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嘟嘟的响个不停,把昏昏欲睡的文皓阳吵醒了,他睡眼松惺的拿起手机,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喂。”
“文皓阳,还活着呢?”熙月微讽道。
“托了你郑大小姐的福。”皓阳回应道。
“活着你不给我回个电话,叶静雪没跟你说吗?”
“不好意思,是我忘了。”
“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
“你有没有点出息,不就撞死个人吗?还没缓过来。”熙月大言不惭的说道。
“你不懂。”皓阳惭愧道。
“二百万弄死个人渣,世界不知太平了多少,要我说你不但没罪还应该褒奖呢!”
“就你威武就你雄壮就你天下无敌。”
“那还用说。”
“幼稚,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
“有这个需要吗?我们太懂事才是不懂事。”熙月无理道。
“别拉上我。”皓阳避嫌道。
“你逃不掉的,我们既是上层社会的宠儿也是上层社会的弃儿。我们是被腐朽的一代,使命是腐化这个社会把它带入地狱,然后化腐朽为神奇,让全新的社会诞生。”
“疯子!”
“至少我从不逃避,你却从不肯接受我们是同一类人。”
“小姐,你天马行空完了没。”
“你要愿意听,十天十夜都完不了,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毫无忌惮的说疯话。要不是看蓝心羽善良,我生了怜悯之心,我早就不择手段把你弄到手了。”熙月款款而谈。
“那我宁愿去死。”皓阳誓死如归道。
“你看,就是不忍看你因我而死才放你走的。”
“行了,你到底有没有事?”
“当然有!我哥过几天回来,他说找你有事,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快个把月吧!你跟他说我回去会去找他的。”
“行!”
“还有事吗?”皓阳再问道。
“没了。”熙月心里失落而嘴里却说道。
“挂了吧。”
“为什么痴情总被无情伤?”
“无聊。”
郑熙月挂了电话,整个人摊在草地上,两眼呆滞的望着天空。她哥哥是文皓阳的大学同学,他们都是学服装设计的,毕业后他哥哥出国深造,文皓阳则选择留在这个城市。
在文皓阳学校的毕业典礼上,她和文皓阳是经她哥哥介绍而认识的。不知算不算一见钟情,只是当时觉着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人,有阳光明媚的笑容。
这是熙月藏在心底的小心事,谁知越藏越深——皆因她平时爱玩笑捉弄又挣强好胜导致让人误解她话里的真实本意。文皓阳就是其中之一,总认为她是“疯子”一类的人,无可救药。
她也习已为常,虽然有时候难免隐隐作痛也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她何尝不羡慕蓝心羽呐!有时甚至嫉妒和痛恨。
她虽不幸却有个如此深爱她的人,我虽幸运却缺少一个温暖入心的人。我的喜爱只能是远远的观望与祝福。
可以说是她见证了他们的爱情的全过程。虽不曾惊天动地却是最最平凡的小幸福。也许正因为这样文皓阳才不愿跟我一样作一个“疯子”。
一年前。“逃离,或是旧的结束,或是新的开始。”门罗的这句话总让文皓阳感触良多。
虽然不曾生存在伊拉克、阿富汗那样天天死人的国家,时时刻刻都在恐惧,想要逃离死亡,这是我们无法真正体回的。有时候我们真的很幸福,只是从未去用心去感受,也从来不懂珍惜现在所有。
但是,我们从未停止逃离,可能它萌牙于内心,不限于疆域,不屑于对比,只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相信每个人曾经都有一段关于逃离的故事。
文皓阳心里想找个出口,发了疯似的寻找,拼了命的奔跑,却不知出口在哪里。不知道要逃离到哪里,只能任由躯体踽踽独行,四处乱窜。
树木成荫延伸至远方,街道上些许的杂草时不时抚弄着发丝,清新的香樟味侵入心肺,清醒如徜徉在海洋里。房屋在花草树木的簇拥下隐约可见,琴声悠悠入耳,感觉如闲云野鹤,怡然自得。
文皓阳坐在窗口的位置,窗外的夹竹桃开的美艳,有只蜜蜂一飞而过,是不是瞟了我一眼呢?文皓阳自怡自乐的笑了笑。
“帅哥,需要喝什么茶?”欧阳采儿礼貌的问道。
“我叫文皓阳,以后你直接称呼我姓名就可以。”文皓阳要求道。
“啊?”
“你不要误会,我是懒得去分辨真心还是假意?”
“什么?”
“逢人就叫帅哥、美女对于当事人就是一种耻辱。我若真帅,你是在调戏、调逗我。我若不帅,你是在羞辱、鄙视我。懂吗?”皓阳解释道。
“文先生,我没这意思。”欧阳采儿不知所措的说明道。
“我叫文皓阳,有没有听我说,你在簿子上乱画什么?”
“没什么,文皓阳先生,我真没那意思。”
“你哭什么?我有欺负你吗?我只是让你叫我姓名。”文皓阳奇怪的连续问道。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怎么一回事?”心羽见情况不对即过来解围道。
“你先劝她别哭。”皓阳看了看欧阳采儿说道。
“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您先坐一会儿,我稍后为您服务。”
“快去吧!”
“采儿,怎么了?”心羽将采儿拉到一旁细心的问道。
“心羽,他说我调戏、调逗他。”采儿委屈道。
“有没有听清楚呀!你从头到尾给我描述一遍。”
“是这样……”
“采儿,他只是希望你叫他姓名并解释说明了原因,你也太断章取义了。”
“有吗?世上还有人不愿听帅哥这两个字的?!”采儿无奈不解道。
“世上奇葩多的是,况且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你调整下心态,我先过去看他需要什么?”心羽回答道。
“嗯,好。”
“还哭吗?”文皓阳见心羽走了过来遂问道。
“没事了。”心羽答道。
“你需要喝什么茶?”
“我也不清楚,要不就来个清鲜而解暑较回甘的,有吗?”
“当然有,我们这个茶叫谷壳茶,因叶小似谷粒的外壳而得名,产量较少,价格也较贵,你看可以吗?”心羽寻问道。
“可以,再帮我上些点心。”
“好的。”
“诶,等一等,现在怎么没有弹奏古筝呢?”皓阳叫住心羽问道。
“不好意思,我们弹奏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十四点结束,晚上十八点到二十点结束。”心羽解答道。
“可我是冲着你们的古筝而来的。”
“谢谢,嗯……!为了对刚才的事表示歉意,我为您独自弹奏一曲。”
“非常感谢!”
茶香袅袅,琴声悠悠,情境幽幽,美人楚楚。文皓阳沉醉于此,闭上眼睛,似乎自己飞向了人间仙境;祥和安宁,悠然自得,像躺在白云中飘荡,无忧无虑。
文皓阳伸了伸懒腰,灯光柔和让他的眼睛很舒服,窗外疏星点点,像久别重逢的朋友在对自己微笑,好久不见!他舒心的微笑了。
“醒了?”心羽问道。
“嗯,是你!”皓阳诧异的看了看心羽说道。
“嗯。”
“我睡了好久?”
“嗯,您太累了!”
“是嘛!可能加班太厉害了吧!”皓阳微微笑道。
“还是身体要紧的。”心羽回报以一笑道。
“嗯,你帮我披的外套?”
“怕你着凉。”
“谢谢,我该回去了,多少钱?”
“三百五十元。”
“真心的谢谢你,好久没有如此放松的睡觉了。”皓阳再次感谢道。
“不客气,下次再来。”心羽礼貌回答道。
“一定,再见。”
“嗯,再见。”
清韵茶馆,文皓阳看了看招牌,快步往公司赶,心里想今晚一定把设计图纸全部搞定。
“心羽,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林雯洞察道。
“雯雯,你的脑袋瓜儿能不能别乱想!”心羽回答道。
“采儿,你觉着呢?还给他披外套。”林雯转向采儿问道。
“我觉着也是。”采儿也附声道。
“我只是知恩图报,你俩别瞎想了。”心羽透漏道。
“心羽,你认识他呀!”采儿惊讶道。
“难怪!”林雯狡猾的笑道。
“不想下班是吧!还不快收拾。”心羽催促道。
“好。”采儿应道。
“再聊聊?”林雯试问道。
“谁跟你们瞎扯。”心羽不理道。
“采儿,心羽绝对有问题。”林雯猜测道。
“嗯,确实怪怪的!”采儿应道。
“你也怪怪的!”
“我哪里有?”
“帅哥,你也算见了不少吧!怎么唯独在他面前哭成个泪人啊?”
“林雯,你别瞎说,不理你了。”采儿威协道。
“采儿,我只是好奇。”林雯深究道。
“快收拾,要下班了。”
“真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