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御花园。
梁家姐妹二人又在花亭谈起窦家的事来。
大梁贵人说:“妹妹,听说窦宪弟兄杀死了韩尚书的夫人和大儿子,二儿子逃走了。他们还多次派人追杀二儿子韩魁。这件事在京城已传的沸沸扬扬,可京城名捕和刑部衙门都不敢过问。文武百官也是装聋作哑。将来如果他们大权在握,不但文武百官遭殃,我们后宫也不得安宁。就咱姐妹也恐深受其害呢。”
小梁贵人问:“姐姐,这可怎么办?”
正说话间,跑来一个宫女急报:“娘娘,皇上在紫霞宫和两位窦贵人观看歌舞。”
在华丽的紫霞宫。章帝正和窦家姐妹花观看歌舞。皇上居中,花容月貌、珠光宝气的大小窦贵人分陪两边。一个给皇上捶背,一个捏肩,皇上左顾右盼,爱意正浓。
雅琴娇气的问:“皇上,舒服不舒服?”
章帝将雅琴搂过来脸上吻了一下说:“舒服。”
舞女们舒袖如拂云,清歌绕画梁。细腰舞,皓齿歌,舞翩翩,歌昇平,章帝饮酒醉双眸。领队舞女一个转身造型,向章帝送上一个媚波,姐妹俩人却气扁了嘴。可这歌舞是瑶琴选的,她瞬间改了笑脸给皇上。她问:“皇上,这歌舞好不好?”
章帝连说:“好好好。”
章帝看歌舞,并未全神投入,精力还在姐妹俩身上,和她们调情。有几次抚掌也是为不扫她俩的兴。
歌舞散去。瑶琴问:“皇上你看小妃进宫三年了,始终怀不上孩子。可我特别喜欢那小玩艺儿。你不是答应过我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对吧!”
章帝说:“对,只要我有的,哪怕是万里江山,你喜欢,我拱手相送。但生命不给你。”
瑶琴说:“呀呀呀,看你说的。我怎么能要皇上的万里江山呢?更不能要你性命,小妃盼皇上百年千年万年健在,和小妃形影不离。”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个孩子。”
“这可不行,我没有孩子,去哪里找?”
瑶琴一声:“嗯”的撒娇,摇摆着身子说:“你有的,只是还没出生。你看宋贵人的儿子已经那么大了。小妃却生不出来,多遭人冷眼?听说梁贵人身怀有孕,如生下男孩,你舍不舍的给我。”
章帝变了脸:“人家的孩子。怎么肯给你?不行不行!”
瑶琴又撒娇说:“原来你却是哄小孩不哭。一到动真的,就变挂了。孩子是你的龙种,又不是她自己和别人生的。在我这里和在她那里不一样吗?她什么时候想来看就来看。行吗?”她扳着章帝的双肩说:“行不行呀?”
章帝扑一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你鬼点子多。”
瑶琴扑上去,给了章帝一个飞吻。
在瓜田边上的草地上,方金正给四个徒弟学练锦丝拳,让他们排成一行,按程式练。四个人保持一定距离。喊着一二三的口号,让他们一式一式的动作。
四个人作好预备姿态。听的方金一声喊:“起手!”四个人侧面站立。
“拱手起式”四个人两臂伸直。
她一直从“右拉弓式”喊到第十二“抖抄劈冲”四个人都演的规范、精彩,由慢到快很利落。
方金说:“好!锦丝拳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还要学对打。而且,练剑不能停,坚持下去,还要对打。”
过了几个月,梁贵人生下一男孩,生的龙眉凤眼,天庭饱满,地骨方圆。姐妹俩看了,心中甚喜。章帝闻报,也来看龙儿。章帝抱着他左看右看,将小嫩脸贴在自己脸上:“小龙儿长相异常,一生下来就会笑,两眼放神光,确有帝王之相,继承大汉伟业,又多了一份指望。”
小梁贵人问:“皇上,你说的话可是真话?”
“是真话。爱妃你真好。给朕生下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子。朕要谢谢你了。”
“他是你的龙种,是上天赐给你的,你可要爱护他,不能让人欺负!”
“看你说的,谁吃了豹子胆,敢欺负朕的龙儿?”
“有你这句话,小妃就放心了。”
章帝说:“爱妃,你要好好调养,朕会吩咐御膳房多给你送来参汤、羊肉等补品。至于抚养龙儿这些杂活,就让专人喂养好了。你要想看他,就让宫女抱过来看看。”
小梁贵人说:“皇上,龙儿不劳他们喂养,小妃不放心。龙儿不在身边,我也闷的慌。”
章帝说:“你闷了,朕来陪你。”
“我不信,你的心早丢到窦贵人那里了。”
“不!你为朕生了龙儿,你就是朕的心肝宝贝!”
梁贵人说:“宋贵人不也给你生下刘庆吗?她不一样遭冷落吗?”
“爱妃放心,宋贵人脾气暴躁,爱妃却温柔体贴,她怎么和你比呢。”
窦瑶琴接过宫女抱来的龙儿,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对章帝说:“龙儿真好看,一定会长的比刘庆漂亮、英俊,有帝王之相。这孩子我要定了。乖,给娘笑一笑。皇上,你看他真笑了,和我有缘,真像我生的。”她又催:“你快颁旨过继给我吧。”
章帝说:“你急什么?我会找借口让太后看孩子,一次一次把龙儿抱过来。你一下子要过来,不气疯了她。还是先送过去吧。”
“不!”瑶琴把龙儿抱紧了:“趁她刚生下来感情尚浅,就归了我,不然,以后日子长了,她会视儿如命,那时才难忍痛割爱呢。”
章帝皱起了眉头。
“皇上,龙儿还没名字吧。”
章帝还是不言不语。
瑶琴抱着龙儿跪倒在地:“皇上不把龙儿过继给我,我长跪不起,跪倒在这里!”
章帝把脸一沉:“这不是在威胁朕吗?”
瑶琴仍跪在那里,两腮挂满泪珠。
章帝换了笑脸:“起来吧,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好,我将龙儿过继给你。”
“谢主龙恩。”瑶琴起身一笑:“皇上真疼我。”
瑶琴说:“快给龙儿起名字。”
章帝说:“你看龙儿很闹,一时也不安身,就叫他刘肇吧!”
瑶琴说:“刘肇啊刘肇,从今后,你就是娘的心肝宝贝,你就是太子。”
章帝大怒:“你胡说什么?朕已立了刘庆为太子了。”
瑶琴也得寸进尺,“我不依, 刘庆像文弱书生,一点也不刚强,怎么能当皇上。我要你废了他,立刘肇为太子。”
章帝气的直摇头:“乱弹琴,乱弹琴,废长立幼,名不正,言不顺。”
小梁贵人正喝着宫女送进来的参汤,忽然另一个宫女跑进来说:“娘娘,不好了,皇上已将龙儿过继给窦贵人了。”
“什么?”小梁贵人瞪大了眼,一失手,参汤杯滚下了地。她大叫:“天杀我也!”她一下瘫了下去,两宫女又捣背,又叫:“娘娘!娘娘!”小梁贵人醒过来,站起来大叫:“走!找皇上去,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小梁贵人在宫女的扶助下,来到紫霞宫门口。宫人禀报:“皇上,梁贵人求见。”
章帝不耐烦说:“朕今日不见她,让她去!”
雅琴说:“真扫兴。”
小梁贵人冲破宫人的阻拦,已闯到章帝面前:“小妃给皇上请安。”小梁贵人倒身下跪。
章帝说:“你不在宫中静养,乱跑什么?你身子虚弱,快起来。”
梁贵人不起来,问:“皇上,听说你已将龙儿过继给了窦贵人?”
“是的,过继给她只是名份。龙儿还是你的。你什么时候想见他都行。”
梁贵人不吃这绕面。说:“皇上你金口玉言,怎能这样办。我生下的龙儿,他是我的心头肉,是我的一切。我生的龙儿,名份也应是我的。怎么能成了她的。”她用手直指窦瑶琴:“你这谗妃,你也是女人,为什么不给皇上生一个龙儿,却又恬不知耻地夺我的龙儿!你今天还我龙儿!不还龙儿,我不走!”
瑶琴煽动说:“皇上,她教训你,什么金口玉言。”
章帝大怒:“好你梁贵人,你要再闹下去,朕要降罪的!”说着眼放寒光。吓的梁贵人后退了几步。
瑶琴说:“过继你的儿子,是给你面子。你不闹,随时可以来看龙儿,你要闹,至你死也不准你看龙儿。”
梁贵人急了,跑到皇上面前拉住皇上的手说:“皇上,快收回成命,还我龙儿!”
章帝闭口不言。
梁贵人又急了,扑上去向瑶琴夺龙儿,被雅琴一把推倒。
梁贵人爬起来和雅琴动手,口里啷道:“你姐妹太欺人了!我和你们拼了!”
章帝命令宫人:“把她送回去,不准她离开安宁宫一步。”
梁贵人被两宫人强行拉走,她一路尖叫:“皇上,皇上,还我龙儿,还我龙儿!”
这声音冲上云霄,传到宫院每一个角落,惨楚的叫声,撕心裂肺,切断亲情的事件,给梁贵人带来更悲惨的命运。
章帝连连摇头。
梁贵人一走,瑶琴将刘肇的脸贴在自己脸上:“娘的心肝肉,你是娘亲生的。谁也不准夺走。有了你,娘就有了一切。你是未来的皇上,娘是太后。”她得意忘形。激怒了章帝:“住口,胡闹!你要收敛!要再闹,朕不再见你!”
瑶琴吓的面如土色,浑身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