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恒一时无话,过会说:“你爱他么?他爱你么?”
“我不知道爱不爱他,反正和他在一起觉得舒服,至于他爱不爱我,我也管不到,只要他肯和我在一起就好。”
宋莹莹这篇大论把她这个哥哥也惊到了,他不知道该说自己的妹妹是强人,还是该说她无私,沉默了一会说:“好,你自己的路你自己选,选了就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宋莹莹说。
宋之恒不想再和她说,摆了摆手让她下去,宋莹莹也就不在做停留,推门下去继续做出嫔礼上的女主人去了。
宋之恒在车里坐了一会,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他本不想接,可是一看来电还是接了。
林杰在对面说道:“您前几天让我查的林小姐的资料我查过了。”
宋之恒也不说话,林杰就继续的说道:“她十五岁成孤儿,从那时跟她男朋友的姥姥生活在一起,几个月前她的男朋友提了分手。”他叫了一声宋总,宋之恒调整了下坐姿嗯了一声,“你说。”
林杰说:“她的男朋友叫唐浩,就是宋小姐现在的男朋友。”
他说完了宋之恒半天没有说话,林杰又叫了一声宋总,宋之恒这才说了句知道了,随后把电话挂断了。
宋之恒在车里坐了很久,来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开,等这些人走了很久,里面那个女人才出来,黑衣黑裤,束着的长发已经散乱不堪的披在后肩上,风一过吹的满面飞舞。
宋之恒盯了她一会,鬼使神差的把车启动了,却又不把油门加大了,慢慢悠悠的跟在她的后面。她没有打车或者坐车的打算,一直沿着马路走,仿佛没了灵塊,飘飘荡荡。宋之恒觉得厌烦,脚下油门一踩,车子飞速前进,把她甩出好远。
后视镜里的影子越来越小,宋之恒把脸别开了,车也开了慢了,然而眼睛再看过去却不见了她的踪影,他脚下一个急刹车,后面车子不防,撞上来,车子颠了下,宋之恒推门下去,看到远处围了几个人,后面车里的人出来与之理论,宋之恒把人推到一边,他急匆匆朝人群走去,看到躺在地上的林桐杉。
***
桐杉醒来时在医院,床头上挂着点滴,有个小护士在调上面的滚轮,低头见她醒,笑说道:“你醒了?”
桐杉说:“我生病了么?”
小护士说:“没大碍,没好好吃饭吧?打点营养液就好了。”
桐杉想起了自己当初参加了姥姥的丧礼,她心里因生病而遗望的痛苦又回来了,小护士见她楞楞的,就说道:“你好好休息吧。”
桐杉没有说话,病房里安安静静的,窗子外面有飞鹅扑楞楞的往窗缝里钻,翅膀打的玻璃嗤嗤响,桐杉目光被引过去,起先她是没有心神,只是盯着看,过了有好一会,那只飞鹅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桐杉竟被她吸引,心想小小一只飞鹅竟是这样执着,撞多少次壁都不肯回头,有时候动物比人更执着,可是执着就是对的么?不,不对,她以前一直觉执着于唐浩的感情,后来唐浩坚持分开,她现在想来,当初放开了这是很对的,那么唐浩呢对钱的执着对么?
桐杉当天出院,出院时问了护士是谁送她来的,护士说是位女士,桐杉想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在大厅取药时看到一女子在收银处结账,桐杉看她面善,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就多看了两眼,那女子却转过脸来,看到她时微微的朝她笑一笑,转身走开了。
桐杉拿了药回家,她当初拿的那个挎包醒来时就在她的床头,里面什么都没有少,可唯独少了一张照片,就是她们三人的合影,这大概是在她晕倒时从包里掉了出来,她心里失落着,就坐了车到自己印象里的路段去,凭着印象在路边上来回的走了几遍,可是都没有找到,当然不会再有了,这条马路环卫工人来的勤,这都隔了一夜了,怎么可能还找的到。
桐杉坐车回了家,一个路上全是姥姥的影子,她不停的告诫自己,决不能在这样下去,如果一直持续下去,她会撑不住,她已经从悲愤里走出来,可以理志的劝解自己,这就说明,她快要好了,在给她一点时间,她就可以重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