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
小疯子以工作名义把卓云帆约到酒店,几番酒后终于奔向主题,“项目整整一百万,你怎么着也要付出五万,这样我以后工作才更有热情。”
卓云帆打起太极,“项目工程量太大,我们后续付出还有很多。”
小疯子果断打断,“我知道你是在考虑其他两家竞标者的利润。”
原来他知道中标的内情,卓云帆不由得一惊。
可是这个小敬真的能做主吗?
小疯子察觉到他的疑虑,补充一句,“中力的采购敬总是我的亲叔叔,我要一次性到账。”
原来还有这层叔侄关系。
卓云帆利弊权衡,中力才付第一批货款,以后若想顺利进行,必然也逃不开这些裙带关系。于是他一拍桌子道:“没问题,小敬,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小疯子吐着烟圈,让你好看的还在后面!
“下午我约了几个朋友去唱歌,你也来吧。”
“行,定好房间了吗?我们现在就过去。”
卓云帆欣然同意,虽然知道他去的目的只是为了买单,可这早已成了工作的一部分。只是殊不知他堂堂一个混迹江湖十多年的总监,竟会被一个只有虚名实则是无名小辈的小敬陷害。
KTV包房内被对方几个人轮流灌酒,两个小时下来,终于人事不省。小疯子从他公文包里翻出手机,交给一直在暗中藏身的白环,然后面对面的给他发短信:“合同金额一百万,收你五万只是九牛一毛,何况你还占了大头,拿了三万。”
白环拿着卓云帆的手机给小疯子回复,“都是深市打工之人,相互抱团才能取得最大利益,合作愉快。”
然后拍照取证,删除记录。
急功近利的心,魂魄早已跟不上,一连串的说错话,做错事。白环已完全忘记了阿嫦的知遇之恩,卓总监的谆谆教诲。
酒醒后的卓云帆不加多疑的就让财务转了五万给敬风顺名下账号,百万订单回扣五万,确实是九牛一毛,并且他也不觉得对方会掀起什么大浪。
直到第二天,他自己的名下账号无缘无故多出三万块钱,而且没有付款人的任何信息,他才觉得哪里有不对…
接着就被北极鸥人力资源部列入了黑名单。
三天审核期过后,作开除处理。
白环走到咖啡馆,卓云帆早已在那等待。她看到他的背影,还记得第一次面试见他时的情形。
前台把她领到他办公室,说那个就是卓总监——卓云帆。当时她觉得这个名字好美,一定是人如其名。她慢慢走进去,他站在窗边背对着她在接电话,声音沉稳又气魄。他挂了电话转过身来,她忙卑躬哈腰,“您好卓总监,我是白环,阿嫦介绍的。”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的就回座位坐下,路过的风都带着一丝寒气。
她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一遍,“您好卓总监,我是白环,阿嫦介绍的。”
他的眼珠朝上翻,是一种五官极其精致可怎么看都令人后怕的脸,“你觉得有人介绍就很了不起吗?”
语气更是像尖锐利器直戳内脏。
那一刻,白环便觉得这个人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卓云帆闲情的把玩着咖啡小汤匙,并没有被开除的郁闷或暴怒。白环胆怯这种摸不透对方心思的诡异气场,坐下小声道:“总监,你找我。”
他又是眼珠朝上翻的表情,“你觉得你赢了吗?”
白环慎道:“你说什么?”
卓云帆嘴角轻蔑一撇,丢下汤匙靠在椅子上,“我本来可以直接送你进监狱,但我真没想到会是你,所以专门来听听你的原因。”
白环不自然的在椅子上挪了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要等我把监控播出来你才肯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环心底颤了一下,是诈她?还是真的有监控?
卓云帆起身就走,已没了耐性。
白环一下急了,也跟着站起来,“总监…”
卓云帆背对着她,“想说了吗?”
白环手足无措,怎么会有监控?从没听说北极鸥公司安有监控?
“你先坐下。”
卓云帆面无表情的回来坐下。
白环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你看到了什么?”
他不加思索,“中力。”
“详细一点。”
“凌晨十二点,我的办公室,你这个窃贼在翻资料。”卓云帆盯着她,冷笑一声,“后面的剧情还要我继续说吗?”
白环用力深呼吸,还是上不来气,整个咖啡厅也开始天旋地转。她忙将喷雾喷进嘴里,好几十秒种,才缓过气来。
“监控是你自己装的吗?”
卓云帆无视她疾病缠身的模样,得意一笑。
“你为什么要装监控?是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担心遭人陷害?这样的你活得心安吗?是不是晚上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卓云帆不耐的把脸偏到一边,“我只想听到你的原因。”
“你总说女孩子做业务会很有优势,因为接触到的客户大多数都是男人,所以我就傻乎乎的利用自己的优势去陪客户吃饭、去夜总会。你又说前三十年的女人都在忙着生娃种地,后三十年的女人应该要独立翻身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下,所以我就把自己当做是一个男人一样的对待。这几年我在你手下兢兢业业,业绩是整个销售部门的第一,可是不但得不到你的一句夸奖,还连最起码的一次晋升机会都不给…”
“因为你不合适!”卓云帆无情驳斥,“你不要觉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想要在深市过优质的生活,就得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艰苦。你,还是太矫情!”
矫情?呵!白环苦笑一阵,盯着这张共事好几年却从没熟悉过的脸,慢慢说开,“总监,我不乞求要得到你的保护,可是你是我的领导,你是一个男人,当我被客户灌醉扔到大街上打电话向你求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救?”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除了苦笑还能有什么?
“还记得有一次我跟你出去应酬,那两个男人的手差点就伸进了我的大腿,而你在一旁干什么?我的年轻貌美就是你可以利用的优势吗?你有发现我当时乞求你要救我那绝望的眼神吗?”
白环抽纸拭了眼角,委屈就像翻滚的海水一样永无止境…
“何花做错了什么?她只不过是想要寻找一个精神支柱,你作为领导本该好好的开导她,这本该是一件恩德圆满的事情。可是你自私自利,事发之时你完全忘记了她曾以你是尊,惟命是从;你目中无人,口无尊少,你让她希望决裂每天都行尸走肉,你更让一个不到五十岁的女人过得更像风烛残年…请问你能理解一个女儿思念父亲的心吗?你知道血缘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吗?”
白环涌出的泪水如珍珠颗颗晶莹剔透,有一颗好像也滴进了卓云帆的心里,他动了动眼角,他还是理智的。
“深市不相信眼泪。”
“那我就该受到践踏吗???”
白环起身怒吼一嗓,泼妇的把他眼前的咖啡杯、茶杯,所有能见的餐具全都打翻在地,那一地的四分五裂,死得何其壮烈!
服务员不知情的跑来,“小姐…”
“我会赔给你,但现在请你离开好吗?”白环眼里涨着血丝,像被资本主义榨干的奴隶要翻身做农民!
服务员畏缩退去。
她两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卓云帆,“卓云帆,我承认我刚开始是抵触你,后来又是妥协你,但现在我真的很恶心你!你这个人喜欢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你的理智已经偏执到了没有人性。你以为你选中的那个小蔡就真的合适吗?他才毕业一年就跟你这个混迹江湖十几年的长老有一样的心智,你不觉得很恐怖吗?”白环笑之以鼻,“多行不义必自毙!”
卓云帆勃然变色,掏出百元大钞摁到桌上,“看在阿嫦的面子上,我给你自首的机会。”
“你知道你为什么追不到阿嫦吗?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你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好女人,而你也正好要找一个好女人,就是这么简单。”
卓云帆推门离去。
不知天是什么时候黑的,只有路灯还伴有几丝微光。白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虽然知道卓云帆想仅凭一份监控就彻底把她告倒还需要一段时间,但就这些,也足够使人魂魄不安了。
木杨已在她家楼下等了将近两个小时,附近来回走了好几圈,楼上的灯光还是没有亮起,她的手机还是没有开机。
那天的同学聚会,本是他让张一楠把所有人都往后推,只想能有个机会跟白环单独相处,却不知王婷婷是在哪里听到的风声,打破了他的计划。这几天都在医院处理上次车祸的事情,今天好不容易空下来,却又是一场等待。
快到家了,前方有棵树,白环走过去,扶着树解开高跟鞋的扣子…
木杨看到这一幕,大步朝她走去。
这时停在一旁的黑色轿车里却下来一个男人,叫了声“白环”,由于内心的恐慌白环哆嗦了下,待看清楚那男人面容,却是一直的连步往后移。
那男人追上去,抓起了她的手,“我有话跟你说。”
“你放手…”
“白环,你先听我解释…那晚我没办法帮你,因为我正在办理离婚,不能被抓住把柄,我的公司刚起步,我也不容易…”
白环一直躲闪,却躲不过男人的力气,被强行抱住,“你不是第三者,我也不是出轨,我现在已经离婚了,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听到这的木杨举步维艰,一张脸绿得发紫,她竟然…她竟然跟了一个已婚男人!
白环几番挣脱不过,只有嘲讽驳斥,“你跟你老婆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月老作证海誓山盟,你现在的行为你不觉得很可耻吗?”
“可耻的是生活,她没有生育,每天都把我当犯人一样的监视,我受不了了…我爱你,从你的眼神中我也感觉得到,你也爱我…”
“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看上你,但是从那晚你的懦夫表现,我就知道是我看走了眼。”
“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不愿意!”白环声嘶力竭,“你放开我…放开我!”
木杨怒目切齿,真是看到了一出好戏!
出轨与小三的行为简直是令人发指!
但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二十岁那年她被小疯子言语侮辱,他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没有及时替她挽回尊严,这事一直都是他内心过不去的结…他冲向那个已婚男人,那是他的白环,他不能让她蒙羞,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欺负她!
用力将那个男人推开,木杨出手一拳正中那男人扭曲的五官!
“她说她不愿意你没听到吗?她说放开她你没听到吗?混蛋…!”愤怒已彻底冲昏他的头脑,将那男人摁在地上一通暴打…!
事发突然,白环呆若木鸡!
褚总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被打得莫名其妙,“你有病吧,你是哪位?”
木杨气急败坏的两个字,“路人。”
“路人?”褚总怒发冲冠,“多管闲事是吧,你是不是有病?”
“她说是她看走了眼,你这个已婚渣男,都已经有老婆了还要去招惹她,你这个混蛋…!”木杨越说越气,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已婚男人是怎样折磨的白环,握紧的拳头再次化成了武器,白环却在关键时刻阻止了他,还用力的把他的身体往后拽…
木杨的心一下凉了下来,毕竟这两个人有感情一场不是?
毕竟他只是个路人不是?
白环紧紧挽住木杨的胳膊,借此向褚总宣明立场,“这是我男朋友!”
褚总瞠目结舌,“…你们?”
“你走吧,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褚总却悠悠的笑了起来…
“平了,扯平了。”没有愧疚,也没了怨恨。
褚总已开车离去,白环看着车后扬起的一路风尘,那个“好心司机”,她曾视他跟阿嫦一样,为贵人。
木杨厌恶的掰开那双扣在他胳膊上的小手,这是还要在他眼前上演一出离别情怀吗?
白环一脸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木杨板着脸,“我能听到一个解释吗?”
“我…”
“你是第三者是吗?”
“不是…”
可他根本就不信,“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木杨一声嘶哑,白环感觉快要痛入心脾,他失望的语气是在对她人格进行否定!
可是她越无从解释,他的怒气就越无法平息,“请问在你眼里感情到底算什么?三块钱一斤,还是五块钱一年?”
木杨讽刺的笑了起来,他多年坚持的初心,于她不过一玩物。
白环逞强的扬起下巴,“说完了吗?说完我就先走了。”
夜色中都模糊了双眼,再一次不欢而散。
次日早晨,王婷婷睡眼朦胧的从卧室出来,看到木杨还在沙发上睡着,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熟睡中的木杨像个小孩,身体蜷缩在一起,他或许是冷了,扯了扯被子,王婷婷见状忙将滑落在地的被子捡起,温柔的盖到他的胸上。木杨却一下皱着眉头,像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脑袋在枕头上不停的摇晃,才从梦中惊醒。
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王婷婷,不禁一阵失落,又是一腔怒火,起身就去洗漱。
镜子里的白衣少年比往日憔悴了不少,没有休息好的黑眼圈、一夜长起不少的胡子、和满身的酒气。
洗漱完毕后木杨走进卧室,看到床头整齐叠好的衣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出去就对正在吃早餐的王婷婷吼道:“你还要赖在我家到什么时候?”
王婷婷心虚的看了他一眼,“我是弱势群体。”
“检查单子拿给我看。”
“…搞丢了。”
“…好,就算你是孕妇,你也该去找那个该负责人的男人,你这样赖在我家算怎么回事?”
王婷婷仍大口大口的吃着,反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木杨看她这种胡搅蛮缠的行为真是越看越气,又好搞笑,“呵,婷婷,你别告诉我说孩子是我的?”
王婷婷干咳一声,“怎么没可能?”
“我们可是医生,比谁都清楚男女双方要怎样才能怀孕。你也别跟我说什么酒后乱事记忆全无的话,一个男人要真醉得不省人事那方面根本就不能有所作为。”
王婷婷还是死皮赖脸地回击,“那要是女方主动呢?”
“用意念?”
“酒后还不是可以有生理性的原因。”
“那几率是多低?”
“一颗就行。”
“还刚好碰到了对方的时机?”
“说不好哦。”
“那质量也不高。”
“……”
他们面不改色的你一言我一语,张一楠从另一个卧室出来,打着哈欠抱怨,“拜托…别这样…大清早的让我对这一整天都没追求了。”
谁知正好撞到了木杨的枪口上!
“奄奄一息的病态,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张一楠一下清醒过来,“你就不能含蓄点!”
“人类只是披上了衣服伪装,其本质则跟动物世界一样,兽行!”
张一楠彻底被打败,一路哀嚎地跑进洗手间,“还有没有底线了,怎么不luo聊啊…”
听到那声关门巨响,木杨又把矛头指向王婷婷,“你到底什么时候搬走?”
王婷婷赶紧换了个规矩的姿势坐好,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好,你不走,我走!”木杨的脸色很不好看,直接就朝门口走,王婷婷却还是大条的追上去,一双小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要走一起走!”
“放手!”
“我不…”
王婷婷的手越抱越紧,木杨忍无可忍,出言无状,“你们女人难道就是这样不知羞耻的缠着一个男人吗?”
他承认他现在的火气很大,张一楠和王婷婷多少都有受到他语言的攻击,可是他无法想象白环赤luo身体与那个已婚男人勾当的画面...真的,他不敢想,想到都是罪无可赦!
王婷婷的声音颤抖又执拗,“你刚说了人也是兽行,我不知羞耻,你也一样!”
“你放手!”木杨又往前走了几步,眼前的门开始轻微的三声响动,他顺手拉开,不想敲门的人竟是白环。
“环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哪怕盛怒的火焰就快要烧断房梁,只要一看到她,他还是会亲昵的叫上一声,“环环!”
看到抱在一起的他们,白环的脸色逐渐涨红,进而发青,过了好一会儿,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紧咬的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是你的手机吗?早上小区保安给我的。”
“哦…是我的。”木杨慌乱地掰开王婷婷扣在他腰上的手。
王婷婷的手也被迫拽成了拳头,原来昨晚,他又是为她而醉!
“那,我走了。”白环还没转身,门就被“砰”地一声关上,迎面正撞到她的鼻梁骨!
木杨瞪大了双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的火焰再一次从心底窜了上来,“你做什么???”
王婷婷不以为然,“关门啊。”
“简直不可理喻!”
木杨赶紧打开门,白环已经跑进电梯,他以最快的速度追去,她捂着鼻子,绝情的按着关门按钮…
木杨被挤在了门外,使劲按着旁边那一部电梯,电梯久不来,他争分夺秒向楼道冲去...
白环全力捂着鼻子,慢慢地手越来越湿,鲜红的血液从手指缝里溢出,她赶紧抬起头,电梯里的灯光,照的她的双眼水汪汪…
她简直是荒唐啊,她居然还想来跟他解释!
到了一楼,出了电梯,一直仰着头不能正常行走,白环在包里一阵摸索,终于摸出了纸巾,仓促的堵住鼻子,和简单抹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她想,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愚蠢更傻X的女人!
跑到路口拦了出租,正打算开门,木杨却追了上来。
“环环!”他抓住她的手,看到她满脸的鼻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白环尽量躲开他的视线。
她此时明明是恨他的,可是却不敢看他。
堵住两个鼻孔的她,就似这街边的小丑...
何其卑微和丑陋的小丑!
她这辈子从没用过这么大的力气想要摆脱一个人,一直叫嚷,“放手…放手!”
木杨彻底慌了神,只有安抚地叫着,“环环…”
“让我走吧,求求你让我走吧…”幻想没有了,希望也没有了,她只想再保住一点尊严!
拉扯中她踮起脚尖,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落在他的肩上,尝到了他的汗香、眼泪落下的咸味、和鼻血黏住的血腥…
木杨脸上的血色被突然褪尽,嘴唇也开始发白,满额头冒出的汗珠,和越来越深的牙印,正诠释着他是多么痛苦…
“啊…”终于他被疼得叫出了声,松了手,白环趁机逃跑…
跑到一处转角,却差点撞上从车库出来的车辆!
张一楠猛脚踩了刹车,极不耐烦的一句,“会不会看路?”
就这样遭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和羞辱...
白环又似这街上人人喊打的老鼠,爬起来拼了命的跑…
跑到天昏地暗、五官失灵,她以为她快要死过去。
救命稻草的“万托林”喷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她的命,苟延残喘着…
终于放声大哭!
哭了很久,很久…
纸巾用完了,鼻血也流干了。
也,起风了。
爱恨情仇都烟消云散,计较的资格都没有了。
最终木杨还是追了上来,却再也不敢靠近。
心与心的距离,真的无法估摸。
白环站起来,背对着他,“过去那么多年的时光里,彼此的所有故事都没有参与,我们不能一叶障目的去看好坏,也没有任何权利去论对错…各自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