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杏走在最前面打开房门,掀开被子让欧俊昊把夏晴抱到了床上,简单地做了下处理,而后冲欧俊昊撂下一句“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就拿了钱包转身出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夏晴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实际上却是又疼又累,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也没有精力招呼他,就穿着剧中的服装躺在被窝里,不一会儿就在疼痛中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欧俊昊拖了张椅子坐在她的床边,见她此刻脸色苍白,额头不停地有汗冒出,上齿用力地咬着下唇,一副痛苦忍疼的模样,微拢起眉头,靠近她耳边,轻声问道:“疼得睡不着吗?”
她紧闭着眼睛,依旧用力地咬着唇,然而,却是微微点了点头,眼角甚至有泪滑出,半睡半醒的模样,表情却让人看着心疼,和刚才笑着跟众人说没事的样子根本就是判若两人,看得欧俊昊眉头皱得更紧,他站起来坐到了床沿边,探手过去理了理她散在额前的刘海,轻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一副厉害的形象,其实也有脆弱得像个小孩的时候。既然这么疼,刚才又干嘛要强撑着,直接承认让人送去医院不就好了吗?”
说着,他就要收回手,夏晴半睡半醒间感觉到额头上温柔的抚摸要离开,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是一只宽大的手,有些冰凉,却莫名的让人握着非常心安,好几次,就像她在梦中梦见的,父亲的手一样。
父亲?母亲?
多么陌生的词汇。她从小就不曾感受过。虽然艾洁把她养育大了,可是,她却知道艾洁对自己是又爱又恨的,并不真的有母亲对女儿的关爱。而义父,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虽然竭尽一切地教自己,甚至为自己而死,可她也知道,义父做这一切,有大半是为了艾洁。
父母之爱,多么遥远的词汇。她何曾有感受过呢?
自生下来,她夏晴就是一个人。原本该像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长大的她,却一个人孤零零地长大了。所有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无一不是为了督促她复仇罢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心头一阵酸涩,喉头一堵,眼泪更加地往眼角滑落,她微睁开眼睛,含着泪光看向床边讶异的欧俊昊,微哑着声音说道:“你的手很宽大。”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夏晴摇了摇头,握紧了他的手:“我在想,父亲的手,是不是像你的手这样宽大,让人握着很有安全感?”
欧俊昊愣了一下,随后眸光一冷:“我不知道。我没有握过父亲的手。”
这回,是夏晴愣住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刚刚他主动提出要送自己回来的时候,她真的很意外,他虽然看起来对人也很客气,也会和人说话,但她感觉得到,这其实是个非常冰冷的男子,而就是这样的人,主动帮了自己。
原来,他也没有父亲啊。
夏晴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陪着我。”
“你的经纪人让我照顾你直到她回来。”
“我不需要照顾。”
“那么,刚刚哭的人又是谁?”欧俊昊冷冷地回一句,表情严肃至极:“我不喜欢太逞强的女人。”
“我也不求你喜欢。”夏晴微蹙起眉头,瞪着他,加上脸上未干的泪痕,看起来倔强极了,不似平日里冰冷,反倒有几分孩子气。
欧俊昊看着她那样的一副神情,微微弯起嘴角:“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