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只是你还记得我吗?我十四岁那年在一个热带雨林中见过你,你救过我,我现在是来报恩的。”怨离忍着激动装作随意的语气,她明明知道面具下就是她心里藏着刻着的赤木堂。
透过那层面具赤木堂深深的看着面色带了面具依旧眉目精美的上官念馨,却是轻笑:“都说你怨离手腕铁血狠辣,没想到你竟然会记着我当年的一个随意之举。”
“我不在乎你怎么想的,就算你不以为意我也要救你!”她一定不会让赤木堂死。
“我怎么觉得这是一个笑话,或者是一个陷阱。”赤木堂冷声说。
“不是,因为你是我在乎的一个人。”怨离微笑着摇头,她一直知道他是赤木堂,他是那杯美鸩,她宁愿自己死都不要他出事。
她不敢让赤木堂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的目的,所以以这样隐晦的方式告诉他,她倾心于他。
可赤木堂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误解为上官念馨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现在这个带着猎人面具的他,那么她和现实中的他在一起是有几分真心呢!
“现在外面你的人都想杀死我,你想放过我,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是危如月手下的人吗?”怨离并不想同他说刚刚那个问题,只是问他。
赤木堂道:“不是。”而是危如月是他的人。
“你往树林里一路走过去,我会说你已经死了,我不也不会让他们搜了。”怨离看着他说。
“你过来。”
“做什么?”她如此问还是过去了。
赤木堂把手里的东西一下喂进她的嘴里。
“这是断肠毒药。”赤木堂推开她:“要是我没活着走出去,你也会死,如果我出去了,我会给你解药。”
怨离笑起来:“随你。”
赤木堂深深看她一眼,很快离去。
怨离过了一会儿才出去,罗成背对着她的方向,再仔细一看自己的人竟然全部倒下了。
怨离觉得不对劲喊了一声:“罗成。”
罗成转过身一杆枪对准了她,“砰!”怨离睁大了眼睛一下躲开。
罗成见自己一枪没有打中接连放了两枪,怨离一一躲过不过已经狼狈不堪。
“叛徒果然是你!”
“从一开始我就不算是你们的人。”罗成冷漠出声。
怨离心生怒火,这根本就是一个套,这里有叛徒是假,罗成要弑主是真。
“怨离,组织里已经很多人不服你的统治了,任意妄为,公然毁掉澹台,跟日本政府作对,再加上炸太平洋上的岛,整个国际都要和我们作对,恐怖组织向来不是好惹的,你触犯了他的逆鳞,我们怨岌岌可危,我这是受了众人的托付,今晚让你死的,不过你放心,你死了,我会替你摆平这些碍事的东西。”罗成黑色的眸如同诡谲的毒蛇,看着怨离,好像下一刻就要狠狠咬掉她一块肉。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呢!”怨离站起来妖娆的笑着,表面上看起来她很放松,实际上她的身体紧绷着,时时刻刻警惕着,警惕着他下一秒做什么。
罗成举起枪又朝着她开枪,他身后本来没有动的手下也开始开枪,怨离孤军奋战,几乎只能被打死的份,好在不远处有她的车子,她一边还击,一边朝那边躲去,手上腰上已经有好几处受伤。
怨离躲进刚刚来过来的车子,身后的子弹“唆唆”直响。
“开车追上去,大约追五千米就够了,前面是断桥,她不清楚这里的路况。”在黑夜里罗成冷漠的脸如同索命的鬼魅,偏偏他又生的绝艳,看着让人心惊。
“是。”手下一一领命坐着车追上去。
奔跑在树林里的赤木堂听到数声枪声停下了脚步。
谁开的枪?对谁开的枪?
这时候软梯也在他面前了,赤木堂没有耽搁直接就上去了。
怨离左手捂着开车的右手,手腕处鲜血淋漓,她穿的是一身黑,看不清颜色,只是看得出衣服已经湿淋淋的了。
怨离脸色苍白,腰上腿上传来的痛楚让她脑子愈加清醒。
她咬着牙。
这个仇她一定要还回去。
身后好几辆的车子追着她,怨离并不清楚这条路通往哪里,只能拼命往前开。
怨离时时刻刻注意着后面的情况,等注意到前面的时候,她发现了不对劲,月色下路都是像白练一样,可是前面的路怎么突然黑下来了。
“悬崖!”
这个念头一出来,怨离赶紧停车,只是车速很快,怨离刹车踩得再快再急也没办法在十多米的路程中停下车身。
“啊!”
身体失空,车子质量大,所以它的惯性比人的大,怨离的头狠狠撞在车顶上,生生昏过去。
一道黑色残影掠过,车子里的人已经消失。
断路上,罗成下了车,冷冷的睥睨着黑洞洞见不着底下动静的悬崖,直到底下传来一声爆炸声,他才翩然转身,轻轻一眨眼,蝶翼般长睫在夜空下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
第二日来怨的高层会议,众人今日没有一个胆敢迟一分一秒,所有人都早早到了昨天的地点,上位者并不是昨日张扬邪肆的怨离,而是冷面阎王罗成。
因为昨夜怨离的一番威胁,这一夜之间横生出来的变故,众人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在这变故中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他们都是在等待着身边的人率先试探,可昨夜怨离给他们的震撼太大,才不过隔夜,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轻举妄动。
罗成扫了会议室里的人一眼,比昨晚的人多了些,说起来还得感谢怨离,一番动作却是给他做了嫁衣。
“怨离昨夜因为叛徒危如月葬身谱戈断桥,怨离主上临死前把怨交给我,所以,我现在暂代怨的裁决者,等怨倾主上清醒或者怨锦主上回来,我的位置便还给她们,众人没有意见吧?”罗成一番话说的破绽百出,可就是这样的破绽百出,却没有一个人反抗。
因为就在罗成说话的时候他身后站了一排手持微冲的黑衣人,似乎只要有一个人反对,那威力无穷的枪口就会将他们轰得渣都不剩。
这霸气的作风似乎是继承了怨离的,有几分她的气势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