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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言以对

研发组的工作顺利展开了。限于人员有限,陈尚锋指派刘辉协助办公室的人员做市场调查,他则领导着张立新和江凌在化验室做实验。

工作中的陈尚锋一丝不苟,对下属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苛,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如果谁犯了错误,不用他说话,他的一个冰冷的眼神,就将对方秒杀了。这让一直以进研发组为荣的江凌也有些提心吊胆。她在陈尚锋面前战战兢兢,在其他同事面前却眉飞色舞地讲述陈尚锋如何地英俊潇洒,如何地学识广博,如何地幽默风趣,如何地平易近人,让其他同事对她不齿的同时,却又生出几分向往。

王晓苏却对这些不闻不问,完全把陈尚锋关闭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即使偶尔擦身而过,她也只是提前低头,形同陌路,更没有一丝半语。

工作在同一个空间,没有交集是不可能的。陈尚锋做实验的样品需要确切的理化指标。他拿着样品盒递给王晓苏:“请帮我检测一下。”他的语气是温和的,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意味,似乎怕惊扰了王晓苏。

王晓苏默默地接过,放在检测设备的探头下,默默地操作。然后把打印出来的结果默默地交到陈尚锋的手上。陈尚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张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沉默地转身离去。王晓苏望着他的背影,竟莫名地感觉那高大的背影竟有些落寞。

她好笑地摇摇头,怎么会呢?他是那样的高大帅气,还那么有才华,他的人生应该是很精彩的吧?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是那样超凡脱俗,他的光华都无法掩盖,即使就像现在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工作服,依然无损他高大的形象。她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但是却确信他绝对不会属于这里。他来到这里也许有什么原因,他终究会走向更广阔的天空。而她却需要这个小小的世界,在这里她才感觉到安全,她无法去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这一刻,她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感觉到从未有的温暖和满足。

“王晓苏,发什么愣呢?赶紧地帮我测几个样。”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想起,王晓苏吓得一跳而起!

她右手紧捂着狂跳的心脏,怒视着眼前一脸坏笑的俊脸:“张宇明,你这样会吓死人的!”也就张宇明敢这样吓她!毕竟张宇明和他来自同一个学校,在学校时曾在公共教室上过课,有过数面之缘,又是一起来的天翔,所以,从感觉上和他有些亲近。而在天翔,张宇明也确实比较照顾王晓苏,除了冯宽,他是王晓苏最信任的异性同事。

“你又危言耸听,如果你真被我吓死了,我给你殉情好不好?”张宇明大笑着开着玩笑,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王晓苏,目光中却有几分认真和执着。

“呸!你少咒我!本姑娘还想活几十年呢!再说,我哪敢招惹你啊?如果你给我殉情,某位黎姓美人还不把我挫骨扬灰啊!”王晓苏知道,张宇明的同班同学黎丽丽一直倒追他,还曾来天翔找过张宇明,碰巧让王晓苏看到了。

张宇明脸一红,眼神也有些黯淡,语气中竟有些恼意:“你别管她,她就是一个神经病,我和她没关系。”

王晓苏一笑:“你也别自恃清高了,那姑娘不错,相貌漂亮,身材苗条,家世富有,更关键是对你痴情,你该珍惜才是。”

“那又怎么样,本少不稀罕!赶紧的,给我测了这几个样,你就去吃午饭吧。”张宇明赶紧岔开话题,明显着对黎丽丽不愿多提。

王晓苏见张宇明有些生气,也就住了嘴。她拿起他扔在操作台上的产品抽样,忙碌了起来。而张宇明就懒散地依靠着操作台,双臂交叉在胸前,目光始终追随着眼前这个纤细的身影。

王晓苏感觉到了张宇明的注视,微微一笑:“还得等会出结果,要不你喝杯茶吧,只是茶水有些凉了。”

王晓苏那淡淡的一笑,仿佛高洁而优雅的白玉兰悠然绽放,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芬芳,让人如痴如醉。张宇明就如同醉了般,傻呵呵地瞅着王晓苏,喃喃地说:“你笑起来和花一样,真好看!”

王晓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张宇明呵呵一笑,说道:“你变脸还真快,难道刚才的美感是我的幻觉吗?”

王晓苏又好气又好笑,把检测结果使劲地拍到他的身上,恨恨地说:“你岂止是幻觉啊?你简直就是在梦游,满嘴的胡话!要不要我替你向严主任请个假,让你回去醒醒盹?”

张宇明故作咬牙切齿地说:“王晓苏,你真是伤我的心啊!”

“呵,你真抬举我,我顶多也就是不给你面子,你的面子距离你的心可还有十万八千里呢!”王晓苏清洗着检测设备,还不忘挖苦着张宇明。

张宇明乐了:“不带你这么挖苦人的啊,我的脸皮有那么厚吗?”

王晓苏一本正经地说:“不知道,没量过。不知道要量一量的话,是要用尺还是用丈!”

张宇明双手抱头,当地转了一圈,对王晓苏的话竟无以回驳。

正在这时,潘红走了过来,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要量什么?我有一条米尺能不能用?”

王晓苏一听,微愣,继而哈哈大笑,而张宇明则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潘红被他们的表情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

张宇明急急地说:“没事,我去吃饭。”说完,转身而去,身后王晓苏依然乐不可支,潘红依然懵懂。

虽然王晓苏已经极力压抑自己的笑声,但还是清爽地传了出去,引得其他化验员纷纷向她投来探寻的一瞥。陈尚锋默默地在远处注视着她,望着她的笑颜,洁白中带着抹嫣红,美丽而又俏皮,不禁深深感叹,那还是刚刚面对他时的那个沉静而淡漠的人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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