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参见父王!”
“灿儿快快请起。”见到爱子,耶律贺立刻放下手中的公文绕过圆桌直奔耶律灿的方向而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我儿这么兴致勃勃的赶回穆斯理,连气色都好了一大半?”
“孩儿有件事想请求父王的准许。”
“说吧,什么事?”
“孩儿在涟港邂逅了一名女子,想娶她为妻,恳请父王赐婚。”
“哦?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让你动成亲的念头?以前父王跟你提起婚事的时候你可是一次都没有同意。”
“父王能否先应允孩儿?”
“灿儿,你应该明白成亲虽然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但也关乎我们耶律氏家族的荣誉,不是随便大街上邂逅一个人就可以的。”
“孩儿明白,只是孩儿喜欢她,她也钟情于孩儿,父王,成全一对两情相悦的人也是一种福德善行。您何不……”
“她家世为何,能否见容于北辰堡,这些你都了解清楚了吗?”
“她出身于东阳城普通的商旅之家,心地善良看似柔弱却又敢作敢为,孩儿觉得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孩儿的妻子了。”
“瞧你把她说的那么好,本君倒想见上一见。”
“父王,您是……”
“去吧,先宣她觐见。”
听说堡君传唤,夏侯意挑了一身淡紫裙裳换上,听月和橙虹为她梳了个简单典雅的宫髻便急忙赶到照仁宫。
这身装扮低调中带着一股尊贵的奢华,一路款款而行令沿途的仕女护卫无不惊艳,连一向极少将目光停留在女人身上的耶律灿也不例外。
“灿儿,你先退下。”
这。。
耶律灿不放心的望向夏侯意,反而是她投以落落大方的微笑,方才慢条斯理的步出照仁宫大门。
宫内只剩下堡君和她两人,夏侯意不等耶律贺开口就先朝座上的他行了君臣大礼。
“东阳城城主夏侯盛次女夏侯意参见堡君!”
“你刚刚说什么?你真的是东阳城的二公主?”
“如假包换,正是臣女。”
难怪他觉得有点眼熟,司马禹曾上呈她的画像,没想到本人较之画像美的更胜,不愧是扬名天下的东阳城美人!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也难怪夏侯城主要把女儿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了。”
“堡君谬赞,比起臣女的蒲柳之姿,北辰女子的英姿飒爽更叫人羡慕。”
“哈哈哈。。”这次耶律贺直接从座上起身走到依然跪着的夏侯意身旁,“能在踏入穆斯理之前突破层层防卫逃到外面逍遥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的英姿怕也没几个北辰堡女子能比。”
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夏侯意觉得她很喜欢这位前辈!
“所以臣女对堡君更是感恩戴德,如果不是堡君有意成全,臣女也无法在成亲前这样放肆的随心所欲。对此,臣女感激不尽!”
“所以,你这趟游历回来收获颇丰了?”
知道耶律贺指的是什么,夏侯意俏皮的脸上立刻布满红晕,害羞的朝他点了点头。
耶律贺表情里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本君有两个儿子,灿儿为人沉着刚毅,桐儿为人温驯和气,要不你再见见桐儿,也许他会更适合你。”
桐儿?他叫耶律灿,那他。。叫耶律桐喽!啊,想起来了,娘亲当时跟她提起的名字就是耶律桐没错。
“不,”她才不要,管它之前安排她跟谁成亲,现在她只要耶律灿。“额~臣女的意思是令公子贵为堡君之子,而我只是小女子一名,犯不上这么劳师动众的。”
“呵呵,即使灿儿身患有疾,命不久远,你也不介意吗?”
啊?身患有疾?跟他相处了快一个月,没觉得他像哪里有病的样子。还是堡君在做一个假设?
“这是臣女的选择,自是铁打不动,不会更改。即便他身患重疾,臣女也定会生死相随。”
“好,本君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
夏侯意都忘了自己从进来到现在都在跪着,双膝都快麻了,她没有感觉到,只是想弄清楚堡君这是同意了没有,又不能直接问,只能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耶律贺。
只见耶律贺走近她,伸手扶起夏侯意,淡淡的笑了笑,“本君会下旨,三日后令北辰堡大公子与东阳城公主夏侯意完婚。”
“夏侯意叩谢堡君!”她太激动了,直接又跪回地上给堡君磕了头,一如她们以前行大礼时给父母亲磕头一样。
看着夏侯意明媚灿烂的笑容和离去的俏影,耶律贺知道她确实如耶律灿所言是位胆识过人的女子。作为父亲,他希望他们能携手到老。
“咳咳咳……”又开始咳了。唉,人老了,毛病也日渐多了。
***
“让开,本宫要见君上。”
“君后,君上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来访者一律不见。”
“君上身体不适,本宫是妻更应进去照料。”柳如诗直接挥开侍卫的拦截想要推门而入。
侍卫也不甘示弱,拔出一截刀示意即使是君后也不能通融。
“放肆!本宫的驾你也敢拦!”
“属下无意冒犯,只是君上有令,还望君后不要为难。”
“哼!”
甩袖离去,柳如诗不但没有气消,反而更加气盛。
可恶!她在中间牵线忙活了半天,他耶律灿反而坐等好处,娶得公主然后顺利登上堡君之位,想的美!
她就是怕堡君会把公主指给耶律灿,当初才那么费劲心机的送信给东阳城的城主夫人,还在信中多次提及公主要和亲的对象名字叫耶律桐。结果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真是气死她了。
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又是一阵摔打才消了一点气。
“派人去请二公子回来见我,就说本宫病了。”
“可是,君上有令,要二公子在南园静修,没有君上的同意,外人不能打扰。”
啪的一声,一个大红掌印就落在侍者脸上。“本宫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母后,母后!”
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急朝映月宫而来,他就是二公子耶律桐。
“我母后怎么了?”
“二公子,君后在卧室躺着,大夫说。。说君后身体有些虚弱,要好生养着。”
“桐儿,你怎么回来了?你父王知道吗?”柳如诗一改往日的嚣张气焰,面对耶律桐显得更加柔弱温和许多。
“孩儿一听母后病了就急忙赶回来,未曾经过父王准许。等孩儿看过母后再去向父王请罪。”
“傻孩子,母后无碍的。这些丫头又多嘴了吧。”
“母后不舒服,孩儿理应回来探望,不能怪她们。再说了,孩儿即使今天不回来,过两天也是要回宫里给王兄贺喜。”
“你真是我的傻儿子,你不知道你王兄对这件婚事很抗拒吗?”
“为什么?据说东阳城公主美丽非凡,王兄该高兴才是。”
“唉,本来是件好事的,但好像听说你王兄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想抗旨拒婚。可是你父王称病不见任何人,这不,刚刚母后想去求情都被挡在门外了。桐儿,要不你帮帮你王兄?反正你们兄弟二人谁娶东阳城的公主都一样。”
“这。。父王的旨意是叫王兄完婚,孩儿。。”若换作以前他可以考虑,可是现在他也有心上人了,他怎么能有负于她?
“桐儿,桐儿……”她单纯的儿子什么时候开始有心事了?
“啊,母后,”耶律桐回神,心里为自己刚才的失神大叫糟糕,要是现在让母后知道他的事,后果难以想象,连忙找机会先回避,“母后,那孩儿去王兄那边看看。这件事您先别操心,好好养身体,孩儿会和王兄商议此事。”
“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