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是作家,名副其实的宅女,前段时间出去放松,就去找了一份工作,在公司遇到了自己的粉丝,粉丝恰巧是自己的上司,小默在休息时间写作的时候,被他看见,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是她的主管,亦是她的粉丝,他说,他叫南城。心中有一座空城,等待伊人归来,而她的手里握着打开那座城池的钥匙,他守着一座空城,期待她走进他心里的路。
南城喜欢在午后拿着小默的写的小说,做到离小默最近的窗台,一边看,一边偷看一边装作认真的盯着手里的书,而他手里的书甚至在半个小时后还是在同一页。
相熟之后,小默总是喜欢在没人的时候,走过去,替南城翻页,南城总是尴尬的挠头,微红着脸,阳光透光窗子落在南城的身上,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 漫长,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
小默一度觉得这一些不真实,可是每次南城都会握住她的手,带着凉意的手触及到南城手掌的温度,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消失,虚无的飘渺不安化作云烟,消失在南城的暖意中。
而这一切都止于南城告白的那天。
那一天,办公室只有小默一个人,今天她的灵感很多,迫不及待的记录下来,甚至来不及吃饭,小默敲完最后一个字,抬头看见南城的笑脸,露出一口白牙,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在小默面前晃了晃。
他说,我虽然喜欢你写的小说,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喜欢,你拿自己的吃饭时间甚至是午休的时间写,比起小说,我最关心还是你的关心。
这是南城第一次说明来意的关心,平日里虽然总是变着法给小默减轻压力,但从未明面上讲过,这一次,是明说的,小默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接过便当。
里面,是她最喜欢吃的梅干菜扣肉。
南城在小默身边坐下,两个人靠的很近,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小默俏脸微红,略微有些尴尬。
“我以前不喜欢小说,总觉得那都是无病呻吟,直到前两年过年的时候,表妹在看一本小说,哭的很凄惨,我来了兴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去收集你所有的小说,没有出版的,我就自己去打印,一本一本收藏着。”南城的声音很轻,带着柔意,拂过小默的心头。
小默的手僵了僵,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南城的这段话,模凌两可,小默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只是笑笑。
“小默,我们在一起吧,做我女朋友吧。”
小默的表情僵硬,筷子直直的落在地上,发出声响,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小默,我喜欢你。”
南城已经在不知不觉渗透进了小默的生活,扎了根发了芽,已经拔不去了,而面对南城突如其来的告白,反而让小默不知所措。
“南城,你真的分清了吗?”
南城没有弄懂小默的意思,眉头轻狞,似是不解。
“究竟是读者对于作者喜欢,还是男人对于女人的喜欢,这一点,你分清了吗。”小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以吸引到南城,除了自己的小说。
这一次,南城没有答话。
小默捡起来出去洗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南城的踪影,身边的椅子还带着一丝余温,便当蒸腾着淡淡的雾气,小默觉得自己的眼睛酸酸的。
而在那之后,小默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南城,好像是出差了,少了南城的生活,似乎缺了什么,一切都索然无味,小默也终于意识到了南城在自己生活中扮演的角色。
我再一次看到小默的时候,是她拿了工资,说是要请我吃饭。
我去了约定的地点,看到了小默,原本清瘦的小默更加的瘦了,瘦到皮包骨,颧骨微微凸起,眼睛里透着疲惫,一头好看的黑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出门甚至来不及梳妆。
小默一看见只是扑上来,抱着我哭,我抱着小默,安慰不停,从小默断断续续的声音里,我也听出了大概。
无非就是喜欢上了自己的上司,而在她上司告白的时候,选择了拒绝。她要的不是崇拜似得爱情,而是彼此不留余力的付出和精心浇灌的爱情。
而前两天,小默无意间看到了在咖啡厅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喝咖啡,从南城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他很快乐,而那个时间,他应该在外地出差。
那一天,小默哭了很久,说好的吃饭也没有进餐厅,我带着小默回了家,安慰了一晚上,第二天,我的身上盖着毯子,而在床头,放着一张纸条。
阿言啊,我出去散散心。
我释然一笑,是该出去散散心了。
而在十天后,我等来了南城。
他的怀里抱着一本书,塞到我的手里,脸上的笑很牵强,他说,小默走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你,我把书给你,拜托你保管好吗。
愿时光安然。
这是小默的第一本书,想必是他去定制的吧,书很精致,保存的很好,可见其主人的用心,我把它放在书架上,每天都会看一看,想着,小默现在一定很开心。
一年后,我接到了小默的电话,那一端,她笑的很开心,仿佛不曾有过阴霾。
“小默,该吃饭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认得出来,那是南城的声音。
“阿言,我要和南城结婚了,婚礼定在三个月后,一定要来参加,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我的手翻过一页,窗外吹过一阵微风,一张白色的纸条飘落在地上,因为这两页可能沾过水,所以粘在一起,这一张纸条也就被我忽略了。
字迹很清秀:足够真心的人经得起等待 随口说说的人转身就牵了别人的手。
最可怕的不过是单恋一场,火车到了终点,再不愿意,也终究要下车,站台上,再无他熟悉的身影以及带着暖意的手掌,牵着她走过四季。
小默最终等到了他的答案,那一天,在人群中,南城走过去拥住了小默,在她的耳边低喃,小默,我爱你。
他说,因为表妹,我认识了你,因为表妹,我认清了我爱上你的事实。这辈子,我花了所有的运气遇到了你,我花了所有的力气牵住你的手,我愿意用我一辈子的爱情来守护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你要的喜欢或许不是我想要的爱情,但你需要的爱却是我期待了一辈子的生活。
这辈子,你可以感谢所有人陪伴的路程,但不管是谁,终究要说再见。
所有人都可以陪你走过一段日子,但谁也无法确定,到底有谁可以陪你走到最后,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人生的列车到底有多长,而站点又在哪里,你也永远知道,下一站有谁会下车,又有谁上车。
人生的列车太短,爱情太长,在列车到站之前,请抓住,你身边,可以让你珍惜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