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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亡命的滋味儿

吴亮打算得挺好,但是他又错了,别看程咬金不会武术,但力气可不小,他连拉了三拉,却没拉动。此时的程咬金脚底像生根一样,纹丝没动,反而用力往回拽花枪。

吴亮就急眼了,既然你小子有把力气,单只手拉不动你,那就用双手呗,因此,他两只手抓住枪杆子,用尽全力往自己怀里拽。

这一下程咬金有些吃不消了,毕竟是没练过武术的人,又是懵懂少年,爆发力跟吴亮没法比,一下子被拽过去好几步。

程咬金一捉摸,这小子力气真大呀,老子还真拽不过他,这要被他拉到眼前,肯定没好果子吃。算了,既然老子夺不过你,索性就给了你吧。

想到此,程咬金猛然把手一松。这下可坏了,吴亮正用全力夺枪,枪尖对准的正是自己的小腹,他做梦没想到,程咬金此时松手了,因此收不住猛力的他,来了个实实在在的“自杀式”。就听扑的一声的轻响,这条花枪一下子从小腹小刺进去了,吴亮用力过猛自己给自己穿了蛤蟆,枪尖从后背透出来三寸多长,鲜血迸溅。

“啊——”吴亮惨叫一声,翻身摔倒在血泊之中,眼睛翻了三翻,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痛苦地离开了人世。

“杀人了!……出人命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叫喊着四散奔逃。

程咬金也吓傻了,人命关天,尤其是几天前程咬金还是个学生,哪见过这种血淋淋的杀戮场面?

李婉儿吓得花容失色,不过,她比程咬金还强些,虽然年纪不大,但毕竟是练武之人,镇定一下情绪赶紧过来拉着程咬金就跑,“程大哥,你闯大祸了,快些逃命!”

程咬金吓得魂不附体,都傻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李婉儿这一拉他,程咬金才如梦方醒,对呀,此时不跑等待何时,老子杀了御林军长史的儿子,是地地道道的杀人犯,尽管这小子是个恶少,罪有应得,但人家有权有势,自己刚被释放又杀了人,被抓住又得砍头,这次可不会再有净牢大赦那么便宜的事了。因此,程咬金跟着李婉儿撒腿就跑。

程咬金和李婉儿这一跑,吴亮的几个仆从也明白过来了。

少主人顷刻间丧命,他们这几个狗腿子也吓傻了。本来吴亮跟程咬金和李婉儿交手,这几个仆从想过来帮忙,但他们知道少爷的脾***面子,好逞能,仗着自己身手不错,打架从不要人帮,没有他的吩咐,谁要贸然上来帮忙,回去后就是严厉的家法侍候,轻则一顿皮子,重则就是他练武出气的耙子,打死后拖出去喟狗,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也不乐意做。

不过,他们的少爷真有能耐,赤手空拳一对二,轻而易举地就占了上风,因此,这六七个仆从就站在旁边看热闹。可是万万没想到,少主人自己给自己穿了蛤蟆,现在看到肇事者要跑,他们可不干了,他们还做了分工,一个腿快的回府上送信,剩余几个的叫喊着在后就追:“站住!别跑——”

程咬金一听什么,站住?别跑?太可笑了,老子要站住就不跑了,老子要跑就不会站住,你们追就追呗,还他娘的废什么话!程咬金也没工夫理他们,和李婉儿跑得更欢了,这几个仆从在后面紧追不舍。

“程大哥,我们两个在一起跑目标大,分头跑吧,保重,后会有期。”李婉儿说着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哦,后会有期,后会有期。”程咬金对李婉儿很是佩服,这么小的姑娘,有如此伸手,还如此机警勇敢,比老子可强多了。两个人现在也算是患难了,尽管才认识还不到一个时辰,但程咬金视她为知己,有些恋恋不舍,傻傻地看着李婉儿的丽影三蹿两纵,没入人群消失了。

这时,仆从们叫喊着又追上来了,程咬金这才又撒丫子跑路。

程咬金个大腿长,又正值年少,血气方刚,现在又是逃命,跑起来自然很快。但是追他的这些仆人也不是熊包,他们的少爷是练家子,这些人也都跟着练过几天武术,腿脚都很利索,因此,程咬金甩不掉他们。

就这样,他们一前一后,在大街上就赛开跑了。

程咬金第一次来大兴城,两眼一抹黑,哪是哪儿他一点也不知道,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由于跑得慌忙,躲闪不及的行人也撞翻了,小杂货摊点也撞倒不少,程咬金全然不顾,逃命要紧,就这样跑来跑去,他发现后面追他那几个小子越来越近,情急之下,程咬金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这小胡同有两米多宽,深深地向里面延伸着,里面一没车马二没行人,正适合逃跑。

程咬金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可是程咬金跑站跑着抬头一看,他不跑了,前面大墙拦路,原来这是一条死胡同,三面都是高墙,不会飞的他只有往后退。可是程咬金刚转过身,追他的那几个仆从已经拐进胡同口了。

“凶手在这儿呢,他跑不了,这是死胡同!”几个家伙连喊带叫的,手里早多了刀枪棍棒等应手的家伙,向程咬金冲过来了。

此时的程咬金累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满脸都是汗,他第一次让人追得这么狼狈,第一次感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什么滋味,心中骂道:“怎么进了死胡同,真他娘的倒霉,不如跟这帮杂碎们拼了!不成,他们人多势众,老子人单势孤,一会儿官差来了,老子被抓回去不就死悄悄了,刚穿越过来没几天就这样死了,太不甘心了。对呀,老子是程咬金,这堵破墙能挡得住老子吗?”

想到此,程咬金眼里又有了亮光,浑身又充满了力气,提气往上一纵,他想跺脚上墙。

但是程咬金也错了,历史上的程咬金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不假,但不是神仙,没有超能,现在的程咬金甚至连武术都不会。而这墙至少有一丈二尺高,程咬金使的劲儿不小,只蹦起来三尺来高,哪上得去呀,结果像砸夯一样被摔到地上,屁股好悬没摔裂开。

程咬金呲牙咧嘴的,但也顾不得疼了,更来不及骂娘,因为,追他的那几个仆从拿着刀枪离他已经没几步远了。

“老子决不能坐以待毙!”程咬金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来了个助跑,拼命又往上一蹿。这次真不错,双手扒住墙头了,双脚在光滑的墙体上一阵乱折腾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上了墙头。

这时,追他的那几个家伙就到了墙下了,仰脸往上一看的功夫,程咬金一偏腿跳了进去。由于程咬金动作不利索,墙头上的琉璃瓦被蹬下来一块,往墙下这几个家伙的头顶上砸来,吓得这几个子往旁边一闪,啪嗒一声,琉璃瓦掉落地上,摔了个粉碎。

其中一个仆从觉得自己身手不错,准备飞身上墙继续追拿程咬金,被他的同伙拦住了,“等等,你知道这谁家吗?光禄大夫裴仁基的府上,你敢翻墙,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家伙果然吓得一哆嗦不敢动了,“凶手逃进了裴府,我们怎么办?”

“你们几个在这里盯着,我去报请老爷搬兵,围府搜查,捉拿凶手,他跑不了。”一个仆从说完,撒脚如飞跑了,留下四五个人在这里盯梢。

能有吃一顿饭的工夫,这条小胡同正对的大街可就热闹了,随着人喊马嘶的声音响起,来了一队隋兵隋将,看样子有上千兵马,披坚执锐,当头的叫喊着,到这里就把裴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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