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涵在吴家休息,脸上的红肿褪去了,吴仙子才把章子涵在她家养伤的事告诉安庆。
安庆把章子涵拉到住处后紧张地上下不停地看,问:“伤到哪儿了?”
“没事了。”章子涵掩饰说。
“你把我的心都弄疼了。”安庆把章子涵拥在怀里。
安庆的怀抱是章子涵一生都不想离开的地方。
“你不准我去找你,我就盼星盼月亮地盼你来,可你就在我三步之外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非要把我揉碎不可,是不是。”安庆搂紧章子涵把脸贴在章子涵的头上说。
“报告”安庆的警卫员在门外喊。
安庆不情愿地松开章子涵打开门。
“参谋长,车票。”警卫员递给安庆两张火车票后离去。
安庆将车票扔到床上,将章子涵重新拥抱在怀里。
“让你的怀抱把我这些天的思念都抚平吧。”安庆闭上眼睛陶醉说。
爱情的魔绳时刻牵引着相爱的两个人不断地向彼此靠近,相互交融,获得新生的动力,才不会被渴望枯死。
章子涵得知要和安庆回家看父母,显得异常兴奋。为表重视,临走前特地和安庆跑到街上购买了一身粉红色的套裙并穿上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双女式高跟鞋。
人在衣服马在鞍,章子涵在粉红色套裙的伴衬下,国色天香的美丽绽放无疑,和英俊帅气的安庆配在一起,向一对天外来客牵引着街上所有人的目光。有垂慕者竟然停止前行驻足静观。
天空中飘飞的柳絮挂在安庆未刮的胡茬上。
“再挂几个就变成白胡子老爷爷了。”章子涵用手捏
走安庆胡须上的柳絮笑着说。
安庆看着章子涵笑如桃花的美丽,一股爱的暖流汇入心底,附在章子涵耳朵上密语:“我的心好跳。”
“去。注意形象。”章子涵疼爱地推开安庆。
“我没着装我不怕。我搂着自己媳妇谁敢管!”安庆霸道地搂着章子涵向前走去。
旁边“静心斋”茶楼的大方玻璃里映出丁浩男悲伤地面孔。
“子涵,子涵。”丁浩男看着章子涵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悲怆地呼喊着,泪水静静地滴落在茶水里。
“到家了”,安庆拎着东西和章子涵从出租车上下来。
“我好紧张,我害怕。”章子涵拉住安庆的胳膊。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这么漂亮我心有底。别怕,有我呢。”安庆拥着身体有些发抖的章子涵走进楼里。
安庆用钥匙打开二楼的房门。
“妈,我回来了。”安庆进屋后喊。
屋内是一个宽敞华丽的越层房间,高档气派的装饰让章子涵不禁想起舅舅家拥挤的小平房,章子涵心里的底气荡然无存。
“大儿子”,一个衣着简朴高雅的中年妇女从楼上款款走下来。
“妈”安庆向前走了几步“咕咚”一声跪在地上。
“妈,这是我的女人。是我今生不能离弃的女人。我这次直接闯回来就是请你成全我们。”安庆指着站在地中间神情紧张的章子涵说。
安庆的举动让章子涵的心绷得紧紧的,血液循环受阻,手脚冰凉。
“安庆,你敢!你竟敢背着你妈找女人,你难道忘了……,你是要妈妈还是要女人,你自己选吧。”安庆母亲厉声说。
“妈,以前是为了爱我的女人我给您跪下了。今天是为了我爱的女人我再次给您跪下,妈妈,求您放手吧。我是真心爱子涵的,除了她,我终此一生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妈,请您给儿子一条生路吧,我的心太累了。”安庆跪地哀求着。
“你——”安庆母亲眼前发黑双手本能地在空中乱抓。
“妈”安庆一声惊呼站起来扶住眩晕的母亲迅速将母亲抱到床上。
“妈,妈,你没事吧。”安庆哭腔着说。
“儿子,你怎能撕毁我们的约定啊!你这是不想让我们活了。你走,你走吧,带着你的女朋友走吧。父母都不要了还回来干什么。我不能活了。”安庆的母亲呜嘤着说。
“妈!你看看我,我都三十岁的人了,不是十三岁的孩子了。我想恋爱,我想成家。子涵是我真心爱的女人,我不能背叛我的心。妈,求你别再阻拦了,让那约定见鬼去吧。”安庆壮着胆子说。
安庆母亲抓起旁边一个棉枕举到半空闷哼一声失去知觉。
“妈,妈。”安庆惊吓着失声呼喊。
“救心丸,救心丸。衣兜!”安庆心乱地翻着母亲的衣兜。
章子涵站在旁边哭的泪流满面。
“子涵,快打120!”安庆忙着为母亲施救低着头粗声喊。
“我不知道地点。”章子涵哭着说。
“花好月圆小区,三单元201室。”
安庆喂给母亲十几粒救心丸。几分钟后120车呼啸而来,安庆和母亲迅速被120车载走。
章子涵被急乱的安庆遗忘在楼下。
章子涵跑到小区外坐上一辆出租车跟在120车后面驶进医院。
安庆的母亲被送进抢救室。
安庆站在抢救室门外痛苦着不知所措。
章子涵站在医院的墙角暗处流着泪心痛着安庆的痛苦,担心着安庆母亲的安危,悲哀着自己和安庆母亲有缘无份境况。
很快,安庆母亲被推出来。
“没事了,受点儿刺激引发冠心病。已经给她打了针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出来的医生轻松说。
安庆的心落了地,把母亲推进病房。
墙角的章子涵泪水像决闸的泄洪似的喷涌而出——为安庆母亲的转危为安,为今生与安庆的别离。
“安庆,母亲是唯一的,失去了就不再拥有至高无上的母爱。爱情再怎么忠贞不渝也永远抵不上母亲的安康。安庆,替我好好的爱你的母亲,你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安庆,请你不要怪母亲没有接纳我,那就是一个母亲的立场。怪就怪我没有福气踏进你们家的门槛吧。安庆,我爱过你,足矣。”章子涵心里痛说着走出医院。
孤儿在世上注定是孤独的,即使找到了灵魂之根。
章子涵孤零零地置身陌生的异地他乡,心里的凄凉不能言语。
火车站的售票大厅里站满了拎包扛袋的各式人。
章子涵低落着心穿过人群走向售票处。
“坐飞机吧,飞机快。要不还得等到晚上。”一个男人声音传进章子涵的耳朵里。
出租车把章子涵送到长春飞机场。出租车同时驱赶了章子涵的孤独和无助。
“我爱你,出租车!”章子涵慷慨地付给出租车司机多几倍的车费表示感谢。
开始登机了,章子涵拿着机票机械地跟着人群走进检票口。“永别啦,我的安庆!”
安庆安顿好母亲后才豁然想起章子涵来。
“子涵!”安庆心一紧。
安庆打电话告知了父亲母亲的情况。
父亲火速赶来。
安庆向父亲做了简单交代,然后向家里急奔去。
“子涵,子涵。”安庆楼上楼下找遍了仍不见章子涵的影子。
安庆站在小区门口举目四望,心如刀割。
章子涵因心情压抑,晕机晕得很历害,脸色苍白,不断地要呕吐,原来设想的浩翰的蓝天、伸手可及如棉的白云,俯瞰大地的感想,统统淹没在一声声的呕吐中。
章子涵拖着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身体坐在北京一个巷路的人行道旁。
孤单、无助,虚弱,一个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的孤儿。“妈妈”章子涵心里喊着妈妈无声地流着泪。
章子涵无视路人的惊异,将高跟鞋扔在一边,光着脚悲悲戚戚地不停地流泪。
丁浩男恰好路过,那件粉裙子鲜明映在眼里。丁浩男的脑袋一阵发炸,将车停在路边。
“子涵,子涵。”丁浩男心疼地扶起满脸泪痕的章子涵。
“浩男”章子涵扑在丁浩男的怀里放声哭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章子涵的眼泪滴滴落在丁浩男的心上,悲悲戚戚的抽泣声抽断了丁浩男的心弦。
丁浩男将哭够了的章子涵抱上车。
“浩男,我不能坐车,我晕机还没缓过来,让我缓缓。”章子涵无力地说。
外面已黑漆漆的,上弦月还躲在云后羞滴滴地俯瞰大地。
章子涵盖着丁浩男的外衣醒过来。
“浩男,我饿了,我想吃韩国料理。”章子涵对一直注视自己的丁浩男说。
“我也想吃。咱们就吃韩国料理去。”丁浩男将车驶进光亮的路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