口气,温柔而慈悲,“阿若,他不是你承担的起的男人。”
“为什么?”安若不解,“他对我很好……”她咬了咬唇,“便是那些过去,也已是陈芝麻烂谷子,碍不着什么。”
碍不着?周锦摇头笑着,“你果真不在乎的话,何必巴巴地赶走他?”
安若沉默了下来,“他和程宏不一样。”
“没有人是一样的。”周锦眼眸忽地一痛,复又暗淡下来。“阿若,没有人是一样的,但辜负总是殊途同归。”
“世界没有童话不假,但白头到老的人也不少。”安若有些赌气,“我信他,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我遇到他之前,他已经改变了。”
周锦摸了摸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自嘲地笑,“白头到老有什么难?只是在于你肯不肯低头,愿不愿将就。哪里就只有这么一个人能陪你走到白头了?只不过你执意选了这个,且迷了眼,乱了心。”
安若不语,眼中光芒跳跃,她再次迷茫,“他的好,过了度,言语间的破绽,让我不安。可是,他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一直是他给予,是我得到。”
周锦暗自心惊,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安若已经将沈浩泽看得那样重,她按下红衣女子的事不提,安慰安若,“总归凄惨不过我吧!”她轻轻一笑,一眸风情。
安若也跟着笑,山雨欲来风满楼,她的心,终归是乱了。
“等一等。”叶鹂大声唤住沈浩泽。
沈浩泽刚出住院部不久,见到叶鹂有些惊讶,他还不知道秦忞任也住在这里。
“等等!”叶鹂喘着粗气,一路跑到沈浩泽身前,拦住他的退路。
“有事?”沈浩泽开口询问。
“有人想要见见你。”叶鹂飞快地说,生怕沈浩泽和安若一样跑了。
“是谁?”沈浩泽有些好奇,“他人在哪里?”
叶鹂指了指花园的方向,“他在那里,是安若姐的爸爸。”
沈浩泽有了之前撞到的那幕做铺垫,并不讶异,他微微皱眉,打了电话给张子枫交代事物,便随叶鹂去了花园。
“他是……”秦忞任有些讶异地望着叶鹂。
叶鹂点了点头,退出了小白亭,把地方让给两个初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