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怕自己不帮忙了,没时间解释,凌霄雪轻声说道:“我这就写信,不过睿王爷此刻不在京城!”
太夫人明显愣住了,苦笑一声,“看来这是老天要亡我凌家啊!”
和凌家的低气压不同,此刻某人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明明是做好了万全的安排,怎么还是被人截糊了呢,若是此次凌太傅就这样被人拉下马,那么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会举步维艰了。
听雨轩深夜了,凌霄雪还睡不着,一想到凌太傅如今生死未卜,她这心里就堵的厉害,是谁想这样害凌家呢,凌家若是倒了,那谁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呢,凌霄雪辗转反侧,就听到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嗓音说道:“想什么呢,还不睡觉,可知道凌太傅受伤的事了?”
凌霄雪从没有比此刻,更想要听到这个声音了,猛的坐起,看着一脸媚笑的靖王爷,不禁问道:“你知道是谁劫了粮草吗?”
靖王爷一脸玩儿味,凌霄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里衣,忙把被子拉上来一些,靖王爷眼睛笑成了小狐狸:“低声说道:“这我也不知,不过凌太傅凶多吉少,怕是你要早做打算了,毕竟守孝三年,可不是个短时间!”
凌霄雪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在心里苦笑,以自己的年纪,再守孝三年,却是很尴尬了,和自己同龄的,怕是孩子也有十岁了吧。”
一时室内落针可闻,靖王爷看着一脸平静的凌霄雪,他不太喜欢凌霄雪这样,就像是一汪深潭,再大的石头,貌似也不能让其起波澜,见凌霄雪没再开口,靖王爷不死心地问道:“上次我的提议,你可是想清楚了,如果愿意,我定有法子!”
凌霄雪一时愣住了,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事儿,转瞬才想起之前靖王爷的提议,不禁皱眉,低声说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和身份无关,不过是相遇的时间不对!”
靖王爷怅然的一瞥,转身看向了窗外,你可知道睿王爷于你是仇人,他日你若后悔,却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不会再问第三次,你既然已经想好了,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凌太傅那里,怕是不行了,你早做打算。”说完飞身出了院子,人已经如风一般,离开了。
凌霄雪独自坐到了东方露出鱼肚白,缓缓起身,自己洗漱,换了衣裙,季嬷嬷进来时却是吓了一跳,看着凌霄雪不禁纳闷:“小姐怎的起这般早?”说完见凌霄雪面色微冷,也就没再多言,扶着凌霄雪,去了太夫人的院子。
太夫人刚起身,一听凌霄雪过来了,忙让人请进来,看着面色苍白的凌霄雪,不禁叹息:“我也是担忧了一晚上,快去给二小姐端碗羊奶!”紫鸳忙下去了。
凌霄雪缓缓上前,柔声说道:“祖母我想去见见父亲!”
太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红了眼睛,如果家里有个成年的孙子,这样的事情,又哪里需要凌霄雪出面,太夫人略迟疑,就应下了。
与其提心吊胆地等着,不如凌霄雪去看看,也能寻两位京城的大夫,跟着过去,虽说人在驿站,但毕竟地处偏僻,怕是缺衣少棉。
祖孙两个用了早膳,都没什么胃口,商量好了出门事宜,就定在了三日后。
凌霄雪回到了听雨轩,进了小书房,呆了一上午,中午时分,让人送了两封信出去。
季嬷嬷刚出了角门,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也不着急,东看看,西望望,从胭脂水粉的小摊走过,又去看了绣线,过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了府里,快速回到了听雨轩,一进门就急切的拉着凌霄雪低语:“小姐说的果然不错,有人盯着奴婢,奴婢不敢妄动,买了点绣线就回来了!”凌霄雪微颔首,低声说道:“嬷嬷明日再出去,若是还有人跟着,那就去买了糕点再回来!”
昨天凌霄雪已经交代过了,季嬷嬷心里清楚,这一次的事,怕是对主子十分的重要,心底拿定了主意,要把事情办好。
第二日,日头极好,坐在院子里,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季嬷嬷换了出门的衣裳,从西角门出了凌家,刚出了胡同口,就发现了后面的尾巴,也不慌张,按着计划,先去了茶楼,买了点心下楼,又去了金铺,给凌霄雪买了一对钗花,一路笑着,路上还买了两串糖葫芦,这才回去了凌家。
听着下面的汇报,庆王爷不禁皱眉,这位二小姐莫不是傻吧,凌太傅都那样了,还只顾着吃喝,又一想到金铺,不禁皱眉,低声说道:“她进去金铺,你可是紧盯着的,可有见过什么人?”
侍卫忙摇头,低声说道:“只有一位机灵的活计招待,并未见其他人,而且也是买了东西,就离开了,废话都没说一句!”
庆王爷只觉得这里有问题,表面看着,却是毫无瑕疵。正纳闷,猛的站起身,高声问道:“那家金铺可是睿王爷的产业?”
这京城里睿王爷富的流油,这些侍卫,又经常在外面行走,自是清楚的,忙回道:“这事儿巧了,睿王爷在京城有那么多家金铺,却惟独这一家不是,所以属下才没有任何发现!”
庆王爷嘴角翘起,满意地笑了,柔声说道:“这就对了,你也说了,睿王爷有那么多金店,她都没去,偏偏去了这一家,去查查,看看是什么人开的!”侍卫忙领命退了下去。
凌霄雪正在喝茶,见季嬷嬷一脸欢快的吃着糖葫芦,心里也轻快了几分,消息已经送出去了,就等着回信了。
她还真佩服睿王爷的人,竟然扮成了卖糖葫芦的,要是季嬷嬷不买呢,怕是还留了后路吧,看着自己手里的短笺,第一次,凌霄雪有些想见到睿王爷了。
傍晚庆王府书房侍卫一脸尴尬的低头站着,生若蚊蝇说道:“属下查过了,那家金铺,是侧妃和人合伙经营着的!”
啪嗒一声,庆王爷砸了手里的镇纸,人已经大步流星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