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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故一直重复做着一个梦。
梦里是枯芜灼烧的夏日和轻佻的风。
沈故来到一条古街,左边墙上爬满了大片的粉红蔷薇,她一伸手,画板瞬间飘落。梦中有一少年,白衣,清爽。他的身影摇摇晃晃,带着些季节深深暗暗的剪影,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唯有尽力奔跑,想要追上,可是每当少年准备回头时,沈故的头便嗡的一声,炸开般疼痛。
她猛然惊醒,睡意全无。
有时那一场虚无的幻觉,十七岁以前的生活,早已随那场车祸的熊熊燃烧的大火,一起被毁灭干净。
沈故轻手轻脚来到走廊上,直走,在左拐,就是他的房间。
“咚……咚……”
每隔三秒敲一下,这是她对陈如航的小习惯。
门应声而开,陈如航的面容隐显疲惫,在看到她只穿着睡裙,还赤脚的那一刹,她微微的皱眉,“阿故,怎么还不睡?”
她不敢抬头,一直盯着自己的双脚,在一片死寂之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细若蚊鸣:“如航,我想回去。”
陈如航看着孩子一样的她,突然就笑了:“好。”
[2-情景转换。
睡眠昏沉,好像漫天都是夜风席卷海潮的气息。
沈故只能看到那个男人模糊的背影,他牵着她,一步一步朝未央湾深处走去。海豚还未出现,沈故对四下的桉木和房屋充满了好奇,纪时光弹了弹她的脑袋,“听过未央湾的传说吗?”
她摇摇头,纪时光将她圈入怀中,“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神之子违反神界禁忌,与凡界少女相恋。天下虽大,可哪里有容不下他们的爱情,两人走遍了天涯海角,只有住在森林最深处的精灵女王同情他们,送给他们一对有灵性的铜戒,说会保护他们安然渡海。时隔几年,这个铜戒的秘密被嫉妒之神发现,在他们渡海时,嫉妒之神一把夺走他们的铜戒扔进深海,失去铜戒的恋人,也因此被大浪冲散了。”
沈故紧张的望着他,催促他快说下去,她眼眸里的神采让他很像深吻。
纪时光又仔细回想当年那个阳光灼灼的女孩子的清婉的笑语,眼底有稍纵即逝的寂寞:“传说在黎明之前,找不到铜戒的这对恋人就会化为泡沫。可即使如此,他们仍全心全意搜寻着彼此的身影,知道黎明的到来。”
“然后呢?”
“你猜。”
“我猜不着,你快告诉我!”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那我不要知道了。”
沈故转身就要跑,被他一把捞了回来,“好了好了,我说就是。后来,这段爱情终于感动了天神,天神命令善良的海豚帮他们寻找铜戒。于是在晨曦将现的刹那,携带着铜戒的海豚跃出海面,让这对恋人重新拥有了精灵女王的庇护,得以长相厮守。”
“世人都说,他们的爱情如同一首未央的歌曲,便在海豚跃起的港湾,命名为未央湾,传说只要对着未央湾跃出海面的海豚许愿,期待的爱情就会成真。”
纪时光娓娓说完,沈故惊讶不止,她不从知道,他会说这样多的话,而且满满都是柔情,他看着她似曾相识的眼睛,着了魔地抱紧她,沈故的思绪霎时一片空白。
然而,关于未央湾的传说,还有一句话,纪时光并没有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