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最宜嫁娶。芷水却游离在思想之外,仿佛这场婚姻与她无关。任丫头们帮她穿戴整齐,着妆画眉。喜娘欢天喜地的进来,帮芷水盖上盖头“吉时已到,新郎已经到门外了,姑娘快上车吧。”
芷水被扶上马车,耳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据说蓝旭就骑着马走在旁边,可芷水的大脑是放空的,心也是空的。
从醉天下到蓝石山庄,快马也要两日的行程,何况他们这么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行进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楚凡为妹妹的婚礼也是用了心的,光看那几十箱嫁妆就可见一斑。所谓的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吧。由于起得太早,芷水上了马车就一直在睡觉,并不是她心有多宽,而是绝望,对所有的一切,都绝望。芷水向来没什么主意,听天由命也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车队晓行夜宿,直到第四日傍晚才到达目的地。芷水弃车乘轿,八台喜轿携着铺天盖地的喜气,一路引来不少人围观。可花轿没有进山庄,一路辗转进了玫园。园子里早已宾客如云,红灯高挂,花海无垠,漫天遍地的红色,映得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绯红一片。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芷水都是云里雾里的。直到盖头被掀开,蓝旭一身大红喜服出现在眼前,芷水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要面对,这是她的婚礼。
平日里的蓝旭总是一袭黑衣,面容清冷,拒人千里之外。今日火红的衣衫,映衬得肌肤白皙如玉,眉目清朗,莹润着一团喜气,嘴角还挂着难得一见的浅笑。
芷水微怔,这样的蓝旭很陌生,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是他的眼神中似乎隐忍着怒气,他为何发怒?该生气的不是自己吗?
芷水水眸轻敛,不再看他。喜娘捧来两个绑着红绸的酒杯“快喝交杯酒,祝二位百年好合!百子千孙!……”祝福的话说了一大车,随侍的丫头塞给她一个大大的红包,喜娘才欢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本以为蓝旭会出去招呼宾客,不想他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芷水还来不及诧异,身上的喜服已片片碎裂,徐徐飘落在火红的地毯上;还来不及惊呼,柔唇已被强行吻住,风卷残云般占领了她的口腔。蓝旭冰凉的手指一寸寸划过她的肌肤,点燃一簇簇火苗,熊熊燃烧。
和曲阳在一起的三年,他们也是一起欢爱的。可是,那是一种温柔缱眷,和风细雨,如午夜花香淡而悠远。如今的蓝旭,就是疾风骤雨,还夹带着冰雹。恨不得把芷水的每一根骨头都撞碎,每一根发丝都吞入腹中。
芷水的唇角渗出血丝,是被他啃咬的结果,前胸后背,都有片片红痕,烛光下有些触目惊心。看着伏在榻上的芷水,美目微阖,低喘连连,蓝旭心头泛起一丝异样。今日的芷水太过安静,与往日大有不同。扳正她的脸,却见她眉目间泛着青晕,忙切上她的脉搏
“你中毒了?”
芷水讥讽的勾起嘴角“不是拜庄主所赐吗?”
“哼!本座想要个女人还用下毒?”蓝旭并没打算解释,这个女人竟然不相信他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恨。
芷水重又闭上双眼,她此刻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心里酸涩,却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