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中强和任美玉的认识,并非是在理发店,老板当然不是不理发,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一般是不会进这种场合的。不止一次他听他手下的工人说起B工地旁边有家小理发店,里面有位剃头的仙女如何如何。说得人多了自然就三人成虎了,老板虽已年界五旬,但在儿女情场上仍旧不逊少年。他动了心,悄悄一人微服私访,他想探探虚实,是否果如人说的那样。
他去了,他只在小屋外面瞄了一眼便做出一项重大决定,天姿国色可遇不可求,一定要把此女网在手中,而且还要快,必须当即立断,稀缺物资不会在不知名的杂货摊上摆放得许久,当鲜花被他人攫取时,再捶胸顿足有球的用?至于拿来后做什么使,那还不好办,钱存到银行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不是假币还怕花不出去?
他即刻派人去做那位剃头女师傅的工作,然而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带回佳音。看来姑娘并不是花几个小钱略使手段就可以就范的。传回来的话是:女孩不想改行进企业,她很喜欢她目前的职业。
老板通过甲方,将图纸稍做一番修改,那间理发的小屋就不复存在了。恰在此时,女孩的父亲因伤摔坏了腿,兄弟又要上大学,家里急需用一大笔钱。正在一片慌乱一筹莫展之际,有熟人(也是一位常来小店理发的顾客)带来消息说某某公司需要一个搞卫生的,工资待遇高,不过工作量要大一些。
女孩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那家公司应聘,一路绿灯。女孩累死累活地干了一个月,刚领到当月的薪水。公司通知她和另一女工带工资上大学培训,条件有两个,一个是要自己考上,第二条是学成后必须回原单位上班。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岂有不允之理?女孩从未怀疑过这中间有任何猫腻,上了三年工商管理专科之后,又回到这家单位,并且重新分配了工作,任公司财务总监。
小小发廊女一步登天,一个农村来的打工妹,才几年的工夫居然做到年薪十万的高级白领。
好运多了便是恶运,一次和老板同去外地出差时,老板乘酒醉摸进她的寝室,低三下四作猥琐状。姑娘又羞又脑,怒火万丈,哭骂道:
“你是人是鬼?”
老板本就没醉,一看女孩一副冰清玉洁不可早冒犯的样子,顿时自惭形秽,灵机一动,换了副模样,喋喋连声道:
“哎呀酒后失态,酒后失态了。对不起呀任总监,失敬了失敬了,回公司后我摆一桌酒席向你正式道歉。”
老板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一夜任美玉一眼未合,她草拟了一封辞职报告天亮时亲自交到老板手里。老板一见,大惊失色,急问道:
“小任这是为何,睡了一夜就成了这样子,莫非昨夜睡得不好,不行咱们今晚换个好地方?”
任美玉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老板三分钟,想从中看清这位道貌岸然的阔财主是什么居心?最终女孩也没找到答案,从内心里说,她也害怕失去这份工作。老板对她不薄,是她的大恩人,虽不能以身相许,但也要为人家做出些必要的奉献和牺牲呀!
常在人家手下做事,岂能没有报效老板的机会?果不其然,说媒的红娘来了,红娘不是别人是老板本人,说的男方对象就是老板的亲生儿子。老板儿子名叫武端阳,弱弱瘦瘦的,老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不过听人说了,这小伙人品好,没有富豪子弟惯有的那种玩世不恭、大手大脚、眼睛朝天、目空一切的坏毛病。老板说他儿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只知埋头看书,平常别说玩游戏,打纸牌的兴趣都没有。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莘莘学子,啥事也不管啥事也不干,整天闷着头在家读书,算好还是算坏呢?当然,老板家有的是钱,不愁养不起一个吃闲饭的。
老板说:“只要你同意了这门亲事,你马上可以做副总,兼管一个项目的老总。端阳天生是念书的料,搞社交、管理、运作等方面不行,如果你和端阳这事成了,我已经这把年纪了,全公司还不都是你们的。”
条件是够诱惑人的,一出嫁就进宫当娘娘,今生今世再也不会为柴米油盐之类的小事着急发愁了。可是有一条,嫁人不是配种,一公一母拉一起就可以传宗接代。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叫武端阳的大学生,其他更谈不到了,但是如果由此薄了老板的面子,她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情况?不是她这个人薄情寡义,老板出的道具道都是难题,就像上次老板喝了酒之后对她的非分之想,这不在报答之例,除此之外让她做什么都行。现在老板又变了花样让她做他的儿媳妇,答不答应都难。思索了大约有十来分钟之后,她说:
“见个面再说吧!”
老板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反正听了她这句话之后,老板沉默了一会就离开了。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老板悄悄告诉她:
“儿子同意了。”
“有这么传递消息的吗?又不是我同意了再等他的答复,大户人家都这么霸道吗?”她非常不高兴的想,但是没有说出来,她想既然老板儿子答应这事,那么他们肯定以后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当面和他说清也好。
以后都是老板传话,倒像是儿子遥控老子一样,任美玉死守着自己的老主意,反正是不见真人不表态。
小任的工资一升再升,她的职务虽未达到总公司副总,但是权力貌似已经很大了。尤其令她难堪的是,公司开会,老板当着众多人的面宣布说:
“小任是我的儿媳妇,差不多已经定了。”
任美玉红着脸用质问的眼光瞪着老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儿媳了?这事八字有一撇吗?”
谁叫人家有钱,谁叫人家财大气粗?任美玉说不清道不明,糊哩糊涂就成了老板家的准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