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灯光闪了两下之后,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皱着眉头,环顾着漆黑的四周,拿起电话便向那妇人打了过去。
“喂,张侦探!发生什么事了吗?”那妇女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生怕我说出什么看见鬼了之类的话。
“没有,我只是问问你,这里怎么会突然停电了?”
“那房子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断电,不过一会就好了,我明天会早点过去的,到时候……”
就在我听着那妇人讲话的时候,声纳探测仪上忽然发出一阵“呲呲,呲呲”的声音,紧接着,在那黑白屏幕上便出现了一段忽高忽低的音频曲线。
“好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看到声纳探测仪上有了反应,我匆匆挂掉电话。矩时在我的耳边也响起了一段轻微的“哒哒”声,这声音在死寂的环境里显得很空灵,很幽长,像是敲打着某种乐器发出的声响。
我赶忙从包里翻出手电,我将亮度调到最大,矩时,房间里便是充满了这种冷色光。
出了房门,我站在二层楼的走廊上,拿手电筒先是大体照了一下客厅,只是在这种冷色光系的灯光下,那空旷的客厅显得有些幽森。
就在我拿手电扫视客厅想要寻找发声源的时候,那空灵的“哒哒”声,忽然消失了,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似乎连掉根针都能听的到。
我皱着眉头,心里暗道:“不会是听错了?”
在等了一会之后,那“哒哒”声依旧没有再传出来,我松了一口气,开始转身向那房中走去。只是就在我转过身去的一瞬间,从我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女声的古戏的词调。
“先行将……呼延兰玉……众烈士呀”
听到这声音,我生生止住脚步,背对着客厅,心里不免开始有些发毛,以我的经验判断,这声音绝对不是从电视或者收音机里发出来的,因为它很清晰,没有一丝杂音,就像此时此刻有一个人就站在你的不远处唱着古戏一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刚才我明明看过客厅,根本没有人!”我心里不断的提示自己,一定是我哪里搞错了。
此时,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手心里也开始冒起了虚汗,我紧了紧手中手电筒把,再咽了一口口水之后。
猛然转身,将手中的光源对准客厅,极快的扫了一圈。
空的,依然是空的。
“众烈士的亡魂根苗,下河东你们命丧了……”
古戏由最先激昂富有活力的词调,顿然开始变得哀怨起来,充斥在整个房间,气氛一瞬间显得更加诡异。
我站在二楼走廊,一动不动,那古戏声就在我耳前回荡着。可是,任由我睁大眼睛仔细寻找,依旧无法看出房间中有任何的异样。
我的头皮开始有些发麻,嘴里也感觉苦涩许多,润了几口口水之后,才稍微好些。我心里虽是觉的这声音出现的很不寻常,但是出于职业的本能,或是对于未知事物强烈的好奇心,我抑制不住心中的不解,开始辨别那声音发出的位置。
我敢肯定,一定就是在这房子里发出来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在一楼的某个房间,或者没有被我注意到的角落里。
“咯吱,咯吱”
我拿着水电筒开始走下楼梯,即使我将动作放的很轻很缓,楼板上依旧传来那那尖锐的咯吱声。
来到一楼的客厅,我拿着手电筒四处寻找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在光源大致掠过几扇封闭的门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异常。我不知道这几扇门背后连同的是卧室还是洗手间,但是这其中有一扇门却是虚掩着的,而那声音好像就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我定了定神,开始朝着那扇虚掩的房门走了过去。
房门离我有五六米的距离,但我足足用了两三钟的时间才走到了那房门跟前。
我竖着耳朵紧贴着那扇门,那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清晰,我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个房间,一定就是发出这声音的源泉。
我连连喘了几大口气,同时手掌也慢慢移动到了门把上。
握紧门把,我突然发力,推开那扇门的一瞬间,我将手电筒的光源打了进来。
矩时,一个苍白阴森的面孔,瞬间映入我的眼帘。
“唔!”
我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手电筒“咚”的一声便被我丢到了地上。
“呼呼……”我站在幽暗的房间中,急促的呼吸着,额头上也是被吓出了冷汗。
我没想到当我手电光源打进来的时候面对的正好是一面镜子,镜子折射的灯光,将我的脸照的极其苍白阴森,我被自己的吓了一跳。
我不确定我在那种情况下的精神是不是正常的。因为就当我觉得自己很可笑的时候,在那镜子里面,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旗袍,举着红色油纸伞的女人从我身后一闪而过。
并不是她走的有多快,而是那镜子的尺寸有限,我只是看到她在我背后一闪,然后便消失在镜子中了。
诡异的事情我碰到不少,但真正遇到像这种情况的,还真不是很多。
此时,我已经感觉背后有着丝丝凉气传来了,我知道,冷汗已经湿透了我的衣裳。
在那女人消失的这三秒中的时间里,我的大脑是呈现一片空白,我只是不确定,我眼中所看见的那穿着旗袍女人,打着红伞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僵硬的扭动着脖子,向着那女人走过的方向看去,而就在此时,房间里忽然发出“咔”的一声。
我的神经再次被惊到,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只是,这声“咔”是电源开关启动的声音。
霎时间,房间里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而我也没有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