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西亚颤抖着手伸向他的脸。
这一次,楚乔没有躲避。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那个女人就不会逃脱,是我坏了大家的计划,你、你不要怨我…”
“说的什么傻话,我怎么会怨你,你先别说话,我为你止血。”说着,他轻轻的放下他,然后朝自己的怀里探索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顿时,他的脸上流露出西亚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
那种慌乱的神情就仿佛是一个孩童迷失了方向找不着回家的路一般伤心、害怕、迷茫、焦急……
“你、你是在为我担心吗?”拉住他慌乱不已的手,西亚咳了一声,血便从口中涌了出来,如此一来叶楚乔更是恐慌了。
“楚乔,你、你能不能抱抱我,我、我好冷。”
闻言,叶楚乔没有丝毫的犹豫,虽然还是单手抱着她,可是他却将身体俯了过去,用胸膛形成臂膀环抱住她。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似乎生怕牵动她后背的伤口。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我死的时候竟然能躺在你的怀抱中,你知道吗,这个怀抱,我真的渴望了很久很久。”西亚一直笑着,虽然很虚弱,可是那笑容真的很幸福很美好。
她不停的说这话,就仿佛生怕一停下来就永远无法再张口似的,可是她没有发现她的声音是越来越小了。
“西亚,西亚,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楚乔。”西亚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他以为压疼她了,赶紧直起身体,却见她以非常渴望的眼神问道,“如果下辈子我能先遇到你,你可不可以,咳咳…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喜欢我…”
“别说傻话,什么下辈子。”
见他眼神躲闪,慕云西亚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阵失望之色,苦笑说道,“我早料到你连骗我都不愿意,不过这样也好,你骗了我让我抱着希望死去,或许我反而不能好好投胎了。万一、万一我下辈子真的等到了你可是你还是不喜欢我呢…”
心、蓦地停止了一拍,刺疼刺疼的,那里面充满了痛苦、挣扎和不舍。
叶楚乔一愣,竟然是痛苦和不舍啊!
“不,不是的。西亚,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们这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真、真的?”苍白的小脸上跳跃着欣喜,刚刚有了几丝人气的脸色很快又被浓浓的悲凉感取代,“我很高兴你愿意让我带着这样美好的回忆离开。”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叶楚乔的眼神坚决,“我没有欺骗你,我不愿意你离去,你若离开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任何留恋了,所以,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为了我,为了我,好吗,西亚!”
带着幸福的笑容,再次伸手朝着叶楚乔的脸上抚去,可是到了半途,却重重的跌落了下去。
“西亚~不!”叶楚乔紧紧的抱住她,无声,却哭得像个孩子。
或许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像孩子一样长不大的女子早已经走入了他的心里。
她的俏皮、她的故作坚强、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坚决、她的眼泪无一不在敲打着他的心。
那日在城墙上,她说:除非你爱上了别人,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甚至祝福你,如若不是这样我便会一直等你。
“我错了,我一直不敢面对你的心,我也不愿意敞开心扉接受你,我不应该一直拒你于千里之外,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我便不再自卑,哪怕我只有一只手我也会给你幸福的未来。”
突然,他感觉到手臂上酥酥麻麻的似乎有什么在爬动。
抬眼看去,一条白头透明的小蛇正在他的手上卖力的摇曳扭动着身体,似乎是在告诉他请注意一下它的存在感。
这、这不是沫儿的小蛇吗?
可惜叶楚乔听不懂它的话,否则一定会条件反射的把它一巴掌甩出去。
因为小白嘴里分明在说:T/M/D叶楚乔你这个白痴再不快点发现我的话你的小女人就死翘翘了。
尽管不可能听到它说的话,他还是从那小小的表情里读出了些什么。
双眸噌的一亮,“是沫儿让你来的吗?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救西亚?”
由于只有一只手,所以情急之下叶楚乔只得放下西亚让她躺在地上,一把抓起已经被他甩在地上的小蛇。
小白被他抓着尾巴在半空中摇来晃去,两只小小的眼珠被晃得冒着星星,气得只差没有狠狠咬他一口:你妹啊叶楚乔,老子嘴里的药丸要被你摇得吞进去了。
嘴巴一张,一颗小小的药丸掉在地上,这才吸引了叶楚乔的注意力,赶紧扔下它捡起那颗黑色的小药丸。
“这是沫儿让你带来给西亚的吗?”
小白翻了个身,眼睛却还没有缓过来,两只眼珠竟然被甩成斗鸡眼斗在了一起,也不搭理叶楚乔,哼了一声便游弋而去了。
该死的叶楚乔,你摊上大事儿了,咱们的梁子结上了,呜呜。落落,叶楚乔欺负我!
……
“离静,前面已是无路可走了,你不用再挣扎了。”
悬崖边,骨瘦如柴的离静终于无处可逃,转身面对着身后紧追而来的苏落。
“苏以沫,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吗?别做梦了。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幸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不知道,此刻她狰狞的样子确实跟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没有多大区别。
“你不要过来,你要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果然,苏落停住了脚步。
“哈哈哈~你不是想毁掉山洞里那些东西吗?可是若不摧毁我的心脏,那些东西就不可能爆/炸销毁,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死了,你就永远不可能毁得了慕容义的野心。哈哈哈~”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她就不怕坦言说出来。
“你明知道那些东西会导致大范围的杀戮,而那些被杀的人中还会包括天恒的无辜的百姓,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吗?”
“在乎?哈哈哈~我的母后已经疯了,我的哥哥已经不在了,我所有的亲人都已经没了,其他人关我何事?再说…”
稍作停顿,离静咬牙切齿继续说道,“在我在荒夷死牢里生不如死的时候,我所谓的亲人在哪里,他们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死活,我为什么要在乎?”
“所以,那个时候对你母后下了黑巫术的人竟然是你?”苏落眯起眼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