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朦胧,月朦胧,漆黑孤独的夜里有这么一个人,我迎风而站,脸上有说不出的坚毅,眼神中有一股必死的决然。
这里是楼顶的边缘。
“你要跳就赶快跳,我这边还忙着。你抓点紧,你现在要是跳下去,你师傅我还能为你顺便收个尸。要是你想继续这样耗下去,等下可是连个为你收尸的人都没有。抓点紧吧!”
“你走你的,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你怎么能和你师傅我这样说话,好歹我也是你师父不是?”
师傅?这在我听来简直很搞笑!
我是牛小盾,猫比只是我的外号,也是我的道号!正是拜这位催我赶紧跳楼的口头师傅所赐。我的这位师傅号称是牛半仙,因为和我是本家人,所以我这才跟在这位牛半仙身边,这一跟就是小半年的时间。
小半年的时间不算短,我是啥也没学着。
本来是想学一身抓鬼驱魔的本事,没学到什么不说。就在前一刻钟前,还发生一件让我想死的意外事件。也正是因为这个意外让我站在楼顶的边缘地带,我认为我的人生已经是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甭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也不能不顾你的死活。”牛半仙想了想这才伸手从身上背着的一个口袋里面摸出一本手札本,“这里有一本我亲手撰写的手札,你一定要好好看仔细。看完过后记得把这本手札给烧掉,只要你能掌握这里面的一些知识,以后的吃喝自然是不是问题。这里还有六百块钱也留给你。”牛半仙说着更是一阵摸索从口袋里面摸出六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最后叫你一句师傅,你就不能多给我留点钱吗?”
“你都已经是个要死的人,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不想多看我一眼,牛半仙更是有摸出一支笔,挥手翻开手上还拿着的那个手札本,牛半仙是运笔如飞写下一行字。
弄好这些,将钞票夹在手札本里面放在面前的地面上。牛半仙临走的时候也有最后对我说一句;“为师有留给你一行字,等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或许会有生存下去的希望。珍重吧!”
牛半仙是说走就走,只留下迎风而站的我。
我的内心还在挣扎着,要不要死?挣扎的时间不是很长,大概也就是五六分钟左右的时间,然而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牛半仙已经是走下楼。从现在的角度往下看,我分明能看到楼下牛半仙正对着我招手。
不光是招手,还有大声喊着一些什么。
楼太高也听不到牛半仙有喊一些什么,听不到并不影响我的猜测。我猜测一定是这句话,“跳啊,为师顺便收个尸!”
“你要我死,我偏偏不死!”冲下方的牛半仙挥挥手,我后跳脱离现在所站的危险地带。没有停留,我直接走到那边放着的那本手札那里。先是将手札里面夹着的六百块收起来,随后我的眼睛里就只剩那本手札。
对手札的兴趣不是很大,我感兴趣的是牛半仙所留的那一行字。
片刻后。
有欣喜,有欣慰,有摇头苦笑,最后就是彻底兴奋。
“我就知道!就知道!”说是手舞足蹈也不为过,我现在很亢奋。
不管上面师傅所留的那句话是真是假,我都只能选择相信,也只有选择相信才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手握手札,我视若珍宝。
~~~
一晚的时间很快过去,时至中午。
敲门声让床上还在熟睡的我睡眼朦胧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说一句;“大早上的谁啊。”
我说大早上,是因为刚睡醒。
“赶紧穿上衣服出来一趟。”
听出是房东的声音,我顿时是一个机灵起床。随便整理一下,穿上一些衣服,走到房门后顺手打开房门,满脸堆笑地说一句;“陈姐,你有什么事?”
陈姐,原名陈珂。
陈珂年方二八,家中无父也无母,只有一个小七十左右的爷爷。我所了解的一些情况就是,陈珂未婚,也没有男朋友。整天待在家中也不怎么出门,要出门就是随便转悠转悠,收收房租。
能了解到这些,自然是因为我对这位房东很有意思。
所住的这间房就是陈珂家的产业。这间房只是这栋出租楼的其中一间,这栋楼有十九层,只有一层没有出租,剩下的楼层里面每个楼层都是有十间出租房。简单来说,陈珂就是一位小包租婆。
“收起你的笑容,看着挺白痴的。”
对睡觉有特殊癖好的我,陈珂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来到这里听到房间里面是我的声音,陈珂已经是留个心思。大概是两月前的某一天,直接推门进来的陈珂就看到让她抓狂的一幕。也正是因为那次让陈珂对我的印象直线下降。而也是因为那次意外相遇的尴尬让我对陈珂产生很大的兴趣,想方设法和陈珂套近乎,无奈是找不到任何接近的机会。
我的思想是有些古板,怎么说也算是看过我的身体,要负责的。
“要是别人说我白痴,我一定会揍人。陈姐你说,无所谓啊。”
这话算是把陈姐跟吓一跳。不想和我这位不务正业的小青年多说什么,陈姐直接表明来意;“昨晚你师傅走的时候说房租有交给你,拿来吧。”
“房租?”
“怎么?你想搬家?”
“怎么可能。我是不会搬家的。”说是这样说没错,我心里可算是彻底骂翻天!心里骂的自然是牛半仙!本以牛半仙突然转性变大方了,谁知道那些钱竟然是房租?
“陈姐,房租有没有降价?”
“我这边只有涨价,没有降价的可能。拿来吧,一个月的房租是五百块,加上水电费保底一百块,一共是六百块。”陈姐说着就伸出手来。
能怎么办?我只有拿来那六百块交给陈姐。
“你还真有钱啊,本来还想着你没钱交租好让你走人的。”陈姐说着更是有对我微笑着,只是那笑容看在我眼中有些不是滋味。若只是微笑还好,关键是陈姐的眼神还有意无意看向我的身体某处。
“莫非是对我有好感?”我有想到这种可能。
“你别乱联想,我对你没兴趣。”
这话对我来说是一种打击,让我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当即问一句;“是不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有话让你传达?”
“算你聪明。”陈姐直接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交给我,“这是你师傅昨天亲手写的,让我转交给你。”
这话很不对劲啊!
“我师父他老人家当着你的面写的?”
没有说话,陈姐点头离去。
只是还没有走多远就听到陈姐说出这么一句话;“我是不会歧视你的,毕竟你看上去还是个男人。”
这话也很不对劲啊!
双手有些颤抖的拆开这张小纸条,等看清上面所写的内容,我的一张脸彻底变成猪肝色!都已经拐弯下楼的陈姐还能听到身后传来我的咆哮!对听到的这些,陈姐只是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