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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11:告知决定

开车离开紫怡阁,零恋飙入通向城北的一条公路,以每小时110公里的速度超越了N台车后,到达了她们的家……不,不能叫家,只是一个落脚地而已,作为杀手,是没有真正的归宿的,哪怕意义上的也不行。

众所周知,位于城北的天苑别墅群有一个别称——富人的天堂!“富人”意于光是一栋别墅就值十亿以上,甚至不包括高级住房的装修费、维修费、管理费和大大小小的物品费,如果主人还想为别墅增添点风格近似的摆设,那为别墅的花费还得成倍增长;“天堂”意于从巷头到巷尾一年四季里不单调品不腻的如画风景:向日葵、樱花、郁金香、曼珠沙华、九里香、半枝莲……无数种花无尽无止地冒出新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替换了枯萎的花,那枯萎的花也用尽全力绽放出最后的灿烂,两种不同状态的花以令人震撼的形式开在一起,引人惊叹!

这里没有大腹便便的暴发土豪,没有鬼哭狼嚎的夜半酒鬼,有的只是彬彬有礼的富豪绅士,以及温婉低调的千金小姐,邻里之间不会砸锅拆铁,大都多是默不作声擦肩而过,偶尔蜻蜓点水地笑笑,整个别墅群里无声却有“生”——因为居住在别墅群中的一位紫发少女,她是这块地皮的主人,既然居住在主人的地盘上,自然得遵守规矩。

天苑别墅群中央,紫冥别墅。

零恋在地下室里停好车,走出来时,一个宿主微笑着向她点点头,她瞥了那人一眼,毫无笑意地颔首,她的冷漠是远近闻名的,所以没有人觉得她失礼。

将钥匙送进锁孔里扭转,拉开门,迎面扑来家的温暖和热闹,客厅的音响开得大大的,旁边的电脑也在纵、情“歌唱”,吵杂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别墅里。梦汐坐在电脑前头也不抬:“欢迎回来。”

“说实话,每次我回来要不是看到你们还在这,我会以为走错了门。”零恋苦笑着关上门,在玄关处脱下鞋袜。

“比起南宫小贱货我觉得自己真是好太多。”梦汐懒洋洋地抬起头,一脸揶揄的笑意。

“你说什么?我不是叫你别让她碰厨房吗?……”零恋一惊,话音刚落,只听见身旁的厨房里发出剧烈的爆炸声,那原本被关住的厨房的门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强烈的冲击波的侵袭,被震飞出去后,在客厅里“上蹿下跳”了几秒,然后被忍无可忍的零恋一拳轰碎,结束了它为期一个月的光荣战绩。

“我说……你在干什么?”零恋一脸头疼地望着从厨房里爬出来的小小少女。那少女扎着两个活泼的双马尾,脸上虽然是一片漆黑,但从那标致的面部轮廓也可以看出少女的可爱甜美。少女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落进了星空,一看到零恋,立马就有珍珠掉落下来:“呜呜……恋恋,做饭为什么那么难啊?为什么我始终学不会做饭啊?这都十多次了,我还是没能做出一餐像样的来,难道我这辈子都败在做饭手上?”

十多次?零恋默默地望着天花板。这房子居然还没塌?有真够结实的,改天得回头问问房地产这间别墅是哪家建筑公司承包的,要不就把她们名下的房产全部交给那家公司,如此诚实的信用,不用白不用。

“我看你啊,这辈子都不要再做饭了,省得我看见你那黑暗料理想吐。”斜靠在座椅上的梦汐看着月瑶幸灾乐祸地说。

月瑶立马不哭了:“怎么着?老娘就是做出来恶心你的,有种你打我啊。”

“你!”梦汐作势就要飚火,被零恋无奈地拦住了:“好了,你们都一边去,饭菜交给我,所以拜托你们别吵了好吗?落雪和紫怡阁的事情本来就不好处理,回来我还要听你们唠嗑,你们到底想我变出几个脑袋来处理?多大的人了一天不给我找麻烦会死是嘛?”

“可是这也改变不了在场的人当中只有你会做饭的事实啊。”月瑶一脸郑重地把穿了底的锅交到零恋手里,肃穆地说,“辛苦您了血玖至尊,上天有好生之德,肯定会帮您找个好人分担您的重担的,所以您大可放心您会不会有多几个脑袋的问题。现在,请前往厨房收拾烂摊子吧。”

梦汐干脆什么都不说,戴上耳机继续盯着电脑。

零恋有些哭笑不得:“你也知道那是烂摊子……”可是没人再理她了,梦汐盯着电脑滑着鼠标,月瑶拿着遥控器换着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吧,她捡回来的就是这么一群以损人为己乐的东西,跟她们倒苦水不但没招来一点自觉性,更像是对牛弹琴,明明知道跟她们说只会浪费口水,可她总忍不住犯贱!零恋认命地系上围裙、戴上手套,在厨房里转了一圈、了解到什么东西要更换后,就往杂物房里翻找东西起来,等完全收拾干净厨房后,才开始做饭。她拉开冰箱门,看着里面的食材皱了会儿眉,随后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盈地拎出几种菜放在灶台上,眼睛里闪过一丝自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厨房外的两人的肚子默契得“咕噜”了一声,正好厨房里阵阵飘香溢出,两人再次十分默契地走到餐桌旁落座,末了还不忘互瞪一眼——就零恋的饭菜来说,这两个人都会是永远的敌人。

厨房的门缓缓打开,零恋瘫着一张冰山脸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两个盘子。眼尖的月瑶一眼就看见了盘子里装着的东西,欢呼起来:“哇!炸虾天妇罗、佛跳墙!小恋恋你最好了!”一边喊着一边向那两盘美食扑过去。零恋优雅地微微一抬手,让月瑶一下子扑过了头,砸在地上捂着鼻子哀嚎。

“你觉得,就凭你刚刚那些‘丰功伟绩’,我会给你吃吗?”零恋一脸温柔善良的微笑,将盘子放置在餐桌上,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盯着月瑶。

“就是就是,才没你的份儿,炸了厨房还想吃东西。”梦汐一边帮腔黑月瑶,一边小心翼翼地摸向那盘炸虾天妇罗,等手里偷偷抓住了一个,暗自贼笑。哈哈,先抓一个,待会儿也不怕被南宫小贱人吃光了。正暗自得意着,头顶上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还有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吃了吗?玩忽职守让月瑶炸了厨房不说,还偷偷摸摸拿东西吃,你到底在丢谁的脸?!紫怡阁有你们两个阁主我真觉得可悲啊!”

月瑶见零恋板着脸训人,拿出惯用的一招——撒娇卖萌:“唔~小恋恋你不要辣么坏嘛,我好饿好饿了给我吃饭好吗?要不然……要不然就把皇莆八婆的那份给我吧,皇莆八婆前几天还抱怨你做的饭菜怎么怎么不合胃口,既然她嫌弃,那就别让她吃了。”

“哦?是嘛?”零恋若有所思地看向梦汐。梦汐气得不打一处:“尼玛的南宫小贱人你在说什么鬼话呢?我嫌弃零恋的饭菜?你倒是尽情地放狗屁啊!还不知道是谁被一条小小的壁虎吓得要死然后手一滑将整整一瓶墨泼在了零恋的床单上呢,你还有脸说?”

月瑶也是来火:“皇莆八婆你是瞎子吗?你有见过人脚那么大的壁虎吗?谁知道那壁虎是不是变异?谁知道那壁虎有没有毒?你现在在这里揭人伤疤有什么用?有种你那时候凶啊,凶给壁虎看啊,一手捻死它啊,有种你就不要站着看好戏啊。”

“你……”梦汐张嘴欲再说,零恋沉声道:“好了!”冷厉的目光缓缓扫过两人,身上嗖嗖地放冷气,“你们两个倒是很high、很会玩啊,到今天为止我才发现你们两个装傻的本领到底有多高,可惜马脚还是太多,我都说了我没工夫陪你们玩,非要我变成三头六臂的怪物吗?正常点又不会死。”

梦汐和月瑶被零恋一说,立马低下头,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可私底下的挤眉弄眼却是少不了几番。月瑶向梦汐挤了挤眼,示意她说:现在恋恋发火了,怎么办?都怪皇莆八婆你演技太差。梦汐回了她一个白眼:怪我咯?先前就叫你不要玩这种把戏,现在好了吧?报应来了,居然还拖上我,我没找你算账算好的了。月瑶立马赔笑:好好好,您胸大您说话,您说什么都成好了吗?原本她是打算演个戏糊弄糊弄零恋帮她们做饭的,结果一不小心假戏真做又炸了厨房,其他人还好,偏偏又是观察细微的零恋,三两下就找到了破绽,只能说她们的运气太差。

零恋在前面冷冷地瞪着低着头的梦汐和月瑶。别人就说不定了,以她对这两个二货的了解,她敢赌上自己的命说这两个看似正在反省的二货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老实,动手动脚倒不至于,主要应该是眼神飞刀,这两二货肯定在对眼神。她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颇为苦恼地叹了口气,真是怀疑自己当年脑袋被猪啃了才会好心地收留了这两个贱货,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后悔,让这两个家伙再滚出去。凝眉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她果然做不出来那种事,遂无奈地挥了挥手,道:“这次我就放你们一马,你们以后再弄那么多幺蛾子,就自动收拾好行李滚出去吧。”

月瑶一听立马欢呼起来,三下两下就窜到零恋跟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脖子,吊在她身上,梦汐站在一旁鄙夷地看着她们,但表情里有着说不出的安慰。零恋把打算一辈子做她腿上挂饰的月瑶扒下来,没好声没好气地说:“给我让开,厨房里还有菜还没端出来,你想吃冷的吗?”月瑶一听这话顿时乖得不得了,一眨眼就坐在了椅子上,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零恋。零恋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两人都看见了她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其实她……很快乐的吧……有梦汐和月瑶在……

剩下的菜被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全都是梦汐和月瑶爱吃的菜,月瑶还不等零恋落座,就大快朵颐起来,看着月瑶仿佛饿了几百年的吃相,零恋随手抽出纸巾无语地帮她抹掉嘴角沾上的油渍:“慢点,小心吃,又没人跟你抢。”

“水缩滴,环谱趴婆姿素一过(谁说的,皇莆八婆就是一个)。”月瑶含糊不清地边吃边说。零恋打了碗汤放在她面前,她感激地冲零恋一笑,继续埋头苦干。

“对了,你说紫怡和落雪的事?又有什么事吗?”梦汐一边跟月瑶抢吃的一边流利地抬头跟零恋对话,零恋含笑着将她爱吃的那碟菜推到她面前,慢悠悠地说:“紫怡和落雪还好,能处理的都是小事,等你们吃完,我会宣布一个消息。”

“爱?森么洞戏(诶?什么东西)?”月瑶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了,眼巴巴地看着零恋。零恋神秘一笑:“吃完再说。”

就这样,一餐丰盛的午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被快速解决了。

“啊~吃的真饱。”月瑶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正打算打个饱嗝时,旁边一幽幽的女声传了了过来:“我已经办好了入圣地罗兰的手续。”

“嗝?!”月瑶一个嗝还没打出来,就被零恋那话吓得卡在了喉咙里,脸色不由得呛得通红,不停地咳嗽。零恋立马帮她拍着背,低声关怀地问道:“没事吧?”但梦汐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戏谑,不由得默默为月瑶默哀,同时离零恋有多远就多远。

果然……惹谁都不要惹这个煞神啊……太恐怖了……

某个蠢妞还被蒙在鼓里,错以为零恋真在关心她,不停地摆手说没事没事,话都没落新一波咳嗽又到了,咳得昏天黑地的。梦汐嘴角一抽,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

这一对……实在是太好笑了……

“你笑什么?”零恋和月瑶凶狠的目光扫过来。尤其是零恋,那凉凉的目光似是在警告她什么……哼哼……宝宝不点明哇咔咔~

“不不不,没什么,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我我我不小心抽了那么一下。”梦汐立马打着哈哈瞒过去,立志一辈子再也不敢惹零恋,不然哪天她帮自己挖了个坑跳自己还对她感激涕零的。

零恋丢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过去,才“好意”地问了月瑶一句:“要杯水吗?”

“不不不,不用。”月瑶顾不得说其他什么,紧张地问零恋,“去去去学校干什么?”

要是零恋让她回去重修那就大事不好了啊喂!她一点都不怀念艰难困苦的高中时光呐!要是让下属知道她们这些比博士生还博士生的女汉纸去读高,还不得笑死?!

零恋樱唇微勾:“去回赠曾经那些人的‘礼物’啊,难道你不想礼尚往来?这样没人会再给你送‘礼物哦。”说完,亲昵地刮了刮月瑶的小鼻子。

“怕是不止这样吧?想当圣诞老人的话其实可以送他们一堆无妄之灾啊,比如经济、财产、人力、物力、信息……啊不对,这些是圣诞老人该做的事情吗?”梦汐似笑非笑地向后摇着凳子,嘴角缓缓挑起恶魔的微笑,“零恋,跟着你我学坏了呢。”

“不用跟着我你也很坏。”零恋慢条斯理地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你说的没错,我的目的不止于此。圣帝罗兰是落雪名下最大的学院,按理说这么大的学院应该倾力管理,但是我们没有,以至于不知不觉中让不少危险人士混入,甚至连仅次于我们紫怡阁的子夜阁四位阁主也全部潜入。整顿圣帝罗兰这种事情,你们说,除了我们亲自动手还有谁能做?”

“还真是。”梦汐微微苦笑,“如果我们不查,还真没人能查出来。”

“刚才说紫怡和落雪的问题就是这个,紫怡还好,被人发现还全部揪出来了;落雪那边有一个挺厉害,居然一直混到了总监,上次我亲自让玄焰彻查,连‘蓝幻’都出了两三个。”零恋将碗筷收起来,放进厨房里洗干净。

“的确应该去圣帝罗兰好好查查。”月瑶一副严肃脸,心里却想着真的不是重读太好了。

零恋低了低头看着月瑶,无奈地想。这小妮子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就她这点小心思还需要瞒吗?一眼就看出来了好吧?

“不论怎么样。”零恋眼眸一凌,“犯了错,就应该付出代价,尤其还惹的是……从地狱里踩着尸骨爬出来的我们。”

那一刹那间,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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