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睿越听，眼神越黯淡，视线不断下移，眼看要垂到桌面了……听到顾也白下一句话“可我还是喜欢你。怎么办？”而后，是他得意的笑。
韩睿黯淡的小眼神像突然被浇上汽油的蜡烛，灼灼其华，翻出一个华丽丽的白眼儿，又变成小月牙。
“我……”韩睿想了想，“其实，比较过分的事儿，也只有高中逼人退学那一件。”
顾也白目光温和，点了点头：“嗯。”
“可是当时，我并不觉得。”韩睿略带抱歉地说，“我知道是她捣的鬼，不想被她威胁，就施了点儿小手段。”
“你知道是她？”顾也白有些意外。
“当然。”韩睿白他一眼，语带调侃，“你的狂热爱慕者。”
顾也白回白她一眼，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翻出了略显得意的笑。
德行！韩睿在心底狠狠骂了他一声，翻了翻白眼儿接着道：“她喜欢你。整天拎着个相机偷拍你，后来，她就发现，我总去你画画的天台。就把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都翻出来了，拿着咱俩后脑勺的合影就来找我摊牌了。”
“摊牌？”顾也白好奇。
“就是威胁威胁我。如果再出现在你面前，就把照片和我那些事儿都曝光。”韩睿撇撇嘴，“后来，她做到了。”
“你……”顾也白示意她说下去。
“我是怎么做到的？”韩睿很善解他意，“拍照呢，就是花钱找小混混逼她。网络嘛，我当时有一个学计算机的网友，找他做的。我……我没太想到，她会退学。”韩睿有些抱歉。
“嗯。”顾也白点点头，“你的办法还真是糟糕。”
韩睿眼帘低垂，不说话。
“你错过了更好的办法。”
“什么啊？”韩睿仍是不大高兴。
顾也白露出可爱的笑，没说什么。
嗯。还是不要告诉你，很多年前，我便准备好了，要做你男朋友。
韩睿翻翻白眼儿。
顾也白抬手看看表，9点了，暖暖地看着韩睿，把电话递给韩睿：“给室友打电话，回去吧？”
韩睿瘪嘴，不看他，不接电话。
顾也白笑，从桌子上伸过手来，揉揉她的脑袋，宠溺地道：“我送你。”
韩睿思考了一会儿，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顾也白笑，想了想，略做妥协：“再加一个散步。”
韩睿很夸张地把机器猫头的小帽子扣上，冲他晃了晃脑袋：“穿成这样去散步？”
“……”顾也白狠狠叹了口气，韩睿，你还能再难搞一点儿吗？！
顾也白起身，走到韩睿身后，扶着她肩膀：“你不是打算在这儿趴一晚上吧？”
韩睿起身，笑嘻嘻地看着顾也白。
顾也白很认真地看着她：“听话。好吗？”
韩睿眉头微蹙，一脸不情愿。
“听话。”后面的“宝宝”就被他渡到她口中了。
唇齿分开，他很认真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韩睿瞪着亮晶晶的双眸看着他：“我们会结婚对不对？”
顾也白几乎被她噎死……眉头狠狠皱了皱：“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两句台词？”
“……”韩睿小声嘟囔，“我怕……”
顾也白拿起她的大衣给她披上，顺势抱着她，抚着她的背，声音很温和：“别怕。”
韩睿看不到他的眼神，有隐隐的自责和深深的歉意。
韩睿，我对你是有多糟糕，才会让你这样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