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梦中的霍灵猛然惊醒,她不知道这突然而来的心悸的感觉是为何?她只觉得很慌张,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是发什么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她竟下意识想到了玉玦,想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玉玦,不会的。
惊醒好平静下来的霍灵放空了身姿,“扑腾”一声向后躺倒在榻上,慢慢长夜,她最怕的就是半夜惊醒,就再难成眠,她睁大了眼睛,月光透进殿里来,能看到她平静的面容,这又是真正的平静吗?睡吧,快睡吧,醒着,太难受…
程颐这几日因为战事的问题心力交瘁,又要应对朝中反战的声音,又要关注战事的进程,不过几日的时间,燕国的大军又推进了一大步,郑国岌岌可危,可越国只能在一些不重要的战役上尽些绵薄之力,有几个瞬间,程颐就想着,就和燕国撕破脸吧,如果郑国真的被吞了,下一个,就是越国了吧。
“不看了!把这些都撤走!”按捺不住内心烦躁的情绪,程颐将一卷竹简狠狠摔在桌子上,吩咐伺候在一旁的宫人,自己甩袖走出了大殿。
散散心也好,程颐下意识望了望韶容阁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向韶容阁走去。
“阎先生的意思都写在上边了,你既然怀孕了,只要你愿意,阎先生会给你自由,你可以脱离我们的行列了。”
“阎先生?”是池宴,她捂着突起的肚子,她前面站着一个普通的宫人,两人在交涉着什么。
“我怀孕了,也一样可以做我该做的事,为什么要放弃我?”
“你不该再多问了,是先生仁慈。。快回去吧,再说下去要惹人注意了,那么,夫人,小人告退”那宫人正福身,变回了原本畏畏缩缩的样子。
“你等等!我还有话和先生说,今天晚上,还在这里,麻烦你再帮我传一会消息,就一次,求你了。”池宴面色有些焦急,她诚恳这望着那宫人,盼望着。
“…好”
韶容阁里,程颐和霍灵将矮案搬到凉亭里,设了茶具,霍灵亲自为程颐斟茶,程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侧躺在席子上,接过霍灵手中递过来的茶碗,嘴角噙着笑,上下打量着霍灵。
“我气也气过了,你我还是适合这个样子交流。”
“随你怎样想。”霍灵也觉得无所谓,她和程颐的关系越来越自然,两人仿佛更像朋友一些,也有很多话可以聊得来。
“宫里每天都这么无聊,我一直佩服你们当公主的,自小,好像都这样无聊,我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只有耳闻没有目睹,可如今娶了你,又觉得,能忍受这种寂寞的从容,也很了不起。”
“…你是在夸我吗?嗯,谢谢”霍灵没有反驳,有些苦楚,好像自有自己才体会的到。
“对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恭贺你马上当爹了!”举起茶碗来,霍灵笑着对程颐说道。
霍灵的脸上很少有笑容,程颐看到一怔,久久才回神,手中的茶碗轻碰霍灵的,真的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
霍灵咽下茶水,看着程颐的有些失神的样子,她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你性格很像我二哥的,有时候感觉很亲切,我说真的,如果你我不是夫妻,那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
听到霍灵的话,程颐一笑而过,她怎能理解,自己对她的爱早已入骨。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没想到程颐会用话噎自己,霍灵有些生气了。
“你就是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
“…”相对无语,竟都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