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的“壮举”很多,比如率领一群男孩冲进女厕所和女孩打架,将粪瓢扣在女生头上(我小时候可没有什么卫生间,没有化粪池,每个公共厕所后面都带着个大大的粪坑,粪瓢这玩意可是随处可见);带着一群孩子跑到果园里偷青得发苦的橘子,等看林人来的时候,从树上猛扔橘子把他砸晕;上学途中抓几只毛毛虫,课间休息时悄悄放到女生文具盒里,导致课上到一半,教室里便响起凄惨的叫声;下午放学,学校广播站正在广播,我悄悄拉了电闸,辜负了播音员的声情并茂;趁中午大家都在午睡的时候,跑到那些到我家告状的人的门口,将他们家的花盆噼噼啪啪全往楼下推(小时候我们住的可都是筒子楼,各家的花盆都放在门口的长阳台上)。
这样的故事举不胜举,哥可谓从小劣迹斑斑。在我老爸“伏虎拳”和老妈“少林棍”的夹击下,我唧唧歪歪倒也成长了起来。还好,皮是皮了点,人品还是不坏的。
更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我异常调皮捣蛋,但我的学习不算差。哥虽然贪玩不好学,成绩在班上也还能算个中上。这一点倒让我奶奶颇觉欣慰。每每我老爸发怒揍我的时候,我奶奶一定会在旁边护着,不过,她喊的是,“打他屁股,打他腿,千万别打头,不然打傻了以后考不上大学了!”
哎哟,我的奶也,你老人家心里就只有这个上大学么?我可是你的亲亲孙子啊!那什么打在我身,疼在你心,怎么在你老人家这里,一点没看出啊?!
当然,那个年代,上大学是多么伟大的中国梦。那时候的大学没有扩招,大学生是真正的天子骄子。我所读的中学是我们市最好的学校,每年能考上大学的也就不过几十人而已,这还是把本科和专科加在一块的人数。
到我高考的那一年,我们年级三四百人,居然有一百余人考上了大学。为此,学校张贴了大大的海报,庆祝自己的学生高考上线突破三位数。对于如今的学生来讲,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很荣幸,哥便是那一百余人当中的一个。是的,我,欧阳士,在高中阶段突然埋头苦学的欧阳士,不但成为了我们欧阳家第一个大学生,还考上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学校,而且,录的还是当年最为时髦的专业——法学!
哥之所以能走进象牙塔,得感谢高一时同桌女生买了一本散文选,我偶然瞎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把大学写得非常有意思,那些校园、那些爱情,都让青春萌动的我心里一亮。当时我就想,这特么真是个好地方,没人管没人念,还有一堆的漂亮姑娘可以追,我干嘛不努力,考一个看看?
要知道哥读中学那会儿,管得可严了。哪像今天的中学生,不但可以染发,可以烫头,可以打耳洞,还可以明目张胆地搂搂抱抱,亲个小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