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寂静撩人。
经过一番折腾,偌大的斯顿华特,终于又陷入一片安宁。
“苏,不一起走吗。”门外的同事伸了伸懒腰,问道。
墙上的钟表已经走过三点过半,值夜班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赶回家休息。
“不了。”尽管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听上去却让人没有丝毫可以拒绝的余地。
“那我们……就先走啦,你也早点回去歇歇。”
“恩。”应付式地回了声,手里的键盘鼠标敲个不停,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电脑屏幕上,认真地看着什么。
尽管看上去在认真地看着什么,然而他只是在,胡乱地敲打,胡乱地看。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使劲捏了捏自己的左胸,到现在,这颗心还在不安分地跳动。
第一次,第一次除了‘她’以外,有人敢这么触碰他的底线。本该生气才对,可是这是什么感觉……
感觉就像是,她还活着一样。
“停下来,停下来!”突然,他疯狂地大叫起来,右手呈拳头状使劲地锤击胸部。
他想要让这颗心安分下来。
毕竟,他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消灭食人兽。
“呼……呼……”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喘息声此时变得异常清晰。
……
……
早晨的阳光格外明媚,路边破石而出的小草洋洋洒洒地享受着晨露的滋润,踏着清风,叶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眼前的妙春堂,挂号的客人已经排到了门外。
“叶,这位病人口渴了,快去接杯水……”给一个小朋友打了退烧针后,轻歌故意放慢速度不肯起身,尽管接水处只离他有半米远。
“好的。”
……
“叶,胶布不够用了,去后屋拿一点过来。”
刚替一名患者包扎好伤口,轻歌的声音又接踵而至,叶顶着一头黑线,勉强回到道:“恩……恩……”
死轻歌,等下班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不料,刚拿来胶布,带着护士帽的轻歌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叶,这位老大爷大小便失(第四声)你来处理一下!”轻咳了两声,轻歌尽量忍住内心的爽快劲,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指着床上一名头发白花花的老头,说道。
“你为什么不自己弄!”叶终于忍不住了,嘟着小脸抗议道。
在她看来,轻歌此刻的表情就好比想要拉屎又拉不出来一样,整张脸都憋得屎黄屎黄的。
“我要给病人打针打吊瓶没空啊。”轻歌的脸上写满了委屈,道:“你又不会,其实我也不想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弄这么脏的东西……”
“这可是你说的!”说罢,叶抢过轻歌手里的针筒,看也不看,便朝轻歌怀里的小朋友的屁股扎去。
“喂,你瞎戳会把小孩子弄哭的!”
轻歌一声尖叫,可针筒此时已经戳进了那孩子的皮肉里。
“看吧,没哭。”熟练地拔出,蘸上棉花球,叶抹了下鼻子,“都在这里那么久了,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叶摆出了一个胜利的姿势,转而看向床上颤颤巍巍无人问津的老头。
去吧,轻歌,使出你的十万伏特!
“你!”
“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谎就是小狗!”
“哎呦,怎么还没人来给换床单呦……呦……”老人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来了来了,大爷,我这就给您换。”
轻歌一脸堆笑地跑了过去,回过头时候,望着叶的眼神,仿佛又要吃掉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