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签证快下来的时候,学校来了一个通知,说有一个省内的中学生才艺大赛,校方知道云溪会拉小提琴,所以给云溪报了名,拿奖的话有五千奖金和荣誉证书高考还会加分。
黎知行自然是不愿意让她去的,好不容易一家人出国联络一下感情,怎么能让这种小事情给搅和了呢。
云溪却说什么也要去,毕竟这是关乎学校荣誉的事情,她不能仗势欺人什么什么的好一通大道理讲。
最后云清也这么说。
黎知行说等着比赛完了再去也不迟。
但是这比赛有初试,复试最后才是决赛,要比将近两个月,真没法抽出时间来去。黎知行只好作罢。
云溪说,就算我去不了,你俩也可以去啊。记得给我带礼物,好不容易办的签证,可不能浪费了。
最后只有黎知行和云清去了。
齐心知道这件事情后,对云溪的虚伪表示鄙视。
云溪说,你可真了解我。我知道黎知行现在防着我和余烬,怎么也得面儿上掩饰一下啊。
齐心叹了一口气,小溪,你觉得累吗?
累啊。她说,可是能怎么样啊?我都累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儿甜头都没尝到,我怎么能罢休呢。
云溪心里那点儿小九九骗不了解她的人还行,想骗余烬那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黎知行走前还给余烬置办了差事,让他去B市处理一些事情。
云溪忙着比赛的事情,前几天也确实没有办法粘着他,对于黎知行这种把戏也就丝毫不在意了。
云溪的水平过初试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三天的初试时间结束就是去临市参加淘汰赛。
他们学校一共有十个人参加,初试就淘汰了四个,夏晨也在,他背着自己的吉他。
还有另外四个,两个初中的,两个即将高三的。
出发去临市的前一天晚上,云溪收拾行李,顺便准备了几根琴弦。她的小提琴的琴弦一直是她妈妈帮她买,然后妥妥的放好。
云溪把她妈妈屋里翻遍了也没找到。最后倒是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一个钥匙,云溪试了试正好是她妈妈平时锁着的那个柜子的钥匙。
里面放着琴弦。云溪简直崩溃,就医琴弦还藏得这么隐秘,跟高地下工作似的。
她想锁上柜子的时候看见里面有一份诊断书,还有很厚的就诊记录,云溪拿出来,看了两页,是关于她妈妈的。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流着泪。
黎知行给余烬的任务有些棘手。他到B市四天了,几乎一点儿进展也没有。一向做事缜密有序的他都有了一些隐隐的烦躁。而这种烦躁的来源,让他有些不愿意承认。
是夜,他端着一杯葡萄酒站在高楼上看着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云溪应该已经睡了,她白天有个比赛。
刚想到这儿,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他刚刚脑子里出现的他觉得已经睡了的那个人。
接了电话,他说,这么有自信能过?都几点了还给我打电话。
那边没有人说话。
小溪?
云溪脚边是一堆A4纸。
你怎么了,小溪。
余烬。她叫到,你到底为什么,会被黎知行派来G市找我们?
余烬皱眉,你在说什么?
那天晚上看见你,你嘴里的那个秦舒到底是谁?
你是不是听谁胡说了什么?余烬语气有些冷意。
我该听谁胡说?齐心?余生?兰颜姐?余烬,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小孩儿是不是?你说你不会骗我,对,你是没有骗我,可你他妈的敢说你没事情瞒着我吗?云溪眼睛通红。
你到底发什么疯又知道了什么?余烬被她说的莫名其妙。
黎知行早就知道我妈的病了对不对?你也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我……余烬握着手机的手紧的发白,喉咙像堵了东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她的沉默,让云溪渐渐的觉得浑身冰凉。
手机里一串忙音,云溪已经挂了电话。
余烬疯了似的,一遍一遍的给云溪打电话,可无论怎么打,都是那个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