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她依然的失眠,早晨五点再躺不下去了,就起来洗漱了一翻,拿了跨包往家赶,这个时间首班车才刚从起始站出来,桐杉在站牌前等了好久才等到,车上人渺渺无几,桐杉靠着车窗,在车子的颠簸里居然睡着了,这让她发现了一个补眠的好办法。
来到小区单元门时发现没有带钥匙,桐杉知道姥姥这个时间没有醒,她为了不打扰她,就坐在单元门的台阶等,这个时间段出入的人很少,好在天气已经不怎么寒冷,她在门前角落里也没有觉得很冷。
她没有想到第一个出来的会是唐浩,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他晚上居然回来住了,不知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吃完饭了就回来了,还是两个又去做了什么才回的,桐杉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居然没觉得很痛苦,相反的她居然有一种麻木的痛快。
唐浩见她那种神秘莫测的笑容就觉得很害怕,明明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明白,却要一直踹着明白当糊涂,他觉得很捌扭,林桐杉一刻不捅破他,就让他心里煎熬一刻。
桐杉站起来了,很自然的问道:“要去上班么?”她尽管装的很自然,但在唐浩看来是很刻意的,他嗯了一声,心里备受煎熬。
桐杉说:“把钥匙借我一下吧,我的忘记拿回来。”也不看他的眼睛,伸出手来管他要。
唐浩把手里的钥匙拿出来放在她的手心里,桐杉依然不肯看他,拿了钥匙就想走,可是唐浩受不了,他被这煎熬打败了,拉住了他的手腕,桐杉突然歇斯底里,使了很大的力气把她的手摆脱开了,摆脱掉了自己也是一惊,她其实已经厌恶他到这种地方了么?她粗重的喘着气,眼睛依然垂落着,看着地面,低声问:“怎么了?”
唐浩从她的动作里已经很能明白她对自己的态度,这使他更想把事情说清楚,他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跺动着脚步四处望了望,手狠狠的把头发往后绥了一上,下定了决心似的,“你那天……”
这时单元门突然开了,里面出来位老大爷,见他们二人堵门前吓了一下,不开心的说道:“两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吓了我一跳。”
桐杉也不说话,倒是唐浩笑说道:“对不起大爷,刚才门口遇到,说了两句话。”
那老大爷当然没心情管他们的事,看了看两人就走开了,唐浩本鼓足了勇气要说的话,经此一段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他看着低头不语的林桐杉,叫了一声桐杉。
“别说了,”桐杉匆忙的打断了他,她看了他一眼说:“你去上班吧,我要上去了。”说完不管他回答与否,就用门禁开了门进去了。
她站在门里面,听得外面安静了一会脚步声才传来,一直等这声音走远了听不见了她才起步去爬楼梯。
姥姥已经起来,看到她就问:“看到浩浩了吧?”
桐杉无精打彩的嗯了一声,姥姥突然把桐杉拉到了沙发上,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其实这个时候她也希望能有一个人出个主意,但这个人决不是姥姥,而且她发觉她并不是很愿意叙述或者听到关于唐浩的这件事。
但姥姥是不管这些的,她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让这两个人幸福,尽管谁也说不好她做的是对还是错。
姥姥拉着她的手,仿佛像是安扶,桐杉已经难过的无以附加,就别过脸看着别处,姥姥说:“我从小看你们两个人一起长大,我最终的愿望就是看你们两个结婚生子,我操劳这一辈子,觉得做的最成功的事情就是在晚年把你们两个养大,都那样孝顺,刚好你们两个又那样登对,”她摸了摸桐杉的头发,桐杉在她这个动作里再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但她依然不肯把脸转过来,这让姥姥觉得十分难过,她眼前全是这八九年来桐杉下班时的模样,不管如何的累,她都依然微笑着,她是很明白她的,她这动力可不是她这个老太太能给的。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了,可是杉杉,姥姥不希望你们分手啊,唐浩纵然有多大的不是,可你能不能看在这么些年的感情上,看在我这张老脸上份上,你原谅他一回,原谅他一回好不好?”
桐杉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这是她知道事情以后最放纵的一回,她本要忍着的,忍着不在自己的亲人面前落泪,忍着不让亲人为自己难过担心,可是今天她实在不能不哭一哭,可是哭完了就完了吧,她自己说,把眼泪擦掉了,转到姥姥面前来,回握着姥姥一双干巴巴的双手,说:“姥姥放心,我不会的。”
桐杉中午前做了一份午餐,做的全是唐浩喜欢吃的,以前他上学的时候也会做,可是如今再做起来和那时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桐杉有时候觉得如果唐浩一直上学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她辛苦一点又如何呢?至少他不会背叛她吧?
唐浩的公司是是12点吃饭,桐杉11点就到了他公司的楼下,她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明目张旦的和前台说找他,就在大楼外面给他打电话,可是手机是关机的,桐杉一时竟觉得手足无措,看着阳光大好的天空,竟觉得很讽刺,做错事的那个人明明是那个男人,可是她却一再的来讨好他,这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感情?可是感情难道只是单方面的么?他没有么?如果在他心里没有她,她和他纠缠又有什么意思呢?
桐杉下台阶,可是脑中马上影出早上姥姥的表情,桐杉又开始否定自己的这些想法,她怎么可以违背老人的意愿?又怎么能把她如今仅有的一个愿望打破呢?她又返回到大楼里,大堂前台有三位,都打扮的干净利索,时尚又不失稳重,桐杉甚至觉得她们的态度比那次唐浩看到她时还要好,其中一位说:“中午好女士,有什么事可以帮您。”
桐杉说:“我想找设计部门的唐浩。”
前台笑说道:“您稍等。”拿起电话按了一个号码,过一会把电话扣下来,报歉的说道:“对不起女士,他没有接,您方便自己和他联络一下么?”
“他关机了。”桐杉说。
前台说:“很抱歉女士,没有他本人的授意,我们不能随意让人上去。”
桐杉还要说什么,忽然听得旁边一人说道:“怎么了?”
炸听此言,桐杉惊了一下,不想对面几位前台脸色更是大变,三人同时点头叫了一声宋总。
桐杉去看说话的人,正是宋之恒,他在餐厅吃饭时是她的客人,但在这里她是没有必要敷衍他的,加上之前那个女人的事,她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好,也就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但多年的素养让她不好不声不响一走了之。
前台对宋之恒说:“这位女士找人,但一时不能联系上,我们不好放她进去。”
宋之恒看了一眼桐杉,眼神别有深意,桐杉看到了一阵恼怒,转身欲走,突然听得宋之恒说:“跟我来吧。”
桐杉难以置信,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她,看一看前台,前台笑着不做回应。宋之恒已经往前走了,桐杉不得不跟上来,他们没有坐大堂冲门口的电梯,而是往里走了一段路,到了一间十分宽敞人却很少的电梯前,宋之恒手指在上面一按,那灰暗的电梯数字就变亮了,门开,宋之恒十分绅士的挡一下门,桐杉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一时脚下不动,宋之恒就拿眼睛来看她,桐杉一见之下,慌忙走进去。
宋之恒在前,桐杉在后,她一时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唐浩,心里竟没有半点欢喜,有的尽是沉重的感觉。
电梯停在20楼,宋之恒又按着电梯的开启健,一只手来挡门,桐杉走出去,却不知道到哪里去,好在宋之恒马上就走上来。桐杉第一次进大公司,这一层里的人员其实不多,也有可能都去吃饭了,来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前,才看到有两位穿着套裙的女子,看到宋之恒停下工作,站起来叫一声宋总,桐杉这时终于知道他在这间公司的职位是很高的,那么那天那个女人和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也在这公司里么?职位是不是也很高?那么唐浩呢?
桐杉想着的时候,宋之恒突然停住步伐,对刚才两位女职位里年龄稍长的人说道:“李秘书,麻烦你倒两杯茶来。”
李秘书点一点头:“好。”
桐杉前脚进去,李秘书的茶就送进来了,宋之恒说:“麻烦你把门带一下。”
李秘书说一声好,出去时随手把门关上了。
桐杉猛然醒来,她是来找唐浩的,怎么跟这人来了这里?桐杉疑惑的时候,看到宋之恒走到办公桌的后面,拉开一层抽屉,从里拿样东西出来,绕出办公桌到她跟前来。
桐杉见他手中拿了一张卡,就觉得很陌名其妙,她甚至觉得她被人耍了,转头就走,宋之恒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桐杉一下急了:“你干什么?”
宋之恒把她的手拉下来,把那一张卡塞进她的手里,撩起眼睛看着她,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今天没有兴趣,这张卡,你先留着。”
桐杉十分不友善的盯着他,但在没搞清楚的时候她也不随便发飙,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