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你们其中还没妻室内眷的,也可以在迟府里挑选哦。”李纪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迟月楼。那帮恶人一听,欲哄闹着奔向后院。
“慢!”迟月楼大声呵斥住。
“弟兄们,慢!”李纪云拉长声调,眼睛乜斜看着迟月楼:“怎么,迟班主想通了,想通了就好嘛,凡事好商量对不对!”
迟月楼对立在一边的齐閠峙说:“去我的房间,把我存放在那床铺柜台抽屉里的银票拿过来。”
“师父。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心血。你给他们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去,不要啰嗦。”
齐閠峙无奈,只得去了。
大厅里一下静寂无声,只有大厅角落一只旧式闹钟嗒嗒嗒地响着。窗扇打开了,一阵风呼呼吹进屋内,只让人觉得闷热不堪。好一会,齐閠峙拿着一只暗红的小箱茄进来。
“师父。”齐閠峙轻轻把箱子递给迟月楼。
迟月楼打开钥匙,拿出一叠银票道:“全在这里,你们拿去吧。”
李纪云昂首示意范本华,范本华便点数一遍,道:“头,只有三万银票。”
“怎么,还差这么远,打发叫花子呢。”
“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就没有古玩器皿字画么?”
迟月楼略一迟疑。
李纪云看在眼里,问:“怎么,还舍不得?”
迟月楼一咬牙,对齐閠峙说:“去,拿来吧,都给他们。”
“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李纪云口里吟着,来回在大堂走着,忽然一回头眼光炯炯地盯着迟月楼笑:“我们就是要感觉杀绝,你能奈我何?”
“你们——”齐閠峙冲上前……
“閠峙!”迟月楼大声呵斥:“听我的,去,拿来,都给他们。”
“师父!”齐閠峙血气膨胀,恨恨地看着大堂这一帮恶人。
范本华走过来,站在齐閠峙面前:“怎么,你师父的话你都不想听吗?你真是个十足的恶棍啊,这样对师父不尊,以前呢又对女人不忠,……这可是全滩海市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啊!为了继承迟家家业把一个好好的女人折磨成那个样子,你简直就不叫人——你这样的人就要拿去喂狗!知道吗?”
齐閠峙气得热血沸腾到极点,一时激动攥紧拳头猛然就劈过去,一拳打在范本华脸上。范本华本来洋洋得意毫无提防,只听啪的一声跌倒在地上跌个狗啃屎。他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就去拔腰中的手枪。恨恨嚷道:“狗杂毛。竟然敢打我。”擦着嘴角的血污一挥手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给我打。”其他手下一听令也呼的一声围拢过来,眼看齐閠峙就要吃大亏。
“住手!”门外一声娇喝,只见迟娜菱抱着一个大包进来:“你们不是要字画古玩吗?来,都给你们。”说着把包袱扔在案桌上。
众人眼前一亮,弃下齐閠峙看古玩字画去了。
“走开,你们懂个屁,让我看看。”李纪云挪挪八仙椅子上的屁股,一摆手装模作样地一样样看起来,半晌摇头道:“就这些,也太糊弄人了吧,谁不知道你迟班主是滩海市第一大班主啊!拿这些东西就可以搪塞过去吗?”
管家花子河这时忍不住了:“李纪云,你是真不懂画还是装疯卖傻,就我们老爷这收藏的一幅柏石砚的山水画就值几万大洋。”
李纪云乜斜看他一眼,傲慢地说道:“我不懂,在我眼里这些东西根本不值钱咋啦。”
“你!”
迟月楼知道他们故意刁难,气不成言,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看他们还要提出什么样苛刻的条件来。
“爹,他们这是故意刁难我们迟家班的。李纪云,你们这样刻意而来,是为秦苕昉报仇吧,看来我们拿再多的钱出来都无济于事。”
李纪云嘿嘿一笑,举起双掌击拍起来:“好,聪明,不愧是迟月楼的女儿。看事情入木三分,哈哈哈!”他说着慢腾腾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道:“咦,怎么,一下子都不说话了。”
迟府大厅里的迟家弟子都怒目相视,沉寂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