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星光洒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理城的民间夜火,熙熙攘攘的燃亮着,透着分外妖娆,如同苗疆鬼魅的蛊术一般,迷其心神、惑其体肤。
“啊”,一声惨叫在这月色朦胧的夜晚显得特别响亮,慕容芸瀼与紫雪不约而同的睁开双眼,正当他二人欲站起身来,一探门外究竟之时,“啊啊啊……”,数十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再度响起。
沉睡中的古思琴被惊醒,问道:“哥哥,怎么了。”
慕容芸瀼急忙捂住古思琴小嘴,对她道:“别出声,外边有异状,你留在房内,任何人敲门都不可打开,哥哥出去看看就回。”
慕容芸瀼与紫雪相视的点了点头,二人拔出赤霄、龙渊剑,窜出门外,两背相靠,探索着门外异状,紫雪不禁惊叫道:“啊,好恶心。”
只见客栈内监视慕容芸瀼的苗人通通死去,脑袋犹如被吸干了一般,化成了骷髅头。
慕容芸瀼道:“好惊世骇俗的手段,想必定是妖魔所为,看那地上的血迹,我们追。”
此时的慕容芸瀼已能任意施展三旋烈剑等剑招,加上又有紫雪在旁,故而有恃无恐,一心只想将这嗜血狂魔斩于剑下。
二人身法如风、疾步匆匆,顺着血迹追去,来到大理城门西,这里的门卫无一幸免,脑袋通通化为了骷髅头。
龙渊剑微微颤抖,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而共鸣。紫雪道:“我紫雪一定要揪出这妖魔来,否则我妄修仙道。”
慕容芸瀼点了点头,这种吸食人脑、丧心病狂的事,可谓天怒人怨,二人并肩而行,追至城外数里,已到了一片树林当中。
林间树木密密麻麻,风摇晃树枝,落下片片绿叶,一脚踩上,清脆作响。
渐渐的,二人看到一人影在林中狂奔,无论如何叫喊,他既不回头、也不停脚,二人暗想,此人形迹可疑、非奸即盗。
紫雪当下运起仙气内息,龙渊剑白光阵阵,在林中犹如一颗耀眼的光芒,她长剑一指,剑中奔出一股剑气,将那人前方的百年大树断根击倒,阻拦了那人去路。
在紫雪运出剑气之时,慕容芸瀼则早一步冲了过去,就在那人被巨树所拦之时,他已飞身一剑直刺那人身后,不知是那人反应迟钝还是慕容芸瀼与紫雪配合的天衣无缝,赤霄剑一剑刺穿那人,剑身尽数没入那人身躯。
慕容芸瀼颇感意外,没想到对手如此之弱,比猎杀山鸡野兔还来得容易。
但那人确不卑不鸣,犹如无事一般,他转过身来,差点没让慕容芸瀼惊昏过去,此人正是客栈时的苗族族长菓达密的随身护卫阿斯玛。
阿斯玛双眼空虚,犹如没有灵魂的躯壳,用那强而有力的右掌打向慕容芸瀼胸口。慕容芸瀼应掌向后飞出七八米远,胸口一股火辣辣的伤痛直传全身。
在慕容芸瀼向后飞去的一瞬间,赤霄剑也从阿斯玛身体抽出,一缕缕鲜血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但他的神态确从容不迫、不痛不痒,就如同是死尸身上被刺上了一个剑孔。
慕容芸瀼前脚倒地,紫雪便踏步青云跳到阿斯玛身前,长剑随手而走,剑身如银蛇般舞动,默念道:“银蛇狂舞、灵蛇出洞、碎心破石,独剑破”。
这正是天仙七剑中的第二剑“独剑破”,其霸道之处在于剑气酝酿于剑身之中,在击中对手之时,全身剑气浑然而出,就算大山巨石也得碎成残渣。
阿斯玛依旧不避不闪,龙渊剑顺利击中他胸前,随之便是一阵阵白色剑气从剑身一涌而出,于他胸前爆开,将他震出数十米远,直撞到一颗大树才落于地上,动弹不得。
击倒阿斯玛后,紫雪来到慕容芸瀼身旁,将他扶了起来,慕容芸瀼摸着疼痛的胸口说道:“好生厉害的一掌,还好我已是修仙练道之人,有那么点功力,换做常人,只怕已一命呜呼了。”
紫雪想着阿斯玛空洞的眼神,仍是心有余悸,她道:“这人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似乎神识不受控制,有点像……”
紫雪话还没说完,倒下的阿斯玛又站了起来,胸口不断涌出鲜血,右边胸肌已经凹了下去,但他依然面无表情,一步步走向了紫雪二人。
慕容芸瀼从未见过这等怪事,惊叫道:“怎、怎么可能,这是人吗?”
紫雪定了定神,斩钉截铁的说道:“果然是降头术,他被人下了降头。”
降头术以阴险毒辣闻名天下,与苗疆蛊术并驾齐驱,慕容芸瀼多少也知道一些,问道:“我小时候听说过降头术霸道非常,中降者死状万千,但神州大地精通此道之人或被正道之人绞杀,或隐姓埋名,现今唯有南洋地区,才有懂得降头术之人。”
紫雪道:“降头术由南洋传入神州大地,是种极可怕的巫术,而阿斯玛所中的降头术,应当是灵降与蛊降联合施展的混合降,施降者可在千里之外。中降者神识不受控制,躯体成为施降者的工具,最厉害的是,中降者身躯不再有任何感觉,你便将他剁成十八块,他也会继续受人控制。”
慕容芸瀼啊了一声,道:“那岂不天下无敌?”
紫雪道:“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共有两种方法可解,第一种,是最好的破解之法,便是找到施法者在施法时的祭坛,将其破坏,降头术便迎刃而解。”
慕容芸瀼脸露失望之色,这天大地大,就算是苗疆,也有雄疆万里,就算一年半载也不见得能找到那祭坛,他望着紫雪,示意她说出第二种。
紫雪慢慢提起龙渊剑,剑中尽是杀气,白光已覆盖了整个剑身,她缓声道:“第二种,便是直接将中降者大脑粉碎,方能断他意念。”
将大脑粉碎,无异于取人性命,但阿斯玛意乱神迷,等同一个被人操纵的尸体,紫雪那种无奈,慕容芸瀼也颇为理解。
这说话间,阿斯玛已再度冲了过来,慕容芸瀼一马当先,迎人起剑,想慢慢拖住他,由于他本身就是苗族勇士,力大无穷,慕容芸瀼又有所顾忌,不想伤他性命,束手束脚之下,两三下就被阿斯玛捉住机会,脖子被他紧掐,阻绝了呼气之能。
紫雪见状,当机立断,连劈两剑,只见白光划过、血花四溅,龙渊剑停顿下来之时,已被鲜血浸沾了半片剑身,阿斯玛的双臂就此永远断开。
阿斯玛失去双臂,慕容芸瀼趁机一脚将其踢倒在地,但由于他中了降头术,潜意识仍然控制着他的双臂,掐于慕容芸瀼脖子处的双手死命夹紧。
紫雪为救慕容芸瀼,祭起龙渊剑,一剑横劈而下,阿斯玛脑袋从中而断,头盖脱离,大脑显于人前,开始还能慢慢抽搐,可不到半柱香,便不再蠕动了……
名词名句解释
皓月当空:通常是用来渲染夜晚宁静美好的氛围。
有恃无恐:因为有所依杖而毫不害怕,或毫无顾忌。
雄疆万里:万里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