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近融急忙飞往西门看台,紫雪向来好奇多事,跟着跑了过去,慕容芸瀼、灵晓叼紧随其后,白冰冰知道紫雪向来容易惹事,不得不也跟了过去。
卫近融一进去,便看到司徒马被几个弟子搀扶,他表情痛苦,左手被利器划出一道很长的伤口,鲜血直流,身旁还有一把染血的长剑。
卫近融问道:“究竟发生何事?你为何受伤。”
司徒马右手扒着左臂,忍痛的说道:“是那个才入门的小师弟,他不听劝阻,练习剑术,结果误伤了我。”
卫近融望向司徒马口中那位小师弟,他正卷缩在角落里,面如土色,全身颤抖。
卫近融正色道:“叶景阳,你过来。”
叶景阳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来,双腿直直发抖,慢慢走到卫近融身前,他如今换上了天仙西门的道袍,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让他本就文弱的身体显得更加柔弱。
紫雪看到真的是叶景阳,惊讶道:“你、你加入天仙西门了?”
可叶景阳此时哪敢去为紫雪解释拜入天仙西门的来龙去脉,当下跪地,埋头不语。
卫近融怒不可歇,责问道:“叶景阳,我念你家门惨遭不幸,身世堪怜,加之你苦苦哀求,其心可嘉,才将你收入门下,你勤奋好学本是好事,但竟然在这天仙派比武盛事之下,不分场合的我行我素,还误伤你大师兄,你作何解释。”
叶景阳不敢正视卫近融,摇摇头道:“师父,弟子虽然在练习御剑,但没有误伤大师兄。”
卫近融拿着误伤司徒马的佩剑,说道:“孽徒,还说没有,这是你入门之时为师送你的佩剑,如今沾满鲜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师、师父,我……”现今状况下,人证物证俱在,叶景阳无言以对。
紫雪感觉叶景阳有口难言,想必是有什么隐情,仗义执言道:“卫叔叔,叶师弟本来就不会什么基本功,且入门不过几天,再看司徒马伤口整齐利落,不应该是叶师弟所为,事情应该别有隐情。”
司徒马听到紫雪的辩驳,脸色一沉,慌道:“什么,难道我自己也会看错,受伤的可是我。”
紫雪把脸侧到一边说道:“谁知道,能欺负小老百姓,人品就有问题。”紫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随口便将司徒马的恶行当众说出,弄得他哑口无言。
叶景阳抬起头看向紫雪,眼里充满感激,将本来就俏丽可爱的紫雪当天女一般相看,这也是他第一次得到外人真心的关怀。
白冰冰担心紫雪闹出祸事,不得不阻止道:“紫雪,勿要多言,他人门内之事,我等不便插手。”
这事来的蹊跷,卫近融眉头紧锁,示意白冰冰一行人先回自己的看台。
回到看台后,紫雪还是很不服气的说道:“哼,一定是司徒恶贼耍的花样,怕对付不了南仓哥哥,输了丢脸。”
慕容芸瀼对适才的事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只是他没有紫雪那么冲动,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去指证司徒马,不过,此次紫雪也能看出一些眉目来,他不禁夸奖道:“师姐,你可真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啊,以司徒马人品,能做出伤害自己在冤枉他人之事,也不无可能。”
灵晓叼行走江湖多年,当初苗疆之事也多亏她操纵全盘计划,才令菓达密凶相毕露,这次司徒马受伤之事,她同意慕容芸瀼的想法,说道:“是又怎样?都说了,是他人派内之事,我等不便插手,静静等待结果吧。”
紫雪哼了声,心中气愤难平。
在天仙西门看台内,卫近融沉思一刻,说道:“今日为师就当你弃权论。”
司徒马双膝跪地,左手的伤口因为这一动而流出更多鲜血,一滴一滴的深入地板之中,他恳求道:“师父,弟子虽伤,但并无大碍,下场一战,必定全力以赴,不辱师门。”
卫近融轻碰了下他的伤口,他顿感生疼,卫近融哼道:“伤至骨髓,还想硬战,不必多言,今日之事待回到派内后,自当查个清楚。”
司徒马恼怒饮恨,埋头沉思,表面上痛心疾首,但嘴角确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随后,卫近融回到了主看台,说了说大致情况,刹罗雪听后只是冷笑一声。
续而,卫近融走出看台,朗声道:“由于天仙西门突发状况,放弃决战,下面,直接由北门南仓对战东门白冰冰,做最后决战。”
白冰冰最不想面对的便是南仓,但此时又何以逃避,两人只好硬着头皮飘身空中,都没有如先前两战一般说出恭敬之话,只是呆呆看着对方,干将、莫邪,似乎也感触到主人心思,就那么静静的被握在手中,不散出一丝杀气。。
过了良久,白冰冰与南仓依然没有动静,众人不明其理。
紫雪摇摇头道:“哎呀,冰姐与南仓哥哥,我一个都不希望他们输,早知道还不如看南仓哥哥收拾司徒恶贼呢。”
又过了一炷香,烈阳空照、人群落汗,不知为何,太阳突然间猛烈起来,似乎想烧焦二人的七情六欲,让二人赶快决战。
他,正直不阿、心如明镜。
她,柔美如玉、痴心绝对。
他们都有一个他(她),或许在他们初遇之时,已注定了二人终身不会相斗,因为他们的心,总会将对方放在保护的区域……
杨柳随风而飘摆、残花随风而摇晃、黄叶随风而落下,一切都显得很闲静、很安宁、很温馨。
由于南仓与白冰冰的不战对视,给白瑟罗湖带来了难得的清静。
然而,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有一人微笑道:“两个多情种子,也罢,今日搜集的资料也差不多了,是时候给天仙派来点余兴节目了。”
此人话一说完,一飞冲天,来到白瑟罗湖上空,双掌左右一推,两股黑光直将淬不及防的南仓、白冰冰击落空中,他狂笑道:“互生情意的天仙派小娃,你们不动手只有我来帮你们一把。”
卫近融见来者不善,拔出配剑,引出一股巨大的紫色剑气,直飞那人,而那人竟然不慌不忙,从正面接招,将卫近融巨大剑气缓缓挡住,眼看剑气要被催化,又一股剑气从刹罗雪剑中挥出,此股剑气略带蓝色,比起卫近融的剑气,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人见状,终不敢力敌,急忙闪开。
众弟子见有情况,全体拔剑相向,上百名天仙弟子齐心应战。
经过适才的招式洗礼,那人没有在发动攻击,终让人看清他的模样,浓眉绿脸,头上有着两根类似鹿角的长角,一袭黑色披风,内穿血红铠甲,十指修长,宛如狼爪,身高足有六尺以上,脚下不断冒出黑气,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哈哈大笑道:“唔,好强的蓝色剑气,今日在台下观战,自认为新人中,除北门外,其余人都不外如是,料不到还有高手。”
刹罗雪飞出看台,与那人正面相望,怒问道:“何方妖孽,找死吗?”
那人这才看清刹罗雪的容貌,惊骇她如此年轻,感叹道:“适才的蓝色剑气是你所释放的吧,年纪轻轻,剑气就有此造诣,应当不是那些废物掌门的徒弟,必定是素剑真人的高足吧,你不认识我,没关系,卫近融,你我数年未见,不会忘记我吧?”
卫近融剑指那人,眼中尽露杀气,似有深仇大恨一般,厉声回道:“冥界妖鬼一族,岂能不识,妖皇迦正,人人得耳诛之。”
慕容芸瀼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冥界妖鬼一族的人,右手已摸向了天灵剑,为了师父、为了苍生,甚至是为了复仇,他的心已被杀机填充。
但惧怕冥界之人也大有人在,一些武林人士、江湖宵小听到妖鬼一族四字,见到妖皇迦正面容,如临大敌,仓皇而逃,只有昆仑夕霞派、岑山浩芸门、绝天门、青玉坛、蓬莱等名门正派面无惧色,生死与共。
迦正狂笑一声,道:“想不到时隔多年,你们天仙派还记得我们,我们可一点没变啊,倒是你们,物是人非、改朝换代了,可惜的是,一代不如一代,若我冥界再度出击,你们真能挡得住吗?”
迦正的猖狂妖气几乎要覆盖了天仙派的正气,卫近融要压邪扬正,反笑道:“我天仙派日新月异、人才辈出,不劳费心,若冥界来袭,必让其有来无回。”
迦正仰天狂笑,抬起那散发绿气的妖爪,危言耸听道:“天仙派犹如豆腐残渣,轻推便倒、指弹即破。”
他此言一出,没有人再去接话,只能听到他狂妄的笑声在白瑟罗湖响起,让人听的背脊发凉、毛发悚然。
忽然间,一股白色剑气冲向了他,迦正收住笑声,两指一夹,用力一振,剑气随之消散。
名词名句解释
淬不及防:事情来得突然,来不及防备。
日新月异:指发展或进步迅速,不断出现新事物、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