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师,您这倒是难住我了,这绢帛丝绸我并不能看出来是那个年代的,就算是最专业考古人士也是通过碳位元素的科学手段才能判别它是出自哪个朝代呢。”
“哦,倒是我业余了,那麻烦你继续给我们介绍下其它的,可以吗?”
再往旁边,就是吊在一棵树干上的各种油纸伞,年代久远了,油纸伞的颜色都有些褪去,不过还是依稀能辨认出它的颜色来,老旧的树干上挂着一把把的古代油纸伞,看上去特别的美。
“呃,油纸伞,这个就难鉴定了,因为油纸伞是从东汉的时候被发明的,往后推历朝历代一直在使用中,这个是比较难判定的,必须用科学鉴定的手法,鉴别它的年代。”我解释道。
范谷老师说:“能为我们示范下撑伞,展示下伞面上的图像吗?好像是一副梅花图,还提了梅花的诗,我们可能需要拍摄到油纸伞的全景,作为素材。”
“可是,我不是这里考古队的考古员,是没有权利动这里的任何东西的。”我连忙摇手道。
“我这里有准备手套,你可以带着手套小心一点,相信你是个专业的考古家,不会损坏到文物的,我们大老远的跑到国外,总不能拍个伞柄,连个全景都没有就跑回去,可收集不了什么素材,这里这么多油纸伞,打开一个不会怎么样的。”
职业素养让我自己禁止了自己不恰当的行为,对于范谷老师的要求我只能抱歉了,我说:“我不能碰这些文物,如果没有得到在场的考古学家的允许。”
“在场的考古学家,你是说这些洋鬼子吗?你看看这些文物,哪个不是从我们C国的古时候出来的,为什么我们要考察自己国家的文物,还要经过他们的同意,多少年前,这可是他们对我们采取的可耻行为。”
“范老师,这一码归一码,历史问题跟现在触碰文物这事情,怎么能混为一谈,”
范谷老师摇了摇头,眼镜框下的眼神都是失望的,“还以为小诺你是个正义凛然的人,没想到也是一个同其它人没什么区别的人。”说完,他侧身对开着摄像机拍摄的两个人说,“我们就随便拍拍吧,随便交差好了,唉,浪费了这么一次好机会,大老远的从C国跑来考察,结果连个照片都没拍到,可惜了,这可是我们C国的文物。”范谷老师环顾四周的文物,抬脚正要从我身边挪开,我也不知道那个筋又打错地方了,居然叫住了范谷老师。
“范老师,我示范还不行吗?”讲话的声音却放低了,环顾了下F国的考古工作人员,基本上聚集到了皮特和威尔那边去谈话了,没人注意到我这边。
“喏,给你。”
我接过范谷老师提供的手套,迅速带上,伸手拿了一柄梅花伞,小心翼翼的打开,不敢有一点疏忽,年代久远的颜色都淡下去的梅花伞就这样展现在眼前,油纸伞面,梅花是用画笔一勾一划地手工画上去的,竹制的手柄特别的轻巧,这油纸伞保持的很好。
范谷老师上前,看到了伞上的提的诗,是一首咏梅,驿外断桥边,寂寞无开边……零落成泥碾做尘,只有香如故,南宋诗人陆游的诗,众人一愣,这是宋代的伞?
“陆游的诗?难道说这个古墓的主人是宋代或者是宋代以后的人物?”范谷念叨着,也是我心里所想的。
两个摄影师边扛着摄像机录制,边打量着这柄不知年代的油纸伞。
“嘿,你们在干什么?”一句英文呵斥声响起,望向来人,只见是昨天见过面的斯密斯博士大步走上前来,身后还跟着师兄白葛飞、C国大使蒋建业以及斯密斯的工作人员。“谁允许你碰这些文物了,还不赶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