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意儿,本君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父王就如同意儿的父亲一般,当然可以。”
“本君听说你最近都不好好吃饭,心里很着急。不管怎么说,身体是自己的,切不可跟自己过不去。”
“意儿知错了。”
“本君没有女儿,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也希望你能代本君和叶夫人健健康康的陪在灿儿身边。”
“我。。”这点,她也只怕是有心无力。
“你们还年轻,有心结双方都不愿意前进一步。相信本君,灿儿他会是个好丈夫的,只是他心里有太多的事难以开口。也怪本君当年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让他亲眼看到他的母妃身首异处,还在外面流浪了近一年的时间。”
夏侯意诧异的看向耶律贺,这些事她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说起来灿儿跟东阳城很有缘。十五岁那年他遇刺后就是待在东阳城养伤的。那时候他的左肩受了很重的伤,太医说,只差一点,刺中的就是他的心脏了,本君差点就要痛失这个儿子。”耶律贺老眼微湿,“回宫后,有好几年时间,一到寒冷时分他就会犯心绞痛,身边没有母亲的照料,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强忍着。他也从不提及流浪的那段经历,但本君知道他一定受了很多苦。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也沉默了许多。”
原来他左肩的伤是这么来的,他们。。那个。。。每次在一起的时候她看到他左侧胸口上的伤疤,开口询问,他总是淡然带过,不愿提及。没想到他有一段这么令人心酸的经历。比起他,她真的是幸福很多。
想着想着,夏侯意又开始心疼他了,恨不得自己马上就能跑到他身边去嘘寒问暖。
唉,经历了这么多事,自己对他的爱还是有增无减。
那么,他呢?是否有一点点爱她?
“本君老了,现在能陪在灿儿身边,帮助他给他温暖的人也只有你了。你能不计前嫌,和灿儿和好如初吗?”
“父王,意儿。。会尽力的。”面对一位慈父的要求,她怎么忍心拒绝?
***
“呼~整整一个月都不能洗浴,快憋死我了。”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果然香了很多!
“君后,您何止一个月没能沐浴啊,您还一个月都没踏出这个房门呢。”
“是哦!那我们今天出去逛逛吧!好久没看到外面的风景了,我很想念呢。”
“奴婢不知道原来君后也是这么能待的住的人。”
“橙虹,你又皮痒了。”
“奴婢说的不对吗?”
“那是我长大了嘛,嘻~”
长大跟待不待的住有关系吗?橙虹和听月两人面面相觑。
“哇~桃花开的好漂亮呐!”
“三月江水阔,悠悠桃花波…”
好久没有出门,夏侯意看到满园盛开的桃花时就像放飞了的风筝般,忍不住四处游蹿,嘴里还不停的吟诗作词。看到主子心情好,橙虹也高兴的不得了。养了一个月,她总算恢复以前红润的脸色了。
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君上,我们来这边看看,这边的花开的好美。”
远处传来煞风景的声音,惊扰了夏侯意她们的脚步,纷纷看向声音的源头处。
果然,叶姿拽着耶律灿的手穿梭而来。
一个月未见,再对视,两人的眼中都少了许多之前的淡漠,多了几分情愫。
叶姿见状更是紧紧的攀上耶律灿的长臂。倒是夏侯意反应过来,上前行了礼。
“臣妾见过君上。”
“免礼。”耶律灿的眼神紧紧锁住她的身影,没有移开。
“即然君上在忙,那臣妾先行告退。”不等耶律灿同意,夏侯意就转身招呼橙虹和听月离开。
背过身的夏侯意不知道在心里狠狠的踹了耶律灿多少脚。
可恶的男人!一个月不见,她努力的养身体,就为了能更好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倒是美人在侧,无限欢乐!哼,太君后有些话真是说对了。男人就是不靠谱!
除了她爹以外。
哦,还有父王也是个痴情人。
可恶,可恶!
“君上,我们…”
“你刚刚应该向君后行礼。”
“我。。”暗自跺脚,叶姿很不情愿的回答,“姿儿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回去吧,本君还要处理政务。”
“哦~”好不容易央着表王兄陪她出来走走,怎么又搞砸了!
回照熙宫的路上,远远的,她们就看见耶律桐站在那里来回踱步,看起来是有什么事找她。
“二公子。”
“王嫂,”弯身作揖,耶律桐纠结着该不该开口。
“二弟你有事?”
“我。。我想请王嫂帮个忙可以吗?”
“你说,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帮你。”
“我母后她。。她被禁足在映月宫一段时间了,王兄不许任何人去探望,我……”
“你惦记太君后,想去看看她?”
耶律桐点点头。
“好,只要我能说上话,我一定帮你向君上求情。”
“王嫂。。你不记恨吗?”毕竟他母后当初很有可能危及她的性命,就连他们的孩子也有可能是母亲间接造成的。
“不管怎么说她是你的母亲,你想去看她是理所应当的,赤子之心应该成全。”
“谢过王嫂!”耶律桐难掩欣喜。
“你谢早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办成呢。”
“不管结果为何,臣弟真心感谢王嫂的援助。”
俩人相视而笑。
夜已深,躺在床上的夏侯意却迟迟睡不着。看着床幔外烛光投影,她越发思念耶律灿了。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睡了吗?
唉,笨蛋,这么晚,他肯定睡了!
那他会在哪儿呢?书房?还是。。琉璃阁?
哎呀,好烦呐。
要不,她偷偷去看看?反正她又睡不着。
一道娇小的人影轻手轻脚的从照熙宫出来往耶律灿的书房方向而去,没有惊醒橙虹和听月。
“嘘~”来到耶律灿的书房外,见守在书房外的文延要开口喊她,夏侯意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不要出声。
她心里暗松了口气,亏了他在书房,而不是在那什么什么琉璃阁珍珠阁的,那估计她得气死。
门吱呀开了,耶律灿还坐在书桌前,埋首看书,并未抬头。
“文延,我说过不用给我添茶了!”
下一刻他又觉得不对,这不是文延的气息。当抬头的那刹那,他几乎是屏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