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春,清晨,阳光淡淡的将小院笼罩,院中房屋,房门紧闭,窗户半开,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看见屋里床榻之上睡梦中的人儿满头大汗,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梦中。
枪林弹雨,生死一线。
非洲东部的热带丛林里,死神一次一次的与她擦肩而过,子弹横飞,命悬一线。
这些人都是来取她性命的,她一路躲逃、反击,整整七天,不曾停歇,不曾进食,甚至未曾闭眼。
弹药早已耗尽,别在腰间的枪支不过是个空壳,她赤手空拳,与数不清的专业杀手搏斗拼杀。
她身上,一袭红衣,鲜艳夺目,却被血水侵透,不是她的,而是她一路反击收割生命染上的血红。
她躲,她逃,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却在下一瞬间无路可走。
她回眸,瞳孔一阵紧缩,一枚子弹飞快的朝着她的心脏射来。
身体像是被束缚住了,动也动不了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弹越来越近,她的心脏怦怦的跳动着,额角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从未有过的恐慌感将她笼罩,如同死神来临一般。
似乎已经嗅到了地狱的味道,她绝望的闭眼,却在那一刹那,身前赫然出现一个人。
抬头看,黑色的风衣被风吹动,突然出现的男子背身而立,伸手,竟然将那枚子弹稳稳的握住。
他转身,噙着一抹邪异的笑,抬手,将那枚子弹捏得粉碎。
弹药被风吹散,她看到的就是他波光潋滟的眸。
“为什么救我?”她呆呆的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问。
“能为我妻着,仅你而已,所以你不能死!”男人的话,如天籁之音,回荡在她的耳畔。
她想要摇头,却动弹不得,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的笑,邪魅、自信的笑。
视线渐渐的模糊,猛然惊醒,只觉得褥子已经被汗水湿透。
君凤夕睁开眼,待看清楚屋内摆设,不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她伸手抚额,不免轻笑,作为一名脱离凡尘的修着,早已不受寒冷暑热侵袭,自然是不会觉得热,不会出汗。
可是她现在这满头大汗,是被吓的吧?
梦中的场景还清晰的留在脑海,只是她这满头大汗到底是被枪林弹雨给吓着了,还是被沐寒羽给吓着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恐慌感。
而沐寒羽,那个明明和她没有任何瓜葛,却纠结缠不清的男人,想到这里,她连忙掐断了思绪,曾经的一切已经和这个世界无关,这仅仅是一个梦而已。
坐起身,她本准备下床,手却触及一个东西,她的床边,何时放着一个颜色泛黄的兽皮卷轴。
这个东西她没见过,绝不是她放在这儿的,可是她睡眠向来很浅,是谁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个卷轴放到自己的床边?
思索无果,她索性将卷轴拿起来,摊开,便看到上面绘制着一些图文,看起来像是一个地形图,但文字并不是这个时代的文字,她只能隐约辨别‘鬼谷’二字。
含翠推门进屋之时,就看见君凤夕正握着一张颜色发黄的兽皮卷在发愣,她的面色有些白,额角还挂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双眼盯着兽皮卷动也不动一下。
“小姐你怎么了?”含翠关切的问,她走到君凤夕的身边,低头看她手中的卷轴,随口问道:“小姐又在看这张藏宝图呢?”
含翠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君凤夕眉角一跳,她抬头看向含翠,随手扬了扬手中的古卷问道:“你知道这是一张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