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沉浮何许载，浮萍何其多？
时间如水流逝，新的一学期开始了，学校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忽然两个十分熟悉的人说笑着走进校门口，踏上成功大道，绕过别具一格的花园，再穿过古典优雅的长廊，最后走进教室与其他同学互相打招呼。
“新年快乐，丁诚。”笑嘻嘻的吴坤放下手中的书，就跑到丁诚身边，用右手拍拍丁诚的肩膀，诡异地说。
“你这不是废话嘛，有雨珊在他会寂寞吗？”这时覃诺从教室外走了进来，神情诡异地说。
雨珊羞怯低下头，沉默无语，擦着许久未坐的桌椅，丁诚也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喂，你们俩说够了没。没看见我们小雨珊的脸都红了吗？”大大咧咧的严雯斐也到了，指着吴坤和覃诺的鼻梁说。她后面还跟着一位小不点吉米，红着俩腮帮子傻乎乎的。
“她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小雨珊了，真不害臊。”不服气的吴坤用手甩开她的手指，仰着脖子咬牙切齿地说。
“就是，就是。”一旁的覃诺也连声附和着。
“你们的皮是不是又痒了。”严雯斐说着揉捏着拳头，藐视着他们。
“我们好男不跟女斗。”吴坤还硬着嘴顶她。
“对！”
覃诺也应声回答，然后与吴坤肩并肩扬长而去。
“今天刚开学，我忍。要有个好心情，好心情。”愤怒的严雯斐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看来她还真有变化了，调整好情绪后走到自己的座位，小吉米也很殷勤地将她的桌椅抹干净，再让她坐下。
丁诚看见这些吵闹的家伙都散尽了，便走到雨珊身边低声私语。
“你没事吧？这些家伙还是老样子，如果你越是辩论，结果就会越描越黑。”
“没关系的。”雨珊看了看他，浅浅一笑，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雨珊，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苍白啊，我们去看校医吧！”丁诚有些慌张了，拉着雨珊欲往医务室去。
“没关系的，我只是感冒而已，吃几片感冒药就好了。”雨珊从丁诚的手中挣脱掉，面色有些慌张地说。
“可是……”丁诚还是有所顾虑。
“真的没关系啦，我经常感冒，所以我随时都带有药的。”雨珊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在丁诚眼前晃晃，瓶内还传出药粒相互碰撞得劈劈啪啪的声音，她又很快将药瓶放进口袋里，乐哈哈地笑着。
丁诚觉得雨珊今天笑得有些诡异，让他很不放心。他拉着雨珊将书包里的药瓶从口袋拿出，一看虚惊一场。
“干嘛，我说过是普通的感冒药的，你还以为是振心丸呀，一点儿也不相信我，哼！”这会她倒显得气愤了，撅着嘴，瘪眼盯着丁诚。
“好啦，我还不是担心你啊，傻瓜！”丁诚抚摸着她的脑袋俏皮地说。“那我去买瓶水给你吃药，你别乱走好吗？”丁诚忽然又正经地说，等到雨珊点点头后他才安心离开。
严雯斐看到丁诚离开后，她又乐呵呵地走到雨珊座位旁边，随便拉了张椅子就坐下。雨珊不知为什么她会过来，便好奇地望着她。
“别奇怪，我有事问你。”难得一向狮子吼的严雯霏今日如此细音柔语。
“什么事？”雨珊更是奇怪了，斜着眼盯着她。
“你知道寒祁枫为什么还没有到吗？他去哪里了，与那个枯草堆一起吗？”
严雯斐的话让雨珊好不发笑，还枯草堆呢？现在的若冰简直就是一只美丽的天鹅，让她看见了，非得让她下巴脱掉不可。
“你笑什么，不回答就算了，干嘛还笑我。”严雯斐看着不停发笑的雨珊让她很生气，刚刚的好脸色一下就变得又阴又黑了。
“不，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雨珊突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祁枫他会来上学的，因为他去拿一些他的东西，所以可能会晚一些到，而至于他与枯草堆在不在一起，我就不知道了。”
雨珊的话让严雯斐又是喜来又是忧，真恨不得自己飞到寒祁枫身边看他究竟在干什么，整天牵肠挂肚真令人不好受。
说曹操，曹操到。寒祁枫挂着书包走进教室，严雯斐看见他，心都快蹦了出来，双腮也明显发红发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不一样了。没有再穿那些陈旧衣服，取而代之的是干净优雅的服饰，那些破鞋也被退休了，完整洁净的鞋也代替了它们。从寒祁枫的面部表情来看他应该心情不错，走到雨珊课桌旁，好不高兴。
“好久不见，过得好吗？”
“祁枫，好久不见是不一样啦，春风满面的，生活不错嘛！”雨珊吃力地笑着说，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寒祁枫好久不见，怎么就忘了我。”坐在雨珊一旁的严雯斐故意逗着说。
“噢，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寒假快乐吧！”祁枫面向她微笑着说，然后又立刻绷着脸着急地看着雨珊。
“雨珊，你怎么了，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你怎么和丁诚一样，我没事的，吃两片药就好了。”雨珊对祁枫摇摇手，脸色也越加苍白，接着呼吸也更加紧促。她迅速从口袋拿出药瓶，倒出两片，吃下后脸色稍缓，呼吸也顺畅了，停止了颤抖。
“你到底怎么了？”祁枫看到眼前的一切，好不害怕，显得有些神情慌张。
“没什么的，你千万不要把刚刚看到的一切告诉丁诚，不然他会担心的，你知道高考对他很重要的，不可以让他分心的。”雨珊恳求地望着祁枫，双眼有些湿润。
“可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祁枫的语气有些生硬了，注视着虚弱的雨珊。
“真的没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吗？你多心了。”雨珊忽然站起来，神采奕奕地说。“哎，若冰呢？她怎么还没有来呢？”雨珊忽然又扯开话题，不让他继续追问。
“噢，丑，不。若冰呀，她还没有来吗？”祁枫好像并不知道若冰的近况，才说出此话。
“你最近没有与她联系吗？”许久未插上话的严雯斐终于开口了。
“没有，你与她没有联系吗？雨珊。”祁枫无奈地摇摇头，又转头问雨珊。
“没有哇，她不是一直与你在一起吗？”雨珊惊奇地盯着祁枫。
而一直被冷落的严雯斐，自觉无趣便起身离开了。
“从12月8号那天后，我们就再没有见过面了。我本以为她真在‘黑色幽默’内打工，可是我去那里时，老板说他要将店面全新装修一番，大概要二月份才正式营业，所以我就不知道若冰去哪里了。”祁枫一头无奈地说着，还有些莫名的伤感。
“那我比你幸运，在9号那天，她打电话邀我出去，告诉我要与她的妹妹弟弟回她爸爸妈妈那里，之后我就不知道了。雨珊也有些失落之感，望着教室大门希望能早点看见若冰，和她在一起讨论问题、欣赏唯美的火公主、幻想美好的未来。
祁枫也沉默无语了，垂头丧气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无精打采地看着身旁的空桌，回想与若冰初识的那一眸：
“你坐错了，我想你应该坐我的旁边。”寒祁枫指了指女孩身旁的空位。
“可是。。。。。。”女孩想反驳却被他阻止了。
“这是班主任的安排，请服从。”寒祁枫又面无表情地说。。。。。。
那些都过去了，若冰又去了哪里？除了留下一席记忆给祁枫怀念，其他的什么也没留下。寒祁枫的心莫名的孤寂落寞了。
雨珊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忽然一个人影闪过，雨珊眼睛发亮了，定睛一看，并非若冰，欢喜的心情又变得无低落，伤感。
“怎么了，好些了吗？”原来是丁诚买了水回来。
“好多了，谢谢。”雨珊沮丧着脸还强挤一丝笑容，让丁诚感到莫名其妙。
“你没事吧！江雨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行一定要去看校医。”丁诚更是担心了，拉着雨珊就往外走。
“我真的没事，是因为若冰啦。”雨珊走到教室门口外，再次挣脱掉丁诚似手铐的手，愤愤地说。
“若冰又怎么了？”丁诚满脸疑惑，傻乎乎地盯着雨珊。
“若冰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联系不上了。丁诚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雨珊失落地说着，望着丁诚心中十分忧伤。
“你不用担心的，若冰会回来的，而且凝萱不是与若馨是好朋友吗？让凝萱问问若馨不就知道了吗？或者你为了更精确的知道若冰的去处就直接找她好了。”丁诚耐心地安慰着雨珊，让雨珊别伤感，以免伤了虚弱的身体。
“对啊，你真的太聪明了。走吧，快上课了。”听了丁诚的话雨珊又活力四射，眼中还闪烁着神奇的光芒，兴奋地拉着丁诚进了教室，丁诚也不亦乐乎。与他嬉戏着走进了教室又看见愁眉不展的祁枫，便将他与雨珊说的话与祁枫说了一遍，祁枫也有了精神，专心听老师讲解的每一个知识点。
待到放学后，祁枫如矢似箭冲出了教室，雨珊、丁诚也没来得及跟上。他在清新园瑰旁的站台等待若馨的到来。十分钟后，若馨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若馨告诉我，你姐姐去哪里了，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祁枫不等若馨喘气，就着急地追问。
“我姐姐，我姐姐她•；；•；；•；；•；；•；；•；；你等我喘口气好不？”若馨用讨厌的眼神瞟了一眼祁枫，结结巴巴地说着，祁枫无语。
等到若馨呼吸顺畅后，她很认真地说：“凝萱哥哥，我姐姐她暂时不会回来了，因为上个月我们去爸爸妈妈那里后，我妈就不让我姐姐回来了，原因有二。其一，她上学期是偷偷地跑到这里来的，而她的学籍还在原来的学校，就算她回来，在这里也参加不了高考。其二，我妈说马上面临高考了，她要好好照顾我姐姐，以防营养不良，因为她在这里呆的几个月，她瘦了很多，我妈可心疼死了。而至于我姐姐为什么没有给你们打电话是因为她不小心电话被偷了，你们的电话号码也都弄丢了就无法联系。我姐姐让我转告你，雨珊还有丁诚，希望你们能够努力复习，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她的学习比较差现在正在努力的学习，希望能以勤补拙，而你们不同，不要担心她，她会好好的，如果有缘一定会再相见的。”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的什么学校？”寒祁枫都愣住了，倒也安静，其实他内心极为不快。
“芗城南区中学。”若馨坦然回答。
“南区。。。。。。南区中学！”寒祁枫突然惊讶大喊，路人都回头盯着他，他又迅速降低分贝，一脸无奈，为什么是南区。原来我们曾经在同一所学校，而今又阴差阳错分开了。寒祁枫好不郁闷半天。
“怎么了你，真是的一惊一乍的，比我弟弟还麻烦。”若馨不知内情，也不耐烦了。
“我比你弟弟还麻烦！”寒祁枫可真是冤死了，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说他是个麻烦，今天可算栽倒在她的手里了。
“对呀。”若馨闭着眼不耐烦地说，突然她又180度大转弯，嬉皮笑脸地说：“凝萱哥哥，你看你一句令下，我就大老远的跑来见你，我多累呀，你能不能表示表示一下下呢？”
“表示什么？”祁枫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从身体掠过，让他毛骨悚然的。
“也没什么啦，不就是这个月我姐姐的最爱没有开嘛，而我和弟弟种的桑德白攀缘和梨花寒赛海棠也很不给情面都。就请你出点血给我们行个方便吧！好不好，好不好嘛？”若馨又围着祁枫绕着，她的能力丝毫不逊色于若冰，祁枫则毫无条件的服从了。
若馨更神采飞扬了，拖着寒祁枫往清新园瑰跑。
“欢迎光临清新园瑰，又什么需要帮助吗？需要介绍新品鲜花吗？”服务员热情洋溢招呼着他俩。
“你们这里有桑德白攀缘和梨花寒赛海棠吗？”若馨左顾右盼望着问服务员。
“对不起，我们这儿没有，但有其他的好花。你不介意我介绍一下吗？”
“可以，你说来听听吧。”
“我们这儿有新品种，你看这是怀春少女，花丰，极香，还有这纯净的粉红色，与你很相匹配的。而且这只有仲夏天才开一次花，这是花田经过多次培养才开的第一次花而倍受人们的青睐。还有这个聚花灌丛月季——英国小姐，是人们喜欢的选择。”看来这服务员的资历很深，对这些小东西了如指掌。
“你不用介绍了，你这儿有火公主吗？”若馨有些失落了。
“对不起，火公主的销售量不是很好，而且常生病，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货了。
服务员的话还让抱有一线希望的若馨一下跌进低谷，火公主的销售量不好，肯定是那些人都瞎了眼。还常生病，肯定是卖花人的人常生病把火公主给耽搁了，真是的什么也没有，开什么店嘛。若馨一点也不爽了，什么没有买，转身就走了。让服务员与祁枫都很尴尬。他迅速扫描了一下花店，发现了许久未见的PERFECT BUSH BABY与一枝独秀，他买了几枝走出店，却看见若馨还在外面等他，祁枫将花递到她的身前，愁眉的脸才展颜了，还连声谢谢凝萱哥哥，他们又漫步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
微风吹走了斜阳，熏昏的长空还在天际流浪，不知若冰在远方过的怎么样，她会回忆曾经带给她快乐的寒祁枫、丁诚、江雨珊吗？在寒冷的芗城会有她最爱的庭院及微型月季——火公主（FIRE PRINCESS）；勿忘我的花高心型，艳丽的铜红色值橙色灌丛月季——一枝独秀；美妙的镶边，均把彩色洒满每个角落的——PERFECT BUSH BABY吗？
三月的芗城没有惠都的阳光，寒冷的空气笼罩着芗城的每一个角落，出行的人们还穿着厚实的羽绒衣，积雪还没有化尽，还有些奈不住寂寞的树林小草已偷偷伸出小脑袋，给崭白芗城装饰一点淡青色，安静祥和的芗城有了生机与活力。
若冰还是穿着妈妈给她做的青纱白裙，身上还穿上一件厚实大衣，轻轻呼吸一口，就会有浓浓的白烟吐出，脸蛋被冻得红通通的，而在雪中滋润过的双眸更加明亮有神。
心中有些欣喜若冰又重回到曾读了两年高中的学校，那份熟悉的感觉从来没有消失过，甚至可以说还多了一份思念。同样在这所学校有她的好朋友，一米六八的个子，苗条的身材，适中而柔顺的头发，清甜的笑脸，还有随时都有好心情，也是若冰的开心果——尹恩绮。
若冰已有半年没有与她联系了，今日返回校园，回眸过往云烟，还记忆犹新。热血沸腾的她加快步伐走到曾经的教室，当她跨近教室的那一刹那她激动的心情无法言喻。走进教室放眼一望，一双双陌生的眼球都盯住她，若冰也大惊失色，教室里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忽然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高二了，教室肯定被换掉了。若冰知道自己走错了教室，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转身撒腿就跑，弄得教室一阵沸沸扬扬不可收拾。若冰跑出教学楼又兜了好几个圈才到高三教学楼，终于舒缓了一口气。但是这么大一栋楼哪个才是自己的教室呢？偶尔过往的同学都异样的眼光盯着她，她的内心更是恐惧，在一个月前，什么事都会有寒祁枫帮助，可是现在他们都不在自己的身边了，除了靠自己，什么用也没有。
不行，我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们是教我处理事物，我不可能要一辈子依赖别人，这儿再大也会有个限，只要我坚持。我一定可以的，没关系，不用怕，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不能轻言放弃，一定会找到他们的，现在的一切马上就会过去，高三（1）班，我会找到你的，坚持到底就没问题。
若冰站在高三底楼一角处积极调整好心情后，精神百倍地走进高三教学楼。教师办公室、文艺教学部、体育教学部、普通教学部，高三（3）、高三（2）、高三（1），找到了。若冰站在教室外，傻乎乎地笑了。坚持到底真的没问题，我独自一人也可以，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也过去了，未来的路还是自己走。
若冰的头微微一斜，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都在认真的听老师讲课，丝毫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有人，还是一个会让他们大惊失色的人。若冰看到认真学习的他们，有些讨厌自己了，从不迟到的她，今天居然花掉半节课的时间找教室，早知道这么麻烦就让爸爸直接送就好了。但是，如果真是爸爸送自己来，那就不会有刚才那些自我激励的思想，也不会更加怀念惠都的那段日子，从未有过依赖的感觉。朋友们让她拥有了，可这些不重要了，因为追往过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有些东西并不需要天长地久，只要懂得回味，哪怕辛酸也是一种幸福！
“报告。”
若冰满心欢喜地站到教室门口，她决定不再像以前那样封闭自己，虽然曾经心里很喜欢他们，但却从未表达过，让他们都误以为自己是一个难以相处的女孩。
同学们的目光都落到了教室门口，发如蝶花，身着百褶裙，外穿深色大衣，脚上还穿一双漂亮的靴子，似曾相识。她并没有感觉到恐惧，反而更甜美的笑了，整个教室都鸦雀无声了，凝视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奇怪。
“你怎么迟到了？”老师突然严厉地批评若冰，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惊讶的表情不少于同学们。才几个月，她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还穿得如此奇异。
若冰低头无语，老师顿时又有了从前的感觉，怎么还是那个臭脾气，变了外貌没变本质。
“老师，刚才我走错教室了。”若冰忽然抬头傻笑着说。
她真的变了，不再一声不吭。老师也笑了，叫她回到座位，还是原来的座位，这儿一直都没有人坐，上面还贴着一枝正开得娇艳的火公主图片。她更高兴了，望着老师傻乎乎地笑，老师挥挥手示意让她坐下，然而在她身上的目光并没有撤去，大家都切切私语，她好像是上学期走的那个冷若冰，可现在的她和以前那个相比，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黄焦枯燥的乱草没有了；脸颊上密布的雀斑没有了；鼻梁上豆大的黑痣消失了；普通的蓝衣粗布换代了；厚实的老帆布鞋下岗了。现在他们眼前的她不再是一只孤僻的丑小鸭了，她是一只在天蓝湖中快乐的天鹅。但是以前的伪装再好，也没有逃过尹恩琦的法眼，因为有一次若冰在厕所“补妆”的时候，不巧被她看见了。所以早知道若冰是清纯妙玉的可人儿样的尹恩琦并不感到奇怪。但令她吃惊的是，她的装着与众不同，甚至别具一格，这就是她与世俗不能相提并论的原因吧。她是唯美的，让人怜爱得害怕摔在地上就再也捡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到下课了，尹恩琦从自己的座位走到若冰的身旁，面如包公。若冰知道一定是因为她不告而别，今而她便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俩相持对立了十秒钟，两旁的都同学议论纷纷。
“这半年你快乐吗？现在的你的确与以前不大相同了，但无论你变还是没变，都一定要快乐。你记得你写过的字纸条吗？‘沉浮何许载，浮萍何其多。’你真的认为你我只做浮萍吗？浮萍就是我在你心中的价值吗？”
恩琦的话深深刺伤若冰，她觉得自己好不委屈，可是保持沉默的话，自己必将失去挚友，不可以哭泣，她需要的是解释。
“还有下句的，你没看见吗？如果没看见你还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很过意不去。请你原谅我的失误好吗？我的挚友。”若冰简短的话语却让恩琦深受感动，默默地望着她，不停地眨着眼，因为她的眼泪快掉下来了。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下一句吗？”恩琦哽咽着问。
“不用了，还有什么比现实更重要。”若冰轻轻摇头，柔和的语气让恩琦甜到了心头，两位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四周的同学看着她俩好像是好朋友，便也走到恩琦身边，躬身问她：“你们认识吗？这么熟。”
若冰不等恩琦回答，便向那同学微笑着说：“卫勇，你好啊，还记得我吗？”
那男生大惊失色，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太神奇了，还这么亲切。难得她真是。。。。。。这不可能的，可看她这么熟悉的眼神，真的，让他不得不怀疑。
“李明，刘驰，代娇，田蕊，唐子俊都没错吧！”若冰很快将围在她身边的同学名字一一叫出，让他们几个都面色惊讶。
“你不会真的是以前那个冷若冰吧？”卫勇还是半信半疑的。
“是的，没错。”若冰没觉得害羞，倒显得十分高兴。
“那你上个学期没来上课，是因为美容吗？”
代娇的话似乎吐出了在场同学们的心声，若冰则抿嘴一笑。
“我上学期是在惠都华林中学，而以前的我是因为好玩儿自己易的容，你们要愿意，我也可以帮忙的，很个性的。”若冰还越来越逗趣了。
“我才不要咧，那多难看呀。”
这会儿七嘴八舌的闹开了，若冰也特别的高兴，她现在相信世界上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只有难以掌控的心灵。
