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雨季
有时候,风太静,禁不住,挂念起你,这一刻,离我遥远,飞行
有时候,夜太静,拦不住,回忆的心,于是泪,每个夜里,如繁星
我多么羡慕你,总可以,转身飞,远远地
我多么想念你,当时间都失去了意义,穿越思念后,等成信箱,让你需要的时候,可以,投递
人都说十六岁是花季,那十七该是雨季的,可叶知秋却认定了十九岁,十九岁那年是她命定的雨季,记忆里的十九岁,怎那样多雨?
“小叶,你今天还要去那边么?”电话里阿晖的声音有些失落。
“嗯。”叶知秋很没办法的点点头,这件事情,阿晖一直抱愧在心。
“今天我拿了第一个月的薪水,要请你吃饭的。”
“阿晖,那,等这个周末吧,周末我肯定要大吃你一顿的!”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她兴奋难抑。
“好的,小叶,那你去吧,今天晚上可能会下雨,记得带伞啊。”阿晖嘱咐道。
“嗯,好。”
“那我挂了啊。”知秋看了看表,再不去就要迟了。
“好,你先挂。”阿晖说话总是温温的,等她先挂掉电话。
“下雨?”拎起自己的背包,叶知秋看了看窗外,皱了皱眉,“看起来不太像下雨的样子,包也太沉了,不管了,不带了。”
下了公车,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到了别墅门口,不用想就知道云飞扬大少爷一定一脸不满,虽然不情愿,叶知秋还是按了门铃。
好一会儿才有人拿起电话,却没有人说话。
“快开门!”叶知秋对着摄像头道,真不明白这小少爷每天都在想什么。
“吱嘎!”门被打开。
她匆匆进了门,换了鞋子,匆匆把包放在门口,叶知秋风风火火的进了屋,“今天有点事情来晚了点儿,你想吃……”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打住,冷香袭来,抬头,她脸又热了起来,低下头,轻轻咳了咳,“恩,咳,我以为是云飞扬。”
“飞扬今天不回来。”低沉的嗓音,徐徐传来。
叶知秋听得心中一动,点点头,接着又故作镇定的问,“恩,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这段日子总是来做饭,叶知秋早已轻车路熟。
“面。”
“哦。”偷偷抬起头看着他,叶知秋有些迷茫,这人怎么就这么惜字如金呢?
“家里有面的,你想怎么吃呢?凉面,炸酱面,还是拉面?”她总是想让他满意。
“随便。”窝在沙发里,他抛出两个字,虽然没有温度,叶知秋却浑然不觉,依旧热情满满,“那就给你做我们扬州的阳春面,怎样?”
他没有回答,叶知秋又补充,“这可算是扬州名吃,我小时候妈妈总给我做,尤其喜欢生病的时候或者生日的时候吃,因为会加一个蛋……”
“好。”
虽然热络的介绍被打断,叶知秋还是偷偷的高兴了一下,至少,今天可以单单给他做一餐饭了,虽然,她从不想去想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心绪。
春日的晚风顺着窗便吹了进来,带着微微的凉意,叶知秋似得了什么灵感一般,把一碗阳春面煮的风生水起。韧韧的面,鲜美的汤,最别致的蛋丝,青翠的绿色,加了一只圆圆的太阳蛋。
餐厅里一室香气,她从没有闻到那丝异恙的气息。
“怎样看起来那么像黯然**饭呢?”装在大大的面碗里,叶知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看起来不错。”他忽然在身后出现,中肯的称赞道。
“啊,哦。”面对他,叶知秋总会失常,似乎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坐下,拿起筷子,却又放下,他抬头看着叶知秋,“你吃了没?”
刚要点头,他又说,“再添一份一起吃。”明明是邀请,听起来却那么像命令。
“哦。”她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小声嘀咕,“幸好多做了一点点汤料,可以把这点点面吃掉!”
正襟危坐在他面前,叶知秋开始公式化般的吃饭。
对面的他也在细细的吃,没有评价,没有奚落,没有一句话,丝毫不像云飞扬,这会儿面的香气完全遮住了他的冷香,有那么一瞬间,叶知秋忽然觉得恍忽,今天的孟安,怎这么不同。
“这面,是你家乡的?”他问。
“恩,”叶知秋咽下一口面,点点头,怎么回答他的问话这么困难,好像不能呼吸,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对面的他。
隋孟安抬起头,看着她,“你刚刚好像没有讲完。”
她愣了愣,刚刚,没讲完?
“哦,你说的是阳春面的故事?”叶知秋恍然大悟。
他未置可否。
“就是小时候,没什么特别期待和特别喜欢的,就是喜欢面,尤其阳春面,加了青青的葱丝,加一颗蛋,香极了,那才是最经典的味道。”说起这些,叶知立刻活络了起来,“其实小时候最爱吃妈妈做的面,尤其是最匆忙的早晨,可惜每个早晨都那么匆忙,只能吃一碗。不过最最期待的就是每次生病,妈妈会做的尤其香,还有就是生日的时候,虽然很小的时候没有吃蛋糕,但加了鸡蛋的面,还有爸爸买的很多吃的,都要比现在的蛋糕好吃很多,生日么,总要吃长寿面的,家里还是一直沿袭了北京的好些习惯的……”
讲着讲着,叶知秋似乎忘记了对面有个人,想起阳春面,想起家的味道,回忆就是这会儿的馨香味道。
忽然想起对面的人,叶知秋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以前生日肯定很精彩吧,北京的孩子都过的比小城市的孩子花哨许多。”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喝下了剩下的面汤。
忽然间冷了场,叶知秋泱泱的收起碗筷,“那我先去收拾了。”
“等我吃完,”他顿了顿,“可以吗?”
她一怔,随即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控制了整个场面的怪人。
有钱人家真的很怪呢,一个像是孙悟空的后人,一个像二郎神。
正在收拾厨房,风忽然大了起来,窗户被刮的乱响。
叶知秋探出头,看外面的天,密密的云布满了阴沉沉的天,似乎真的要下雨了。
忽然看到三楼天台上有个身影,她推了推眼镜,他,怎么这会儿去了天台?
换下围裙,叶知秋捏手捏脚的走上天台,嗵,嗵,一声声的脚步声,似是要敲开某段回忆。
就那样站在栏杆旁,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手指间缭绕的烟雾让他看起来更虚无,他,竟然在吸烟?!
明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明明不喜欢烟的味道,可这会儿看着他,叶知秋忽然失去了所有判断和好恶。
风似乎稍稍小了些,可是缭绕的烟已久飘散,透过烟雾,远处的他似乎也要随风而去,至于去向何方,叶知秋不知道,只是眼前这个人让他越发觉得缥缈而无可把握。
“嘎!”不小心碰倒飞扬的球杆,叶知秋心里暗念倒霉。
他回头,叶知秋尴尬的举起手里拿着的道具,“我来喂鱼。”
看着玻璃鱼缸里鱼儿争先恐后的在水面挣扎着要氧气,叶知秋喃喃自语,“真的要下雨了,看它们都在争抢着呼吸呢。”
“喜欢鱼?”
她摇摇头,“谈不上喜欢,只是每次看到鱼儿没有氧气就觉得可怜,好像看书上写过的,失去氧气才是最痛苦的。要是我没了氧气,早就哭死了。”
“鱼是没有眼泪的。”他笃定的说。
“那如果鱼都没有眼泪,从来不知道哭,只能把一切悲伤埋在心底,岂不是更加悲伤?”话一出口,自己也是一骇,怎么自己竟变成了文学青年了?
“哭于不哭,有区别么?”他冷冷的打断。
叶知秋缓缓抬头,区别?无心的话引出他的质疑,而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否也惯于把一切掩埋心底呢?
接着他把烟蒂掷到远处的水里,划出一道弧线。
尴尬的一笑,叶知秋继续风马牛不相及的说着,“我到没想过,只是或者真的像那句话,鱼说:“你看不见我在流泪,因为我在水里。”水说:“我知道你在流泪,因为我在你心里。”也许只有水懂得鱼的悲伤……”
“懂得?”他又拿出一支烟,可是这会儿风大,就连他的zippo都无法对准。放弃点烟,他正面对着叶知秋,“你懂么?”
“啊?”心头又一阵乱,她无以面对。
“轰隆隆!”
响雷打过,雨渐渐落了下来,模糊了远处的一切,迷茫了叶知秋的视线。
“我该走了。”她仓惶转身。
他转过头,似乎还要继续呆在天台。
“那个,淋雨了会感冒的。”努力挤出这几个字,叶知秋逃也似的下了楼。
这场雨来的迅急,刚要走出院子,雨点便大了起来,她站在玄关进退两难。
身后门响,混着烟的味道逼进。
“伞!”
“谢谢。”她没有回头,接过。
“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叶知秋愣了下,她忽然想起,孟安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
转过身,看着他,他却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在叶知秋眼里竟那样让人心疼。
“谢谢你!”送她出门,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门口的灯光有些闪眼,叶知秋仿佛看得他眼里忽然亮亮的,心里忽然一缩,他,哭了?
没有给她看清的机会,他转身进门,独独留给她一个背影,在那夜的雨里。
我多么想念你,当时间都失去了意义,穿越思念后,等成信箱,让你需要的时候,可以,投递
想念,到底是什么味道,是否在**梦回,那个依旧身影已久牵扯不断,是否,梦醒时分,心里的那丝惆怅,浓到化不开,我才知道,那些年的那些人,那些事情,终归成了心病,遗憾的力量,总是那么伟大的时刻提醒,如影随形。
孟安,遥遥对着星空,有个人,记挂着你,可是你,在哪里?
鱼在水里哭
鱼在水里哭
我握着你的手说
鱼在水里哭
你笑着说别傻了
鱼并不会哭
它们是一种没有眼泪的动物
树在雨里哭
我抬头看着你说
树在雨里哭
你温柔看着我说
树并不会哭
它们是没有思想情感的植物
我突然的无助
没有眼泪的悲伤没有人清楚
只能呼吸着不被了解的孤独
一个人仅仅记得一切会结束
我矛盾着无助
很需要你能给我一点点保护
想对你说的话却总说不出
我变成了植物
没有人在哭
你摸着我的头说
没有人在哭
我在哭只是没有人在乎
music
我突然的无助
没有眼泪的悲伤没有人清楚
只能呼吸着不被了解的孤独
一个人仅仅记得一切会结束
我矛盾着无助
很需要你能给我一点点保护
想对你说的话却总说不出
我变成了植物
没有人在哭
你摸着我的头说
没有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