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的齿轮飞速的旋转,日子静悄悄的一页页翻过,绽现青春的年轻人日子会滑的更快。
雪花堆碉成树挂。
章子涵在年度考评中收获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红包既见证了章子涵的才华渐显锋芒,章子涵本人更成为同事们闲谈的焦点话题。女人锋芒的讥讽,男人斗胆的矫情像一条条带针的皮鞭抽打在章子涵的身上,好痛。
夏雨对章子涵的态度更是达到尖酸刻薄。
“才来几天呢!红包怎么得到的谁知道?说不定是在床上送的呢!”和夏宇关系最好的两个女同事从章子涵身边走过时嘲讽的扔下了话。
章子涵脑袋“嗡”的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说?”章子涵不可理解地心里委屈地喊。
天空泛着的青白凉气,抵不过章子涵心底的寒冷。
章子涵顶着寒风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茫茫人海中除了丁浩男再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听的人。悲从心中起,章子涵的两行热泪冒着热气滚落下来。奖励的红包在章子涵眼里像手里捧着一个满身是刺的小刺猬,不时地刺着自己。“花掉它,花掉它,一定要花掉它。”章子涵心里恨着喊。
“表舅到南方去了,不在家,什么也不能给表舅买了。”章子涵很失落的说。
“有钱真好,今天可以不用看着标签买东西了。”章子涵拎着袋子从商场出来,从上到下换了一身新衣服,忧伤的容颜在新衣服的衬托下掩饰不住原在的亮丽。
章子涵的心情被新衣服牵动出无限的好来。哼着小调,心情愉悦地走进时尚美发店。章子涵对着镜子打开挽在脑后的发髻,一头黑发像一块黑幕垂下来,在理发师那由衷的赞叹中一道锐亮的目光穿透壁镜折射在章子涵的眼底。夏宇那张冷冷的青白面孔呈现在壁镜里。
腊月的天是一年中最短的,不到五点钟长长的路灯便已摇曳在空中。
章子涵在快餐店见到丁浩男时像见亲人似的,全然忘记逛街的愉悦,因红包的事仍委屈得落了泪。
“我做过什么我自己知道,凭什么让她们来评论!”章子涵气愤地说。
“你今天的样子是我认识你四五年中最淑女的一次。”丁浩男看着装扮后的章子涵所问非所答的赞叹说。
“那是你眼虚,遗漏了我的美。”章子涵张口说出之后脸色腾地绯红,伸了伸舌头表示失言。
“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美的,你今天的长发更增添了你的妩媚。我知道,你拿到了红包,一定会有风言风语,因为社会和学校是完全不同的,学校只看成绩,你有了好成绩,获得什么,别人不会说什么,因为他没有成绩。社会就不同了,除了有成绩还有很多东西在里面。你有成绩了,可别人很可能和你的成绩是一样的,甚至超出了你,你有收获,他没有,他不满意,肯定会说。你不能听,听了就你就会落后,因为你的意志被他牵制了。初涉社会的人很多都会经历这样的事,这也是让你快速成长的肥沃土壤。遇到这样的事或更糟的情况,你都要一笑而过,你才是获利者。”丁浩男很哲学很老成地说。
章子涵很敬佩,很欣赏,很陶醉听丁浩男说话。
“人和人的心地是绝然不同的。”丁浩男看见章子涵征征地看自己,突然停下来。
“讲啊,我还没听够呢。你接着说吧。”章子涵余兴未尽地说。
章子涵真正接触的男性也仅限于自己的表舅和表舅的三个儿子,表舅是一个普通工人,三个哥哥没多大就都开始经商,平时表舅只会告诉章子涵“好好学习,不许交男朋友”,哥哥们会说“谁也不要怕,谁欺负你我们会收拾”。没有人会有闲工夫和章子涵讲做人做事的道理。学校的老师只能讲课本理论,所以章子涵在校期间就绝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人生哲学。
丁浩男真是担心善良单纯的章子涵会受到什么伤害,尤其在夏雨那样心机颇深的女人面前。
“我的意思主要是说,社会是不寻常的,不管什么事情都会产生阴阳两极相克的情形,只有真正在社会中历练过,身心百受考验,才能做到不愠不火,不吭不卑,你就会在社会中坚强自立。你看,我又说多了。总之,社会上的人和人相处起来是很难的,大多都是挂有利益的。要学会看,学会听,多工作对你总是有好处的。我不说了,再说我快成你的草莽军事了。”丁浩男说完话发现章子涵眼里散射着迷茫。。
“学校没有这么复杂的环境,丁浩男怎么会有深刻的见解?”章子涵心里思讨着。
丁浩男眼睛中等大小,圆鼻头,椭圆脸,厚大的耳垂彰显出天生的福相,个头高大,体格健壮,散透着一身的阳刚之气。
章子涵呆呆地看着丁浩男,浑然不知丁浩男已经讲完了话。
丁浩男看见章子涵直直地看自己,眼里陷入深深的迷惘,丁浩男觉得自己心里有一股很美好的暖流闯进来。很深情地任由章子涵就这么直视自己。
周围用餐的年轻人以为他们是深恋的情侣,从不同角度投来妒慕的目光。
“我走了。”章子涵看到丁浩男怪怪地看自己,回过神来深为自己刚才的状态而窘迫万分,站起来逃似的向外走去,不去管丁浩男。
“落个包!”丁浩男在身后喊。
“送你的。”章子涵头也不回地说。
丁浩男打开包,里面是一条海狮皮男式腰带。展开腰带,新打的两个扣眼毛茬犹在。丁浩男喜笑着用手摸着新打的扣眼,心中荡漾着幸福之花。
章子涵回到住处,思想仍有些收拢不住,胡思乱想了很久才辗转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