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菜市场到城外有五里多路,七八月的天气虽然很凉,可苏大人手里掂着外套胸口敞开着,汗水从头上经脸上顺着前胸直径往下流,当他们来到刘老汉家地里时,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刘五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眼里流下串串泪水,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真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瞪着双眼浑身颤抖着。
“苏大老爷,这……这是怎么……”
“苏大人呀,这……这……”马六急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大一会,苏大人一句话也没说。
“苏大人,刘老汉一家今年怎么过呀?”刘五担心地问道。
“是呀,还有其他几家,这有二十多亩地全变成光棍一条了,会不会绝收呀苏大人?”马六也说道。
“天无绝人之路”苏大人猛地站起来又说“刘五快去找洪馆长、许大夫,骑上快马把段玉也给找来,我就不信邪能胜正!”
这时,刘老汉、李大婶、张大娘急冲冲地赶来,他们“扑通”一声给苏大人跪下,刘老汉说:“苏青天大老爷,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呀。”
“大老爷你救救我们全家人吧,这几亩地是我们全家人的命啊。”张大娘老泪纵横地说。
“孩儿爹死的早,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三个儿子,累死累活的干啊,可……”李大婶说着泣不成声。
“还有我们几家,苏大老爷你可是洪洲城的顶梁柱,这事……”一个年青小伙子说。
“这事包在我苏某身上了,大家放心,洪洲城有我苏某在、有洪馆长在、有许大夫在,这天塌不下来。大家就放心地回家等消息吧,我还是那句话——邪不胜正!”苏大人把拳头在空中一挥说。
“好,我们相信苏大人的话,大家回去吧。”刘老汉对大伙说。
“对,有苏大人这句话,我们心里就安慰了,”张大娘说。
苏大人望着走散的乡亲们,望着被糟蹋的庄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对马六和刘五说:“青娘,一定是她!”
苏大人来到府衙内,洪震山、段玉他们还没到。他便到后院来,因为后院僻静便于他思考问题。苏大人倒背着手在院内来回度着步,他想不明白,青娘一个好端端的女人,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一个与百姓为敌的丧心病狂者,难道说她就没有考虑到后果吗?苏大人怎么也不明白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时为豪正在屋内用功,一抬头见到父亲在院内来回度着步,他明白父亲是遇到烦心事了,便从屋内出来说道:“父亲,你今天遇着什么烦心事了,看把你急的?”
“唉,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本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另一种人了呢,变态、变态狂啊!”
“不知父亲说的是哪一位?”
“我估计是一个叫青娘的,她把百姓的庄稼给……”苏大人抬头见洪馆长来了,忙上前去打招呼道:“洪老弟,又给你添麻烦了,快屋里坐,这回让你嫂子亲自给你沏杯大红袍来。”
“我洪震山何德何能敢劳嫂夫人大驾,别折我的寿了。”
“洪馆长此言差矣,难道说嫂子沏的茶不合你的味口了吗?”这时苏大人的夫人袁氏手托着茶壶笑着走了出来说道。
“哎呀,我的嫂夫人,你可是千金贵体……给我洪震山端茶,这让世人知道了,还不把我洪某骂死,兄弟我可受不起呀!”
“要不这样,”苏大人转身对为豪说:“快与你震山叔端茶来。”
“这还差不多。”震山接过为豪递过来的茶说。他喝了一口茶细细品了品,兴奋地说:“为豪……不,未来的苏大人,未来的……”
“震山老弟你别把他捧上天去了,未来对他来说还算一张白纸,只有努力那白纸才是一幅画卷。”苏大人说。
“好了豪儿,快进屋学习去吧。”苏大人又说。
“是,父亲。”为豪又对震山说:“震山叔,小侄告退。”
“好,我震山眼力不会错,将来一定是栋梁之材,国家的期望。”洪震山说。
“多谢震山叔夸奖,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为豪说着进屋学习去了。
“洪老弟,你且屋内用茶,嫂子就不陪了。”
“嫂子慢走。”洪震山客气地说。
二人进屋内,苏大人给洪震山倒了杯茶说:“这茶还可以吧?”
“不错,”洪震山若有所悟地又说“这大红袍还是去年我从南方给您捎来的呢!”
“不错,这叫取之于民,用这于民嘛”苏大人笑着说。
“您自己还舍不得用。”洪震山突然又说:“那段玉应该来了吧?”
“苏大人、姑夫,段玉来迟了,让二位久等了。”这时段玉突然走了进来。
“说曹操曹操到,说你段公子,你段公子可就到了,哈哈……”苏大人笑着说。
“你还别说,我这侄儿来的还真不慢,达到雷厉风行了呀!”
“刚才听马六和刘五说那状况,一定是青娘干的,这个坏女人真是活腻了,”段玉直奔主题地说。
“我这侄儿说的是不错,苏大人让我们来也是这个意思吧?”
“我料定她今晚还会再来,所以叫你们和许大夫来商量如何对付她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妖。”苏大人生气地说。
“谢苏大人。”段玉接过茶喝了一口又说:“小小一女妖何足惧矣,我姑夫一个足已。
“对付青娘并不难,关键是如何处理她,她应该得到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洪震山说。
“震山老弟说得好,我们是不……对付蟾逸山有她白娘子老人家在,可是青娘……,唉还是等许大夫来了再说吧。”苏大人也拿不出合适的办法。
这时马六进了来,段玉忙问道:“马大叔,许大夫可请到?”
“回段公子、回苏大老爷和洪馆长话,许大夫说他身体有些不适,不方便前来,不过许大夫留下纸条请大人过目。”
苏大人接过纸条,许大夫这样写道:苏大人、洪馆长你们好,涵文身体有些不适,不方便前往,请二位海涵,许某有句话望二位大人参考:守好府院、逐其勿犯。
苏大人看罢对洪馆长和段玉说:“二位,许大夫的话应该这么理解,守好府院,就是把家看好,逐其勿犯就是说赶走她不让她再毁坏农田,要不咱们就听许大夫的。”
“苏老兄,要是人手不够的话,把涂贵成调来看守府衙?”
“这家没有这么重要,刘五、马六他们就行了,咱们三人去会那青娘可以吧?”苏大人说。
“那么今天夜里见。”洪馆长说着欲走。
“你们二人都别走了,一会让你嫂子弄几个菜、喝上两杯睡上一觉,夜里就能精神起来。
“别……别劳烦嫂子了,弄两个菜让段玉去,一会准行,是不是侄儿?”
“还别说这些天我还真学会了些,不过味道差点,二位别见怪。”段玉说。
“算了,还是别让段公子下厨了,还是叫冬梅去吧。”说着苏大人对着外面叫着;“冬梅……”
“大老爷有啥吩咐?”冬梅应声答到。
“你去弄几个小菜来,我与他们二位喝上一杯。”
“是,大老爷。”冬梅说着走了。
“二位先品茶。”
“好啊。”
“好茶”段玉喝了一口说到。
太阳从太行山尽头落了下去,夜幕降临了。
苏大人、洪馆长、段玉三人躲在树丛后面耐心地等着。天空中星光闪闪,大地一片宁静。约是二更天时,段玉突然发现天空中飞着两道黑影,他惊讶而低沉地说道:“苏大人、姑夫你们看天空中有两道黑影。”
“奇怪,哪来的黑影?”洪馆长问。
“这个问题应该与天文知识有关吧,可是我们对天空还没有啥研究。”苏大人说。
“看,那两道黑影从城上空消失了。”段玉说。
“别分散注意力,你们别忘了来干什么。”洪馆长说。
三人聚精会神地等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仍不见有人过来,段玉有些累了,伸了伸腰左右摆了几下僵硬的脖子,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当头部后仰,脸向上时他的两眼发现天空中又出现两道黑影。但这次发现的与刚才的不太相同。上次是两道黑影并排而行,可这次发现的是一前一后,更为不一样的是两个黑影好像是抬着一条黑影,段玉觉得蹊跷便用手指着说:“唉,二位看那天上是怎么回事?”
“想必是一缕云彩了。”洪馆长不以为然地说。
“段公子真是年轻好奇,对天文感兴趣来了,不过今天是非常时期还是注意眼前这片庄稼地吧。”苏大人两眼瞟了一下天空说。
“不管二位怎么看,我总觉得这个黑影不寻常。”段玉说。
“不管怎么不寻常和我们赶走青娘总没有关系吧?”洪馆长说。
“这个不一定。”段玉摇了一下头说。
“我说段公子你这话有道理吗?”苏大人问。
“这两道黑影落在城中而且是和府衙相近,我认为。”段玉说。
“别疑神疑鬼,这么大个洪洲城,这么大个宇宙他们落在哪你能说出具体位置?”洪馆长说。
“我是觉得……”
“你们爷俩总爱抬杠,不过这种情况下话多了也能提神,但一定不可高声免得自我暴露。”苏大人接过段玉的话说。
时间过的不算慢,这天将要东方发白了,可是大地还是一片寂静,“看来青娘今天夜里不会来了,’’三人互相看了看苏大人说。
“今天夜里我们白等了,回去吧。”
“我总觉得……”
“别觉得了,还不磕睡吗,走吧。”苏大人又对段玉说。
于是,三人便向府衙走去。
洪震山和段玉二人没有去府衙,别了苏大人便回洪府。苏大人回到府衙径直来到了后院,看见刘五、马六二人正在练功,二人见苏大人来了,刘五便问:“苏大人怎么样,青娘抓到了吗?”
苏大人摇摇头,看来他一定很累了。
“苏大人一定一夜没合眼,赶快去休息吧!”马六说。
“为豪呢,他今天没早读?”苏大人突然说。
“就是啊,少爷今天……”刘五说着跑向为豪的房间。
“少爷还没起床?”马六问刘五。
“屋里没人。”刘五说着急了。
“这小子,离秋试还没几个月了,还能生闲玩之心。烦你二人代为找找。”苏大人生气地说着。
“是,老爷。”二人说着分头找为豪去了。
没多大会,刘五、马六、夫人袁氏、丫环冬梅都过来了,马六、刘五说:“老爷,少爷……还是没找着。”
“老爷,豪儿从来都是在这个时间早读的啊,我还以为他昨夜和你们去城外了呢,你快让人四处找找,别出……”袁氏急了。
“夫人,豪儿,他不会他……”苏大人突然想起昨夜段玉看到天空中的黑影,若有所思地说:“黑影,府衙上空……刘五、马六你二人速去把洪馆长与段玉追回来,对了还有许大夫,快去!快去!”苏大人信了段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