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八岁时,佟额娘去世,我不得不被皇阿玛送回我的亲身额娘那。
那里除了我和十四弟之外,还有一个小女孩,额娘说才不过八个月。每当我站在她的小床边看着她是那么的小,像只小猫,就有种想要保护的冲动,这种冲动,在我看着同样小的十四弟是没有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特别,身份特别,性格特别,连说话唱歌也很特别。不过,她好象有心事,很多次端详她,都在静静的发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忧伤的。跟我一样,她在伪装自己,在别人面前,她总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像普通格格一样,撒着骄,笑闹着。可是,那种眼神,在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
还好,皇阿玛和皇额娘很疼爱她,宫里没有人欺负她,而我的保护,好象也成了多余的,因为,有很多人在保护着她,给了她太多的爱。她的特别总是吸引着别人的注意,我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好象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每次有这样的感觉,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尽管皇阿玛把她宠得不象话,但是,她不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这个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不仅我清楚,十三弟清楚,十四弟更是清楚。
生辰那天,乌喇那拉氏随口说的一句话点醒了大家,的确,凭着皇阿玛对她的疼爱,旗儿将来定会成为爱新觉罗家的人,成为皇阿玛的儿媳妇。听着乌喇那拉氏暧昧的话语,看着她那么珍惜的扶弄的十三弟送的琵琶,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旗儿,会不会成为我爱新觉罗。胤禛的女人。
晚上她喝得很醉,我负责送她回宫,马车上,她很难受的吐着,手不自觉的轻扶着她的背,很心疼。她忽然回头打量我,眼光很怪异,呵呵,她还真的很大胆,除了皇阿玛外,还是第一个人敢这样看我。后来她睡了,睡得很沉,我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扶弄着她的头发,不经意看到了别在她发上那只银色的珠花,就不自禁的取了下来,端详着她,微颦的浓眉,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皮下,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便喃喃的念了出来。
那晚,我没有去任何女人的房间,而是一个人睡了书房,拿起她的珠花,活灵活现的蝴蝶展翅欲飞,就像她一样,正在放射着她身上的光芒,很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捧在手心,尽情的宠着她,爱着她。突然清醒了过来,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忙熄了灯,睡下了。
在上书房,看见她受罚,心里很不好受,而看见十四弟肆无忌惮的拿起她手满脸心疼的吹着气时,心里更是有说不出的感觉,有时很羡慕十四的跋扈和嚣张,他无所谓惧,但我不能,我极力掩饰着自己,可当她气呼呼的质问我的时候,嘴巴不自觉的丢下那一句话,说完我就后悔了,她委屈的福身,冷漠的话语,纠着我的心。
看着她的背影,我问自己,生气了吗?可为什么还要掩饰呢。
可能,这就是我的悲哀,让人看不到我的内心。生在帝王家,我不能让人看清我的内心。那么,在她看到我的内心之前,我会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保护着,永远。
他们总是说,帝王家是不能动真情的,我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次,自己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那个魂牵梦绕的影子,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