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三天了,第一天她就忍不住要跑去找耶律灿,可是那会儿他正跟父王和百官们在一起,她不方便跟他说话。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等到晚上,她以为他看到她了就一定会来找她,可是她失望了。
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呵。。。
他是觉得他是个男人,做什么事不需要向她交待吗?
他不知道她总是会在那里默默等他的吗?
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还是他已经开始厌烦她了?所以之前有几天即使人回照熙宫了,也不会碰她?
难道他之前对她的好和爱意都是她自己的错觉吗?
老天,她真的讨厌透这种兀自猜测的感觉!
……
叶府里,叶姿慌慌张张的到处找叶纶。
“爹,爹!”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爹,女儿前些日子进宫恰巧看到听月拿了张药方去取药,我偷偷把药方弄到手拿去给城里的大夫瞧,大夫说这是安胎方。”
“药方呢,拿来我看看。” 从叶姿手里接过有些缺角的药方,叶纶看了又看,才又开口道:“其它的我不懂,但这白术和砂仁确实有安胎之效。这是给谁用的?”
“听月是伺候新王妃的,君后都这个岁数了,肯定不是她……爹,这是那位新王妃用的!”
“呵呵,那就对了!”
“爹,怎么了?”
“爹问你,你表王兄什么时候成亲的?”
“腊月初八呀。” 其它日子或许记不清,但那天她可是记得真真的。
“现在几号?”
“今天正月里啊。”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这么快就能知道自己怀上了?哼,这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
“啊?” 叶姿难掩错愕,“爹,你是说。。。不会吧?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爹问你,王妃怀孕是不是一件喜事?”
“当然啦。”
“可是宫里可有传出这喜讯?”
叶姿摇了摇头。
“爹再问你,你看到听月取药时是什么样子的?”
叶姿偏头回忆了一番当时见到她时的样子,“说不上来,反正挺小心的。”
“那就是了,一般女人家怀孕,至少要月余才能诊断出来,现在离他们大婚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你前几天就看到她们在取安胎药方,可见王妃已经知道自己怀孕好几天甚至更久了。所以她们现在很小心,就是想找个契合的时机再公布喜讯。”
“那表王兄呢?他知道吗?”
“这咱们就不得而知了,再说,就算他知道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会先不动声色的。”
“那表王兄岂不是很可怜?那个女人怎么这么可恶,不知道好好珍惜他也就算了,还……哼!”
“所以啊,咱们得帮帮你表王兄,这事咱还得悄悄的办。姿儿,你过来。。。”
“爹,这样好吗?”
“放心,你表王兄会感谢我们的。再说了,是她对不起你表王兄在前,我们当然要站在你表王兄这边了。” 况且现在的局势,耶律灿登上堡君之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新王妃只要还没有生育,他的女儿就还有机会。
***
“王妃,大公子往照熙宫来了。”
“噢,” 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夏侯意懒懒的应了一声。转念想到自己有很多天没看到他了,凭什么他一来,自己就要乖乖的在这儿等?
“听月,你帮我把披风取来,我们出去走走。”
啊?王妃不是很惦记大公子吗,怎么这会儿倒要。。。想归想,毕竟也伺候了夏侯意有一段时间了,也知道她的性格里有一股执拗,便乖乖的取披风去了。
又打了个哈欠,夏侯意真是服了自己了,怎么到北辰堡加上婚前也不过两个多月时间,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原先那副活蹦乱跳充满活力的躯体就这么被懒洋洋取代。
唉,大概最近他不在她枕边,她睡的不好的缘故吧!
“对了,今天是父王的生辰吧?”
“是的,外面的宴席苑已经在布置了,晚上要举办晚宴。”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夏侯意忍不住拍打自己的额头,大叫猪头。
“没事,奴婢帮王妃记着呢,本想用完午膳王妃可以小睡一会儿,然后奴婢再给您梳妆打扮的。”
“噢,对了,橙虹,你现在就去把门闩上,就说我休息了,谁都不让进来,去,快去。”
“可是,大公子要进,奴婢拦的住嘛?”
“管他的,他要进也进不来,门反正也闩上了。”
“哦。。”
等耶律灿走到照熙宫的时候,正奇怪怎么会房门紧闭,就发现门无法推开,显然是要把他反锁在门外了。
该死!这下又要被文昭和文延取笑了。
“王妃在里面做什么?” 算了,还是先礼后兵,逮个侍女礼貌性问下。
“回禀大公子,王妃说有些累了,要休息会儿,不。。让人打扰。” 侍女毕恭毕敬的回答后赶紧溜之大吉。
“意儿,开门。”
……
“意儿,你再不开门,我就命人把房门拆下来检修。”
如果耶律灿能透视的话,会发现夏侯意在门的另一端对着那道人影不停的翻白眼,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耶律灿明显不能再忍的时候,房门开了,橙虹和听月两人低垂着头迎接大公子进门。
“意儿。。”
躺在床上的夏侯意,假装从入睡中缓缓醒来,看到耶律灿一脸吃惊的模样,“啊,大公子您怎么来了?臣妾不知,未能远迎,真是抱歉。”
演,再演。
“你们怎么也不通知本宫一声?本宫都不知道大公子要造访。”
知道她在跟自己赌气,瞧瞧她用的这些词:臣妾、本宫,她平时什么时候会这么端着架子?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儿耶律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他们清场。
现在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原本想斥责夏侯意的话在看到她明显憔悴的容颜时,变了味道。
“意儿,你在闹脾气。”
“何出此言?” 夏侯意笑了,笑的该死的灿烂,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未达眼底。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一时忘了照熙宫原是大公子的住所,才会命人紧闭房门的。”
看吧,她在指责他近日夜不归宿。
“我只不过四五日没回来而已。”
四五日?!哼!那还不长吗?她都觉得有好久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